第233章症状：人格分裂
这里是一片纯白的世界，白色是这里的主色调，也是真正的主宰！
而在这一片纯白之中，有一片浅蓝色的水洼，还有一座由浓郁的黑色气流组成的建筑。
纯白不住地想要入侵黑色气流，但却被黑色气流挡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张伯华的“视野”则是在黑色气流组成的建筑之内。
在他的“眼”前，有的是一团团色彩各异的气流所组成的各种形状——带有木质纹路的红色所组成的窈窕身形，厚重的土色组成的宽大身影……
唯独在他的正前方，明明他的手搭住了正常的脉搏，可却什么也“看”不到。
会议室里人不多，也依然是那么几个：
林远很是担忧，可柳青青却没有太大的感触。
在这里，方世明根本不用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甚至还可以有限地动用厉鬼的力量，简直就是在卡BUG。
林远松了口气，“谢谢张老，这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也给他们看下吧，柳青青你先来。”
张伯华驾驭的厉鬼能力很特殊，能够拿出压制厉鬼复苏的药。
被压制的，终将重新出现，甚至就连他本身的力量，也将成为最大的恐怖，由神化鬼，吞噬世间。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小明身上。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人，摆弄着花花草草，好不惬意。
张伯华笑着为她搭脉，但刚才那种诡异的状况没有再出现，“你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失忆，而是……”
说着，他就将方世明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包括做生物科技手术伤到脑子，以及因为脑子有问题被家人赶出家门自生自灭的情况。
“张老？张老？”
别墅、助理、车辆，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曹洋和孙瑞的汇报中，柳青青的状态很不对劲，疑似有一道来自民国时期的意识在她体内复苏。
这个解释，让在场众人再也忍不住。
王小明点点头，“我相信这一点，只是我有个问题。”
在张伯华眼前挥挥手，林远疑惑道：“张老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走神了？是柳青青的病情很严重吗？”
王小明过来的时候，秦老正在院子里浇花。
如果真的有神，那张洞便是真正的人间之神！
只可惜。
那种荒唐而难受的感觉依然存在，而且十分清晰。
小方？
她的手很细，也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
林远拍拍柳青青的肩膀，“张老这么说肯定是有依据的。对了张老，伱看我的失忆症，会不会也是人格分裂，而且比柳青青的更严重？张老，你之前不会是怕我担心，所以没有说实话吧？”
在林远的安抚下，柳青青终于答应了下来，忐忑地伸出手。
在曹延华轻笑出声之后，赵建国也是开怀地大笑起来，“方总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还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愿望招财猫那似乎永不停歇的招财手也停了下来，眼珠子诡异地疯狂转动着，似乎有什么异动，但却被和平饭店给镇压了下来。
也正因此，张伯华的地位在民国时期很特殊，哪怕是在民国七老之中他的即战力排名靠末，却依然能够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也是提升地位和话语权的利器，还能知道很多的隐秘，其中就包括张幼红。
那位人间之神还没有死，但厉鬼却开始复苏。
人间需要的，不是一位痴愚之神，那样带来的未必就是安宁，很可能是更大的绝望。
林远点点头，“我把你带回来自然会给你安排工作的。不过你的病也是病，要吃药，明白吗？正好，店里会给你开工资，到时你可以找张老买药。”
曹延华，赵建国，沈良，陆志文，李军，以及王小明。
当然。
民国七老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但总的来说彼此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其中好几个还是铁杆的战友。
食人花转动着花颈，足以吞下一颗篮球的花嘴微张，朝着张伯华的位置一张一合。
肉块入口，化作一股灵异力量进入他的身体里，并没有增强他的灵异力量，反而像是甘露一般滋润着他这具老迈的身躯，让他露出享受的神情。
回到现实，正好是童倩在大京市的住所。
否则也不用在寿元将近的时候，还要肢解自身的拼图。
“张老，我的情况真的是人格分裂吗？我感觉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远刚想和张伯华聊聊人格分裂的问题，厨房里突然出来一个人，“童倩？你还没有下班吗？吓我一跳。”
民国时期的路，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走。
