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秦淮河,朱旺和老谢一人拿着一根鱼竿,正坐在河边钓鱼。老谢扭头朝朱旺问道:“爷,您说这次您和陛下谋划的这事儿,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啊?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朱旺一脸淡定的说道:“你说说你,都啥岁数了?做事咋还这么毛躁呢?慢工出细活的道理不懂啊?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事儿反正不小,一个不好就得武力镇压。”
老谢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朱旺,又扭头看了看秦淮河上的花船,随后指着一艘花船说道:“爷,快看!这秦淮河上公认的花魁出来了!”
朱旺连忙朝河面看去,并出声问道:“哪儿呢?哪儿呢?我咋没看见?”
老谢立马开口说道:“就那艘红色顶子的二层小船,爷啊,您还别说,这花魁长的确实俏啊,您看看那身段儿,啧啧啧~”
看着老谢这一脸好色的样子,开口说道:“咋滴?喜欢啊?喜欢你就说啊,爷一句话就能办成了的事儿。我可听说了啊,这花魁可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啊。”
老谢用手拍自己的后腰说道:“爷,您可别,这谁不知道啊,十七八岁的姑娘都是七十二路弹腿横着练的时候,我可不想死床上,传出去不好听。”
“哈哈哈~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朱旺随即带着一脸猥琐的表情说道:“既然你不去的话,那我可就上了啊。”
老谢立马皱着眉头说道:“爷啊,您可不年轻了,遇到这七十二路弹腿横着练的年纪,不害怕啊?再说了,人可是卖艺不卖身啊!”
朱旺一拍胸脯说道:“你听听这声音,爷啥身体你还不知道?再说了,我也没打算给钱啊,这不就不算卖了嘛。”
“哈哈哈~”,这话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两人乐了一会儿之后,朱旺开口道:“你还别说,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了,都这么长的时间了,玉屏的孩子都满月了,还等着我回去办百日酒呢,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谢连忙宽慰道:“得啦,咱们还是钓鱼吧。要是您实在是无聊的话,我把那七十二路弹腿横着练的花魁给您叫过来,给您解解闷儿?”
朱旺笑骂道:“滚吧你!老子也怕死床上。”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随行护卫麻三的声音。
“将军!将军!京城来旨意啦!陛下让您回京参加今年的科举!”
朱旺听着麻三的话,皱着眉头朝老谢问道:“麻三这是在喊啥呢?让谁回京参加科举呢?”
老谢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说道:“爷,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是让您回京参加科举。”
听到说让自己参加科举,朱旺直接就愣了,一直等麻三跑到自己身前才缓了过来。立马朝麻三开口问道:“麻三,你说清楚,陛下让我回去干啥?”
麻三喘着粗气说道:“回禀将军,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让您回京参加今年的科举,还说您科举过了就让您担任吏部尚书。”
听完这些话,朱旺顿时就傻了,缓了好一阵儿之后,直接破口大骂道:“朱标!你个黑芝麻汤圆!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随后拉着老谢的衣领说道:“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啊!这特么的都啥年月啊?连特么皇帝都骗人呐!他骗我啊!他骗我啊!我特么还傻兮兮的以为是我在算计别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原来我才是那个猎物啊!他把老子当傻子玩儿啊!”
随后朱旺转身朝拴马桩走去,跳上马之后就朝南京臣内跑去。
看着策马狂奔的朱旺,老谢直接踹了麻三一脚后骂道:“你还傻兮兮的愣在这干啥呢?说话不会委婉点儿啊?快追吧,就咱们爷这脾气,还不得日夜狂奔回京去揍陛下啊,记得一会儿给京城传个信,让陛下快找地方躲躲吧。”
北京城皇宫,朱标正在和徐达常遇春几人喝茶。朱标看着常遇春说道:“岳父啊,您可得护着我点儿啊,咱们可是自家人,我可是您女婿啊。”
说完之后又看向徐达说道:“徐叔,这事儿可是咱俩策划的啊,您可一定得拦着大哥啊。”
接着又看向汤和说道:“汤叔啊,我大哥家的老三可是您的女婿啊,所以咱们也是一家人,您到时候可得帮忙啊。”
最后又把头扭向傅友德说道:“傅叔,咱们就不多说了,您一定得记得帮忙啊。”
常遇春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朝朱标问道:“你光说让我们拦着点儿那个孽障,但是也没说为啥啊,而且那孽障不是还在南京嘛,难不成我们还要跑到南京去拦着他?”
朱标随即带着一脸苦笑,将一张纸条递给常遇春后说道:“岳父啊,还是您自己看看吧。”
常遇春接过纸条后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常遇春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只见纸条上写着“吴王暴怒,已在返程路途中,望陛下提前做好准备。”
徐达见常遇春满头大汗,开口打趣道:“老常啊,你个老东西是不是体虚啊?拿个纸条就把你给累出这一头大汗。”
常遇春立马回怼道:“对对对,老子体虚,要不你先看看这纸条上写的啥?”
听到这话,徐达的好奇心立马就起来了。接过纸条后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徐达也笑不出来了。
将纸条递给汤和后说道:“唉~那混世魔王要回来了,咱们还是做好准备吧。”
这时候常遇春起身之后,扶着腰说道:“陛下啊,不是老臣不帮您,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您看,我这腰伤又犯了,我还是回家躺着吧。”
常遇春说完之后,扭头就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点旧伤发作的样子。
傅友德一看,也立马起身说道:“陛下,我最近也感觉有些不舒服,我去先去太医院瞧瞧。”
见傅友德都跑了,汤和立马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御医说我不能长时间站立,臣先告个罪,我也得先走了。”
朱标这时候人都麻了,总共就来了四个能帮忙的大佬,结果一瞬间就跑了三个。朱标连忙一把拉住徐达说道:“徐叔,您可不能再跑了,这事儿咱俩可都有份儿。”
徐达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那叫一个无奈。可手又被朱标给拉着,跑又跑不了,只得点头答应。
先后跑出宫门的三人,在宫门口的茶摊上坐下了。常遇春朝两人问道:“你俩跑啥?这多大个事儿啊?你俩咋跑这么快呢?”
汤和没好气的说道:“我俩跑的快?你要点儿脸吧,你是最先跑路的。”
常遇春揉了揉额头后说道:“老子能不跑吗?老子孙子还在那孽障手上呢。”
傅友德和汤和则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子孙女还在那孽障的儿子手上呢。”
由于只有徐达一个帮手,朱标这段时间过的那是相当的心惊胆颤,每次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都会被吓一跳,可转头一想,自己大哥也从来都没敲过门啊。
朱标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吵闹声,刚准备出声呵斥,就听见“砰”的一声,冬暖阁的门就被踹开了。
朱标抬头一看,顿时人就愣住了。只见头发乱糟糟的朱旺提着刀就朝自己冲了过来,而且一边冲还一边喊到:“朱标!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