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安干脆道：“干脆我直接捅给关野，让他带队过去把人围了，不仅能为滨城除一大害，还能让他立一功。”
白衔山哂笑：“谢嵩的功劳可不只这一点。”
柳霁安点点头，却还是对白衔山要见谢嵩感到疑惑。
“你见他，是不是还是怀疑，你车祸的事……”
白衔山的手猛然攥紧，面色却未动：“不是怀疑。”
柳霁安脸色变得严肃：“你发现了什么？”
表妹夫和小表妹丧身的那场车祸，不仅是姑姑家的痛，也是老柳家的痛。
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和白家的表妹表弟关系却很好，妈妈在的时候，她和姑姑的关系也很好，几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妈妈曾经在白家小住。
白衔山睨了一眼刚做完手术的腿，眼光闪过一丝晦暗：“只是感觉。”
柳霁安叹口气。
原来只是感觉。
那年太痛，全部人都不会轻易说起。
但既然已经说起，柳霁安就很想知道当年白衔山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衔山从来不讲，姑姑一家也闭口不言，连他爸，对这件事都闭口不言。
白衔山瞥了一眼柳霁安。
“那天，子晴在学校公寓割腕，我妈差点崩溃，刚好我姐夫来滨城出差，那天正好来我家拜访，他就开车和我一起去学校接子晴……”
那天，天气也像今天这样，但沉得要命。
他接到子晴，看她神情恍惚，说她的室友帮她做了包扎没有再出血，他想着把子晴带回家让季医生再处理，但姐夫忽然提议，说在附近他认识一家医院，因为担心回家让妈妈担心，他就同意了。
车祸在拐弯下山道的时候发生了，半道斜插进来一辆车，直接撞向他们……
第二日，难得风和日丽，晏威海难得打电话过来，询问林白关于那批货的情况。
林白很好奇，这么短时间，他是怎么从白瑾年手中逃出来的。
晏威海打了几个哈哈，三两句就把这个问题揭过，似乎不想和林白讨论。
林白倒也没这么讨人嫌一直追问，两人一来一往把那批古董首饰谈妥，就挂了电话。
“老七，你去查查，是谁帮了晏威海。”
林白想了想，还是打算弄清楚事情原委。
“是，大小姐。”
老七应道，三步两步直接出了门。
林白昨晚还是回了檀宫，林家的房子她找人已经收拾好，但她正懊恼怎么和马月枚解释自己和白衔山现在的关系。
白衔山手术后需要康复，后期肯定她是要贴身照顾的。
“怎么一大早愁眉苦脸的。”
林天祥昨晚送林白回来，干脆直接住在客房。
他心情倒不错，坐下餐桌就开始吃早餐。
林白睨了他一眼，神情恹恹：“说吧，唐贤忠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哼，我以为还要费点工夫，没想到你们家白衔山似乎早就料到，现在白氏集团严防死守，唐贤忠这次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林天祥讲得绘声绘色。
“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林白肯定唐贤忠会出手，但没料到他会趁白衔山手术的时候出手。
“早在半年前，听说他就开始找人从个别股东和散户手中打量买白氏集团的股。
但白衔山在他没得逞，到了白柏山，他才买了为数不多的股份，我猜他也知道自己没胜算，所以才选在白衔山手术的时候绑了白瑾年。
白衔山和白瑾年可是白家的定海神针，这两人出事，白氏集团还不得乱。”
想到白衔山的操作，林天祥叹为观止。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晏威海这么快倒戈，这边他的人还没撬开白氏集团一块砖，就后院起火。”
至于损失如何，林天祥不太清楚，但估计不低。
林白听完，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起来，她才想起来，为何大家劝白衔山做手术，他总是推脱，原来是这样。
“好啦。”林白笑着打断林天祥，“我待会要去医院，下午你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接我妈和我爸。”
林天祥点点头，随后看了林白一眼，问道：“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和婶婶解释你和白衔山现在的关系。”
林白眉梢一挑：“你觉得，我该如何解释我妈才会真的相信。”
林天祥哈一声，笑道：“当然是如实回答，你都觉得你的脑瓜子怎么骗地过婶婶。”
林白嘴一撇，怒道：“那你还问！”
林天祥趁机笑话了林白一句。
但他看到林白愁眉苦脸，不忍心，于是安慰道：“你放心，婶婶这辈子最大的宽容都用在你身上了，如果白衔山真的能把以前的事说清楚，我相信，你们问题不大。”
“你，是在我妈那打听到什么啦？”
林白探过头，一脸笑意问道。
林天祥最听马月枚的话，相对应的，马月枚很多话都会和他讲。
林天祥伸手戳了戳林白的脑门，神秘道：“这是秘密……”
林白扁了扁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林天祥拿起外套，只觉得好笑。
吃完早餐，两人分道扬镳。
林白去疗养院，林天祥去公司。
疗养院。
杰夫博士刚给白衔山检查完身体，刘如凤就来了。
一眼看躺病床上的白衔山，刘如凤一脸心悸。
“奶奶，我没事，手术很成功。”
白衔山半躺着，看到刘如凤忙宽慰道。
“你这混小子，快吓死奶奶了。”刘如凤心有余悸说道。
陶玉芬把刘如凤扶到病床边的凳子坐下，也笑着说道：“老太太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担心您。”
白衔山笑笑：“您不用担心，我不是好好地嘛。”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祖宗保佑。”
刘如凤大大松了一口气，也笑着说道。
白衔山看刘如凤一脸喜色，朝旁边的陶玉芬看去。
陶玉芬朝他微不可闻摇摇头。
“奶奶，爷爷的事我听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衔山收回眼神，垂目问道。
“没事，他能有什么事。”
刘如凤漠不关心。
“他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反正他只要不动我身边的人和东西，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