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她去和平饭店上下班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每次出入都在自己的房间，只要有事情需要汇报的时候，才会前往总部。
张伯华笑呵呵地吃了块肉。
犹豫了一阵，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林老板你的状况的确是人格分裂，而且情况有些严重。不过不用担心，这个人格出现需要有条件的，不是那么容易出现。”
“等解决了我身体里的问题，就……远走高飞，离得远远的。”
童倩不知道什么事情，但还是立即重新穿好衣服，便前往了总部专门为和平饭店攻略组准备的安全屋，或者说是会议室。
秦老作为总部的定海神针，总部也给了他一个安静的小院，这在寸土寸金的大京市是极其难得的。
秦老认真地看着王小明，笑容很是慈祥和蔼，“你真的很不错，但是抱歉，不能说。”
“具体的情况我需要一些时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墨镜后方，张伯华那双惨白的眼珠诡异地转动着。
如果不治疗的话，以后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办？
“现在时间有些晚了，你的工作分工明天再说。柳青青，你带小方上楼吧，就让他住210房间吧，和老范挨着住。”
报复？
在这样绝望的时代，哪怕是真正的人间之神，也无法阻止世界的堕落，因为人间之神也有着寿元的问题。
今天在店里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多。
可当他死了之后呢？
方世明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厉鬼复苏。
安静的蜡尸诡异地扭动了一下。
张伯华愣了一下，没想到林远会突然从柳青青身上想到自己。
这个称呼，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种莫名的喜感，就连一直低着头思考问题的王小明都抬起了头，嘴角微微勾起。
“林老板放心，你没有感染脑膜炎，身体也很健壮。”张伯华给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鬼差保安没有制止，身体也没有动，但脑袋却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漆黑如墨的双眸静静地盯着张伯华。
走到极致的那几個人，虽然可以活到寿终正寝，但厉鬼复苏的情况同样存在，不是说就没有了。
陆志文挑眉道：“他把你赶回来了？”
医术，是救人之法！
秦老笑呵呵道：“你说。”
童倩眼神闪烁，她还想留下来多听一些“店长”的秘密。
“差不多了。”
……
曹延华交待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去做。
当然，他知道的并不是太多。
“既然是去找秦老，那自然是没有危险的。童倩，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说一下吧。志文，做好记录。”
在这样有限的时间内，如果对方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就只能说自己看走了眼。
没有什么客套，曹延华直接问道：“店长还有柳青青、方世明，都回店里了吧？”
否则，绝对不会这般坦然。
林远笑道：“不能讳疾忌医啊，你不是说你也有些不舒服吗，还失忆了？正好让张老帮你看看。”
张伯华自然不会拒绝，但这解释还是让他也有些忍俊不禁。
这种不清不楚的情报，童倩自然不会向上汇报。
不就是失忆症而已，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然而张伯华却给出了一个让她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简单的失忆，而是人格分裂。也就是说，她已经诞生了新的人格，而她所谓的失忆，就是她的人格被新人格压制，由新人格代替她做了一些事情。她的人格再次出现时，自然也就不记得新人格所做的一切。”
可看林远的态度，明显是不愿意分享，只能答应下来，在上了菜之后便不舍地离开了饭店。
方世明点点头，他明白张伯华的意思，也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不用了，我现在在店里，也用不着那些药。”
这种涉及到她人根本道路的问题，估计只有她亲哥，也就是那位镇压一个时代的……神！
想什么呢，他方世明可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尤其是面对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的恐怖存在，可是一直都抱着感恩的心啊！
就是有些坏人，总是想挑拨关系。
方世明还在思考着所谓的人格分裂对应的灵异状态，没想到就轮到自己了。
门口的饿死鬼站起身来，冲着张伯华的方向“汪汪汪”地大叫。
