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没认出姜绾,而是急切的问:“神医,你是否有让人快些怀孕的方子?”
显然,她将姜绾他们和刘通判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姜绾瞧着花晓那双熟悉的眸,即便她戴了面纱,她的面容特征还是很明显。
也怪不得钱掌柜说不能轻易得罪人,毕竟花晓如今顶着六皇子府的身份。
“但凡是大夫,都会开几个这样的方子。”
姜绾眉心拧了拧,花晓这样的,实在不值得浪费她每月五个的名额。
“那你帮我开!”
花晓语气焦灼,虽然这大夫姓姜,和姜绾一个姓让她厌烦。
但她既然能让不孕的人怀孕,想来有些真本事。
如今她就缺一个孩子绑住六皇子。
“开方子之前我得先把脉。”
秉着不能暴露的想法,姜绾在花晓手腕上放了块方巾。
她本来只想随意应付,结果触及到花晓的脉搏时,眉心跳了跳。
姜绾万万没想到原书里的女主花晓,居然被人下了不孕的药。
这可和原书发生了极大的偏差。
姜绾的神色有些凝重,花晓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夫……”
“你成亲时日不短了吧?”
姜绾沉吟片刻才开口,果然,花晓俏脸一红,小声道:
“嗯,小半年了。”
她和六皇子在一起小半年,还极其受宠。
可她还是没有怀孕,所以听说府城有神医,她这才急匆匆找来。
姜绾思考了几秒,还是决定告诉花晓真相,这样她也能分些心思去宅斗。
别整天想着怎么搞她。
“夫人……”
姜绾故作为难的叹息一声,让花晓有些焦急。
“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夫人身子本来极好,也容易受孕,只是……”
姜绾深沉的摇头,“可惜被喂了绝子汤,以后怕是难有子嗣。”
“什么?!!”
花晓倏地站了起来,满脸惊恐,差一点摔倒在地。
姜绾也没扶他,只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心里不免戚戚。
“神医没诊错?”
花晓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她眼里有水光拂过。
大抵没想到机关算尽,自己早在入了京都时就遭了暗算。
“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找其他大夫瞧瞧。”
姜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眉眼极淡,这反而让花晓认为姜绾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她很快就收敛起眼底的恨意,复而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姜绾面前。
“神医,求您帮帮我,我还年轻,不想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
说完怕姜绾拒绝,她甚至还掉了几滴猫尿。
“我自小命不好,娘早逝,只余下一位老父亲,他最大的心愿便是看我成亲生子。”
花晓对男人惯用的伎俩便是装可怜,她雾蒙蒙的眼眸盈盈的望着姜绾。
这样温润厉害的神医,若是也能成为她的人,多好啊。
花晓想着想着俏脸红了红,她仿佛不经意般拂过面纱,露出那张白皙的脸。
可惜啊,她面对的是姜绾。
姜绾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将银票收下,“我可以试一试,但见效没这么快。
这绝子汤是虎狼之药,得慢慢调理,你可等得及?”
花晓有女主光环,迟早能治好,所以姜绾并没有拒绝。
既可以拿到花晓的银子,又可以决定她什么时候恢复,妙哉妙哉!
“等得及等得及的,谢谢神医。”
花晓激动的不能自己,想要去抓姜绾的手,但姜绾早有准备,她提笔写下方子。
“拿去抓药吧。”
“神医。”
花晓嗓音温软,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感激,“你不仅医术高明,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夫人谬赞了。”
姜绾轻轻勾起唇角,花晓啊花晓,但愿你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时候还能这么说。
花晓捏着方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姜绾不动如山。
直到钱掌柜进来,瞥见姜绾的神色不太好,钱掌柜有些莫名。
“姜大夫,可是那位夫人的病难治?”
“钱掌柜。”
姜绾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方才那位夫人,既非疑症也非急症。”
一句话,让钱掌柜面露难色,“姜大夫,您有所不知啊。
那位夫人亮出皇子府的令牌,咱们东家再厉害,总不能和皇家抗衡吧?”
“她能。”
姜绾忽的起身,“下次遇上这样的病人,你先请示再答应。”
既然要做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神医,姜绾就没打算屈服于皇权。
尤其这还是在宋九渊管辖下的九洲。
“这……”
钱掌柜很为难,却还是应下道:“也好,下次我会先让人通报。”
“嗯。”
姜绾想到袖子里花晓给的银子,心情不错,大手一挥。
“你去安排一下,我今日多接诊几个病人吧。”
“好的好的,姜大夫稍等。”
闻言钱掌柜很快就抛下方才心底的无奈,颠颠的跑了出去。
忙碌了一整天,就连午饭都是在医馆用的,姜绾洗手的时候,恰好听见李大夫洋洋得意的说:
“老王啊,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姜大夫这么厉害,世上还有能难倒她的事情?”
王大夫面如菜色,“我这不是想着,那位夫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怀孕嘛。”
“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姜大夫。”
李大夫轻哼一声,“我就不一样,我坚信姜大夫能治好人家,老实点给银子吧!”
王大夫:……
人菜瘾还大,月银基本都输给了李大夫。
两人嘀咕完,一抬眸就瞧见姜绾,王大夫更不好意思了。
倒是李大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还非常热情的请教道:
“姜大夫,我有几个小问题,正好想请教你。”
“请教谈不上,相互探讨。”
姜绾摆了摆手,刚进屋子,三七和黄芪也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等开完小灶,姜绾回去的时候累的头晕眼花。
结果一回府,秋娘便满脸心疼的说:“姑娘,程二爷等了你约莫一个时辰。
奴婢瞧你实在累的够呛,不如让他明日再来?”
“等了这么久?”
姜绾惊讶的挑起眉梢,到底还是卸下乔装道:
“等这么久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就见见吧。”
等她换了身衣裳来到前厅时,程二爷面前的茶壶都快要空了。
可见着姜绾,他还是特别高兴,“姜姑娘,你可是大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