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才眼神凌厉:“你威胁我!”
叶青肯定点头:“如果你非要这么想,就算是吧。”
陈俊才郑重道:“为了这么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女孩子,值的吗?”
叶青淡淡笑道:“我只是借这个机会,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陈俊才看着跳动的火苗,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王贵一家三口死不死无所谓,但是他要保的人不能死,死了后果很可怕。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是一头成长起来的壮年狼,要向老狼王发起挑战,争夺掌控权。
“你有没有考虑,失败的后果。”
“想过!”叶青微微一笑:“所以,我才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而且我胜利的希望很大!”
陈俊才眼睛一眯:“是什么给你这样的信心。”
“因为我发现,年纪大的人都怕死,失去了拼死一搏的勇气。”叶青淡定的看着他:“而我是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但你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叶青鄙夷的看着他:“你这样的狐狸,也会有犯傻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也不是一个.......”陈俊才话说一半,马上闭嘴,他突然就明白过来,叶青说的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跟他要说的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完全是两回事。
从踏出京都,叶青代表的就不是他自己。
是权门,而且还是好几个权门。
他代表的是叶家,柳家,宋家三大权门在缅北的利益。
叶青微笑的看着他:“你还少算了一家。”
陈俊才讶然的看着他:“还有谁。”
“最大的一家,叫华夏!”
“砰!”陈俊才手中的茅台酒瓶子落地。
“从师父那儿论,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叔。”叶青真诚的看着他:“正因为这层关系,我放过了陈璐,也正因为这层关系,我摆下这个局。师叔,你就真不想回家吗?”
“回家!”
陈俊才仰头看着天空的弦月,无语泪流。
“我还能回的去吗?”
叶青淡淡一笑:“以华夏人的身份肯定不行,但是以缅北华人的身份,绝对没问题。”
“我没有缅籍。”
叶青笑眯眯道:“如果你成为狡虎的部下,就等于拥有了军籍。”
陈俊才砰然心动,这些年他在缅北就是一匹孤狼,从来就没安全感,但.....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叶青加重了语气:“狡虎和贪狼,代表的是我在缅北的利益。而且,为了让他们能够快速成为缅北的霸主之一,我会说服三大家族,对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
陈俊才眸光一动,叶青是以为自己和文远山的关系,才打算拉自己一把。
但是,如果自己不答应,恐怕也活不到天亮。
这小子不动声色之间,就摆出了生死局。
他扭头看向王雪,眸光一会儿平和,一会儿凶厉。
王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凶兽盯上,毛骨悚然。
“我能为你做什么!”
“该做的事,其实跟原先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大方向而已。”叶青心中一喜,弄死陈俊才很容易。就算他在附近暗藏了很多高手,但是,王建的狙击枪也不是吃素的。
别看他是咏春高手,但是拳怕少壮,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将他击毙。
唯一的问题是,师父那里没办法交代。
“什么方向。”
叶青知道,这种过冰河都要跳两下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想要将他收归麾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矿藏!”
陈俊才讶然的看着他:“金矿?”
“师叔,你与世隔绝太久了。”叶青摇头苦笑:“铜矿和镍矿,远远比金矿重要。”
陈俊才当然知道,铜矿和镍矿重要,沉吟道:“就算造币,也用不着大规模采矿吧!”
叶青吃惊的看着他:“合着,你给我那枚五毒钱,意思是造假币。”
陈俊才讶然看着他:“第三套人民币硬币,就是铜镍合金,第四套和第五套是钢芯镀镍。”
叶青一拍额头:“高品质的镍,是高端武器,航空,航天,航海急需的重要金属,华夏虽然有高品质的镍矿,但是开采成本太大,环境污染太严重。
我全力帮助狡虎,就是希望有机会,结交吴瑞将军,目的是曼德勒附近的两座红土镍矿,既然老街市附近有,自然要选近处开采。”
陈俊才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人家权门太子,赌石黄金手,想要赚钱根本就无需造假币。
但也因此证明了,叶青对自己推心置腹。
这是在缅北,除了曼德勒,腊戌唯一拥有公路,铁路和航空的城市。
而曼德勒,想都别想。
除非发动一场国战,将吴瑞家族灭了,否则,是不可能将曼德勒掌控在手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除掉冒良将军,将腊戌掌控在手。
更重要的是,冒良之子庞昆和白手套黑八,都在叶青手里。
“你打算让我去腊戌!”
叶青笑道:“师叔只需要提供准确情报,剩下的我自己来。”
陈俊才惊骇的看着他:“冒良可不是狡虎可比的,人家手中最少有五千军队,而且和当地的少数民族武装都有联系,一旦动了他,就等于捅了马蜂窝。”
叶青知道他说的是克钦老贼,微笑道:“利益而已!”
陈俊才心领神会,皱眉道:“你的事都按部就班,我和远山兄的仇怎么办!”
叶青回头看了王雪一眼。
王雪嘟着朱唇,掉头就走。
“师叔,就算将来你能回华夏,也只是回家看看。”叶青语重心长道:“而且,你也知道,陈璐性格中有很大缺陷,身为天璐珠宝的继承人竟然没有几个死党。
就连王贵都是因为王雅丽的原因,才肯全力帮他,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弄死了王贵,她还依靠谁。”
陈俊才愣住了。
“一家市值上百亿的公司,有多少员工你知道吗?”叶青摇头叹息道:“统御这些员工,不亚于统御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