……
当然，李军是跟了上去，他可是王小明的贴身保镖，自然不可能远离，但他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哼！
“小安小希，你们也去休息吧。还有老范，这个时间可以下班了，你也去休息。”
只是……
这个童倩什么都好，听话，懂事，有奉献精神，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知道工作时称职务的时候不能叫“副”字吗？
但总体来说，曹延华对童倩还是很满意的，“柳青青呢，她的情况怎么样？”
“你的情况很简单，只要吃些药就行了。不过不能治根，只能缓解，而且我这边的药费有点贵，你可以问一下林老板。”
甚至这已经不再是希望，而是真正有资格接过人间之神的权柄与责任的存在，但还需要时间。
方世明？
童倩愣了一下，“那只叫做小方的大猩猩，是朋友圈总裁方世明？”
“好。”
柳青青霍然起身，“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人格分裂？”
也正因此，他根本不需要花费所谓的高价去拿一副只能缓解的药，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这也说明了，他所搭脉的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不具备任何的灵异力量。
果然！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林远刚才对自己的解释。
也只有如此，在这位人间之神陨落之后，人间还能有一丝希望。
现在，这抹希望出现了。
林远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的认知中方世明是脑子出了问题，这可是很要命的问题。
方世明眼中凶光闪烁，可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否则林远再给他一脑瓜，他还真的有些受不住。
秦老同样没有轻视王小明。
方世明同样感觉到了，但他没有躲，只是死死地盯着张伯华，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凶光。
“没到那种程度，只是王教授要去找秦老，所以暂时不用我保护。”李军翻了个白眼。
听到这个安排，国王双胞胎听话地回了杂物间的隔间。
有了刚才的经历，他更加清楚了眼前这位老人的恐怖，但也没有害怕，而是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店里的饭菜效果不错，吃了补身体。”
“店长”需要时间去成长。
感受着和平饭店本身开始传来压力，张伯华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一切的异变也都渐渐平息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能够让一位老中医如此郑重对待，甚至不愿意说出口的，不会是什么绝症吧？
当他还活着的时代，自然可以压制所有的厉鬼。
包括麻木的精神，也都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柳青青点头道：“好的远哥。小方，你跟我上来吧。”
小方？
现在嘛，他的希望已经放在了“店长”林远身上，其他人已经不再怎么关注，否则也不会住进和平饭店里来。
“老中医张伯华说，柳青青疑似人格分裂。对了，张医生还说店长也是人格分裂。”
柳青青不想让张伯华给自己看病，她能够感觉到张伯华的恐怖，哪怕这里是和平饭店，她不应该害怕。
可无论如何，一个拥有民国意识的柳青青，是一个容易爆雷的隐患，不得不注意。
“太平古镇，凯撒大酒店，鬼邮局，明月小区……民国时期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而且那一代的驭鬼者居然还有人活到了现在。偏偏哪怕厉鬼开始复苏，他们也基本都隐藏着自己，没有表露分毫。是他们不在意世间是人多还是鬼多，还是说，他们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秦老放下花剪坐回躺椅上，“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们预定的未来已经改变了。接替神位的人的成长速度被严重滞后，能否达到那种程度已经无法肯定。甚至，就连我的灵异力量也被限制，那一位的存在超标了，至少也是祂那个级别的存在，就是不知道这一位到底……是神，还是鬼？”
鬼差保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拖着僵硬的步伐上了二楼。
方世明无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答应下来。
远处的鱼塘里，平静的湖水开始沸腾，时不时有鱼啊虾啊蟹啊跃出水面……不，不能说是跃出水面，而是被湖水挤出了水面，实际上它们身体僵硬，没有任何的波动。
只有柳青青、方世明、国王双胞胎，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再等等吧。
