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我带着《昼颜》剧组来到米国犹他州帕克城,准备参加明天的圣丹斯电影节。
圣丹斯电影节是专门为独立电影人而设的,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独立制片电影节。1984年,由米国着名导演、制片人罗伯特·雷德福一手创办,至今已经走过了32年。
圣丹斯电影节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独立制片人,他们带着自己的电影参展,如同怀揣着梦想的少年,渴望被认同。
而类似《昼颜》这种小众的电影,在圣丹斯电影节上并不少见。200万米元的投资,在参展的电影中还算是投资比较大的。制作成本最低的可以达到20万米元,制作人兼导演迈克·弗拉纳根拍摄的惊悚片《无声夜》,在参展第一天就收获了很多赞誉。
除了《无声夜》,还有另外一部法国恐怖片名为《生吃》,同样引起了我的注意。
“嘿,你能说英语吗?”
“当然!”《生吃》的女导演茱莉亚·杜柯诺道。
“我看了你拍的电影,说实话,相当不错。”
“谢谢!”茱莉亚笑道。
茱莉亚拥有一头棕色的长发,眼窝凹陷,绿色泛光的眼神中,透出女性稍有的从容与自信,并且我相信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因为她就像贵妇一样有气质,但事实上她今年也才只有30多岁,并未比我大很多。
“你也是一位导演吗先生?”她反问道。
“是的,我的作品叫作《昼颜》。”
“哦,我的天,原来是你。”她惊讶道,“我特别,特别喜欢《昼颜》这部电影,喜欢它所表达的爱情观,难以想象,它居然出自一位男士之手。”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笑道:“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并不是女人自己,而是男人。”
“ok,你是对的。但这并不包括东瀛的男人,因为我听说东瀛人总有些大男子主义。”
我耸了耸肩道:“我是华国人。”
“哦我的天。”她再次抚摸自己的额头,“你是华国人,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东瀛人,所以一开始对你还有些偏见。”
“没关系的。”
她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炽热,“我在上大学的时候研究过东方哲学,对华国的文化特别感兴趣,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聊聊。”
“华国文化博大精深,我所知实在有限。”
“是的,我知道,你们都很谦虚。”她笑道,“越是懂得很多,就越是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呵呵!”面对忽然由贵妇变成了好奇宝宝的茱莉亚,我也只能报以微笑。
“亲爱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骆毅!”
“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茱莉亚·杜柯诺,今年33岁,毕业于法国高等影像及声音学院编剧专业。毕业后一直创作剧本,拍摄《生吃》以前,我曾写过一个剧本,名字叫《女性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
“这么说,你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了?”
“可以这么说。在法国,女性是自由的,她拥有你所无法想象的自由,比如不穿胸罩……”她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还有就是在一段恋情中,保持人格的独立。”
“所以法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换妻俱乐部,且是合法的。”
“当然。”茱莉亚道:“我虽未结婚,但我却从不会拒绝露水姻缘。这一切都说明了法国是一个自由浪漫的国家。而这样的权利,自然是我们靠女权运动争取来的。”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电影了。”
“是的,但我有一点不满意,就是那个叫作纱和的女人,为什么会签署那样一份不公平的协议,她应该有追求爱情的自由。”
“在东方国家,她的行为已经可以算是触犯了道德底线,她背负着罪孽与愧疚。”
“我实在不敢苟同。我认为她没有错,也不该背负着所谓的罪孽。”
“你看,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或许电影本身就是拿来让大家讨论的,这样才有意义,不是吗?”
“是的,《生吃》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一个饿了要吃人的女孩,哈哈,想想就很酷。”
“的确很酷,但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样说服一个还不到18岁的女孩出演这样一个角色的,甚至在影片中还有露点镜头。”
“你是说加朗斯吗?哈哈!”她笑道,“你看她是否像未成年人?”
“恕我直言,她更像20岁的大学女孩。”
“是的,加朗斯很成熟,拍摄的时候她才只有16岁,但或许法国的女人天生就成熟的比较早吧,所以她演出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
“嗯,一个会出汗、会呕吐、会撒尿的女人。加朗斯完全不介意,她演得很好。并且我还和她说,明年咱们拍一部更劲爆的。”
“吃人还不够,还要怎样劲爆?”
“一个由金属打造的女人,怀了一辆汽车的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天,这太疯狂了,不过我很感兴趣,如果到时候你缺少资金和我说,我来给你投资怎样?”
“你自己都要来参加圣丹斯电影节找投资,还说要投资我的电影,我看你比我还疯狂。”
“事实上,我很有钱,我来圣丹斯只不过是为了混个脸熟。”
“是吗?”她将信将疑。
“你可以查阅福布斯名人排行榜,我应该是排在亚洲第14位。”
茱莉亚翻开手机搜索,不久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炽热变为了痴迷,“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愿意做你的情人,骆,你太让我惊讶了,4.6亿米元,你去年一年居然赚了4.6亿米元。而且最近一部电影的票房成绩高达3.2亿。”
“这没什么。”
“看看,你又开始谦虚起来了。如果是一个法国人取得了这样的成绩,他一定会昂起他高傲的头颅,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美丽的茱莉亚小姐,能否有幸与你共度春宵。”
“华国人可不会这样做,否则会被当作流氓。”
“你的意思是法国的男人都是流氓?”
我耸耸肩,“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的理解。”
“哈哈,是的,法国的男人,都是他妈的流氓。”茱莉亚爆了一句粗口,这与她之前贵妇的形象大相径庭。
是了,她一定忍得很难受,一个能够拍出《生吃》,有着让一个金属打造的女人怀上汽车的孩子这样光怪陆离的想法的女人,怎么会是一个贵妇呢?她一定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