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世界…就交付于你了,残忍的,救世主…——无名的怪物。
“所以,您没必要在意我这微不足道的存在吧?”沙条拨开我指在他面前的木刀,说。
看得出来,他并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顺了我的意,关好店便随我寻了一处开阔地用以比试。
而这是结果。
他不愿让我再瞩他那隐匿起来的剑,当然是为了隐藏些许的真相,我虽然觉得遗憾,但细枝末节,无伤大雅,所以玩闹的道具由我提供——普普通通的木刀罢了,硬要说,这木刀的材质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是木头。
“剑隐匿起来也就算了,连人也要藏拙嘛?”我皱了皱眉头,相当的不满意。
是呢,不够尽兴。
用以决出胜负的是一记直刺,破绽百出的直刺,因为我觉察到了他的不肯出力,想着用这招让他反攻一二,同样当做试探…然后,那家伙果断的败了,听任我的刀兵只差毫厘地停在他的面前。
“不愧是剑之君主,很准确的判断,只是,现在还不到我可以任意施为的时候,抱歉。”
“孤可以把这当成挑衅吗?”我撇了撇嘴,木刀瞬间变化成了金铁铸就的兵刃。
他摇头:“这是夸赞啊,易。”
“呔。”
有趣的家伙顷刻间就无趣了啊。
手中的刀随心念一并消散…
由蚀狼取而代之——
架在我预感与孤了无差别的伪物,人子的脖颈之上。
“夸赞,我可以理解这样的词汇带着承认的意味吗?”我轻笑着,摆手,“但是,易即是易,对易而言,承认一类的东西,不需要,而且是犯规的举动,综上。”
不,或许孤会雀跃吧,只是,不想,且不论他的夸赞虚假不堪,哪怕是出自真心,也同样不想——孤不想被这此刻与孤性质相近的家伙认可。
刀背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权当惩戒,若不是有所交情,我说不准…会杀了你哦!”看着他呆噩的表情我顿感愉悦,“怎么样,很棒吧?”继续倾吐着似乎恐怖的话语,妖精的玩心吗,我不知道,也没理由去思考,通通无妨,我只觉得有一根弦断掉了,啊啊,欢愉便是。
“这样么,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仅此而已?”
“哈?”
“我受不了这样虚假的托辞啊~”我双手抱头背对着他走着,“若是拥有王一类特质的家伙,那倒还算有趣之事,只是由你,啊啊,沙条,只是扫兴而已~”嘴角上扬,“不,不,由孤猜想一番,你身为王的特质…”何时才会真正的,显现在孤的面前?
我召出黑色的匕首,晓星残月。
“等等!”
“哼哼~”空虚之物似乎是得到了很棒的补给品,我很是兴奋地催动兵刃。
眼前的景象理所当然的变换成我的店内。
还没想好下一站去往何处,姑且整顿一番。
没有麟来问东问西,想来不该是没有醒,去里屋确认,果然又跑掉了。
不合格的店员。
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不大清楚,喧嚣的余味还在荡漾,想安静下来自然无法奢望,然而又没了胡闹的疯劲,啊啊,真是左右为难呢,易。
抬手锤了锤脑袋,用力摇头,似乎这样做就能把昏沉的想法给甩出去…无稽之谈。
所以,该行何事?
因以做何,由以做何~
我估算着有趣之事自会寻找上门来的可能,到底不愿相信,毕竟是被动的感觉。
到底是试着颓丧一下,我坐上椅子,趴在柜台上,头埋在臂弯里——算作午睡吧,想来再合理不过了。
然后…睡不着,若是当成修行的冥想或许会容易很多,可那多少背离了。总归是无趣。
身体还在躁动,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欢愉而已,孤却还在雀跃,真的很想剥开沙条的外壳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等,妖精便是对好奇心如此执着的生物,他的过往与孤无干,所以才是如此,不必去畏惧自己逃避着的真实,本能的想要转移一二。
真是怯懦的家伙啊,易。
再去寻沙条的话,会被他诘问我所谓的王的特质是什么意思吧。说到底也只是感觉而已,若是这样的答复…孤会很掉价,没抓住什么便无从下手,进而陷入无趣的尴尬境地。他大概是想略过这件事,希望我就此作罢,所以才没来找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就这点来说我不会不识趣的。
只是啊,去做些什么,易,躁动的心绪也快要疯癫了吧。
唔。
“恭迎大驾,四季鲜花之主。”我猛地起身,像前鞠躬,额头顺势撞在柜台上。
有趣之事真的会寻上门嘛?也许我该去当下预言家呢——狼自然归我所属,直接赢得胜利?胡诌罢了。
“迟钝了啊,妖精。”风见的声音贯入耳中,门被推开,出现的身影也当然是她。
“我不大喜欢这个称呼啦。”我装出笑意只管摇头。
“哈哈哈,那么,叫你君主如何?”
“哈?叫我易便好吧?”我有点诧异于她也使用了“君主”的称呼,转念一想那次战斗该是麟的企划,便释然了。
如是这样,沙条应该也和麟有着某种程度的合作——不错的情报。
她笑而不语,应是等我开口发问。
那就姑且顺一下她的意好了,权当回礼。
“劳烦大驾,您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有了些许沙条的风格,而且是明知故问。
“并不迟钝的时候,装作迟钝吗?生存的哲学像这样卖弄只会惹人生厌吧。”
同感,刻意的破绽百出当然是为了被看出来然后修理一通,啊什么m沙条。
“下手轻点。”我这样说着,嘴角却忍不住地勾了起来,“名为易的家伙或许需要被痛打一顿才会安静呢。”
“啊,看起来也是如此,走吧——希望这次可以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