这种药就算是在民国时期，对于民国七老这个级别的存在，也是很有效果的东西。
他在和平饭店花钱请“店长”帮他将鬼火压制到死机的状态。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很可惜，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民国时期的事情，民国时期的人，他们都在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不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诡异的变化还在继续。
这笔钱花得很值，因为不仅仅是鬼火达到了死机的程度，就连他那具被厉鬼侵蚀的身体都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也是曹洋和孙瑞不清楚柳青青体内多了一个木偶人，否则也会有着更多的猜测。
童倩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称呼的，而且听店长话里的意思，是怀疑方世明是在生死之际做了生物科技手术，结果因为手术出了问题只成功了一半，虽然让方世明成功活了下来，但脑子也出了一些问题，并且因为这个原因还被家里人嫌弃而赶了出来，让他自生自灭。”
没有了其他人，林远也就放开了说，顺便示意张伯华吃菜。
曹延华笑过之后敲了敲桌子，“方世明对总部的态度大家都知道，以后总部还要和店长打交道。童倩，不能让方世明影响到店长对总部的态度，你明白吗？”
童倩正色道：“我明白，请副部长放心。”
“没错，不过他好歹是活了下来，而且在和平饭店也不用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我看姜尚白现在要担心了，毕竟和平饭店有太多的奇迹，以后真要是有些什么事情，怕是真的要难了。”
最大的秘密，也就是“店长”林远和柳青青人格分裂的事情，以及一只名叫小方的大猩猩。
再结合柳青青得到的灵异拼图，除了属于“店长”的白雾灵异之外，红色高跟鞋、旗袍，都似乎太过于巧合了。
“店长是这么称呼方总的？”
还有国王双胞胎，她们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同时扭头看向了张伯华。
说完，王小明便直接起身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曹延华点点头。
但白雾灵异也好，和平饭店也罢，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异动，至少现在没有。
童倩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板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和张老准备了一些饭菜，你们边吃边聊？”
不是他没有了镇压世间的力量，而是他需要给时代缓冲的机会，在他还能够出手的时代，培养出一些能够撑起新时代的存在。
不过童倩拒绝了别墅，就住在总部专门安排给负责人的酒店里。
“远哥……”
童倩准备了三菜一汤，算是家常菜，但在和平饭店也是比较贵的一桌，好在这是给“店长”准备的，不用花钱。
“也行，端上来吧。然后你也可以下班了，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们浪费时间。”林远满意地点点头。
说着，他还冲着柳青青眨了眨眼睛，表达的意思是：小方这么可怜，你是前辈了，记得多照顾一下。
当然，这是以前张伯华的态度。
林远面色微变，但表面上似乎没有太过担心，“行，我相信张老，等会儿我们私下聊聊。你先帮小方看看吧，他的情况可能也不简单。”
可她才刚一回到现实，正准备洗漱的时候，卫星定位手机便响了起来，“童倩，曹部长请你立即到会议室来。”
目前总部在和平饭店的部署，也只剩下了童倩这样一根眼线，所以她的待遇也很不错。
王小明没有看几人，而是低头翻着几份灵异档案。
面对厉鬼复苏，张伯华处理起来那是得心应手，一副药就能缓解状态，但也有限。
在他们的谋划中，王小明虽然不能走到最后一步，却是那个促进未来的人间之神踏出重要一步的人物，很重要。
否则，到了他这种程度的驭鬼者，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王小明点点头，没有犹豫地转身离开。
摸脉只不过是掩饰，是用来演给“店长”看的，免得让他的认知出现冲突和混乱，引出所谓的新人格。
和平饭店和白雾鬼域都有着压制灵异的效果。
“你们选择的人，是谁？”
一向以价值衡量他人，直来直去的王小明到了这里也没有立即开口，给了秦老绝对的尊重。
同一时间，柳青青只感觉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下意识地躲到了林远的身后，但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果然，“店长”的言出法随就是好用啊！
这样的力量，怕是连祂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