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没事,适才只是一时不察,吃了点小亏,算不得什么。”
黄信咬牙走出灌木林,丧门剑撑地,双手兀自颤抖不休:“贼人,敢与本官大战三百回合么?”
“???”
这情况有些微妙。
一众寨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冲上去,还是该逃命。
综合了一下,寨兵们选择稳上一手,留在原地。
“黄都监既然要单挑,那我们奉陪便是。”
林轩笑了笑,缓步走到鲁智深身旁。
在水浒位面,极为崇尚个人武力。
还是挺流行通过主将单挑来决定战争胜负的。
哦,好像也不止水浒,三国、隋唐、说岳这些演义位面,也贼喜欢武将单挑……
单挑就单挑吧。
林轩对此也无所谓。
他还真不相信,区区黄信也能打赢鲁智深。
爆种都没戏。
“给黄将军擂鼓鸣锣助威!”
刘高心中惊疑不定,连忙道。
出门押送囚犯,自然还是会带上锣鼓开道的。
不多时,几个充当气氛组的军士就位,锣鼓声此起彼伏响起。
听起来,倒是有些热血。
“你这贼厮鸟适才硬接了洒家一杖,也算有几分本事,洒家这才容你休息片刻。”
鲁智深呵呵一笑:“咱们再来!”
“秃……这位大师,你这有些过分了吧!”
黄信脸色一变,沉声道。
“哦?洒家有什么过分的?”
“你这禅杖看来足有六十多斤,兵刃的占得便宜太大了。”
黄信傲然道:“本官都弃马步战了,你还用这禅杖不成?”
“你这撮鸟适才明明是被洒家打落马下。”
鲁智深有些不屑:“况且,就算你我换一换兵刃,你又能如何?”
“……你们清风山上下,就你一个能打的么?”
黄信脸色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若是如此,不战也罢。”
他虽然膂力不俗,但也只是一般猛将的水平。
连狼牙棒都施展的不够圆润。
要是贸然用这把重的吓死人的禅杖……
说不定,反会砸到自己。
对此,黄信也挺绝望的。
原本清风山的头领,不是三个废物么?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多了個武力值爆炸的光头和尚?
简直见鬼了!
“本事不怎么样,鬼点子倒是不少。”
武松哼了一声,提着一根镔铁棒走了出来:“这棒子是在镇里铁匠随便打的,应该还比不上你那鸟剑,你敢不敢跟某家打上一场?”
“好!当本官怕伱不成?”
黄信心中大定,提起丧门剑,挺身扑上:“贼人,吃我一剑!”
“来得好!”
武松见黄信来势汹汹,心中不惊反喜,双手抡起镔铁棒,高高跃起,从半空劈将下来。
两把兵器在空中一磕,黄信怪叫一声,丧门剑脱手而飞,甩出去七八米远。
“……”
黄信怔怔的看着武松,只觉得耳晕目眩,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晃晃悠悠的摔倒在地。
“这点本事,还敢口出狂言?”
武松抖动镔铁棍,朝天舞了一个棍花:“把他捆了,其余弟兄随某家冲阵!”
“杀啊!”
一众贼兵士气大振,高声呐喊,宛如一条条脱缰的野狗,向着官兵冲去。
这次不用多说,一众寨兵早已让开道路,四散逃窜。
“娘惹!”
刘高吓得面色惨白,九齿钉耙也不要了,慌忙勒转马头,马鞭如雨点一般抽下。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便往前奔去。
“这……这就赢了?”
黄蓉看的瞠目结舌,无语道。
“刘高自己就那个鸟样,他手下的兵能厉害到哪去?”
林轩淡淡道:“你把他抓了,我去救人。”
“好。”
黄蓉吐出一口闷气,施展轻功,向前追去。
说实话,对于这场交战,林轩原本没放在心上。
清风寨虽然是个巡检寨,平素也负责屯兵。
但也就花荣那边的寨兵,还算经常训练,有些战力。
刘高自己身为文官,不懂练兵,麾下几个教头也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
除了几个精锐亲兵护卫有点战力。
其余寨兵都是干啥啥不行,逃命第一名的坑货。
原著连燕顺、王英等人都可以把寨兵杀的落花流水,救下花荣、宋江二人。
现在林轩手里的兵将,可比燕顺强的太多了。
果不其然,见到黄信失利,刘高的兵马直接就无了。
“狗官哪里走!”
几个起落间,黄蓉已然来到刘高身后,信手将手中峨眉刺一掷,砸在刘高背后的软甲上。
暗劲透过刘高的甲胄,穿过刘高厚厚的脂肪,封住他的灵台穴。
刘高顿时身体一僵,仿佛熟透的冬瓜一样从马上滚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四周的喽啰一拥而上,把毫无反抗之力的刘高按倒在地,去掉甲胄衣袍,五花大绑。
不远处,埋伏在道旁的小喽罗也拽起绊马索,将刘高的马掀翻,充作战利品。
匆匆赶来的刘高亲兵见势不妙,纷纷丢下兵刃,发一声喊,便钻入林子,落荒而逃。
“花兄没事吧?”
林轩快步来到花荣的囚车前,钢刀一劈,将囚车劈成两半。
“小弟无碍,快去救下宋哥哥。”
花荣本有官职在身,如今事情还没弄清楚,黄信便也留着人情,没对他上刑。
花荣也不闲着,一路上便偷摸摸的把身上的缚索都挣断了。
眼见囚车碎开,直接便跳了出来。
不远处,宋江蓬头垢脸的关在囚车里,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一群苍蝇绕着飞舞。
“宋押司莫慌。”
林轩摇摇头,走到宋江的囚车前,挥刀将囚车劈开。
“谢……谢谢大龙头相救。”
宋江有些感激的抬头看了林轩一眼,两眼一翻,径自从囚车上栽了下去。
“可有大夫?”花荣大惊,连忙道。
“宋押司身体健壮,除了双手、双腿之外,别的大抵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黄裳伸手在宋江身上按了按,淡淡道。
“哦,多谢……嗯?”
花荣一怔:“宋哥哥手足怎么了?”
“双手、双腿都被人硬生生打折了。”
黄裳又看了几眼:“还算好,没挑掉手筋脚筋,养个小半年便可行动如常。在此期间,倒是要人多加照顾了。”
“……那麻烦老先生了。”
花荣心中稍定,叹气道:“这次我等被那狗男女算计,若非大龙头搭救,多半无幸,实在是惭愧无比。”
“那泼妇卑鄙无耻,蛇蝎心肠,简直是衣冠禽兽!便是她命人将小弟打成这般模样的!”
宋江悲从中来,大哭道:“小弟当日鬼迷心窍,没有听信林哥哥所言,实在是追悔莫及啊!”
看起来,宋江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一哭起来,压根停不下来。
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宋江的体力到了极限,这才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嗯,堵不如疏,这当口好生发泄出来,倒是不至于埋下病根。”
黄裳有些满意,拈须笑道:“花知寨若是觉得委屈,不妨也大哭一场。”
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