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忙去吧。”南嘉挥手让管事婆子退下。
管事婆子退下后,房中只剩下沐婉姝和南嘉还有吴嬷嬷三人。
沐婉姝端着银耳汤上前放到南嘉面前,“娘,这是我炖了一早上的银耳汤,您喝一些。”
说罢,露出讨好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沐婉姝,南嘉只觉得这憋了一日的气都没了。
想到她自己跑出去,这些日子可有受伤,可有受了何委屈,南嘉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但面上不显,她要看看她能如何认错。
轻易就饶了她,可不会记事。
“娘,姝儿知错了,以后姝儿定不会如此冒失了,姝儿知道娘在担忧什么。所以姝儿这次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所以娘就原谅了姝儿吧。”眼见人无动于衷,沐婉姝直接上前挽着南嘉的胳膊,继续道。
“娘,如果您还是不解气,那姝儿就再去祠堂反省一日,但是娘您先喝了姝儿的这盅汤好不好,您气坏了身子,我又该被父亲罚了,您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嘛?”
“噗~”最终南嘉没忍住,笑出了声,手指戳了戳沐婉姝额头,“你呀,最是油嘴滑舌。”
罢了,她一向没让自己操过心,这一次本也没多生气,也只是想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下次要干嘛要跟府中说一声,以免家中担心。”
靠在南嘉身上,撒娇道,“知道了娘,娘最好了。”
真好,还能对着娘撒娇,娘也没有死,家人都在。
掩饰掉心里酸涩的情绪,陪着南嘉在家南院聊了很久。
直到沐婉姝等人过来用晚膳,两人才反应过来。
吴嬷嬷早就吩咐厨房备好晚膳,此刻上了桌,沐云舟和沐文翼才姗姗来迟。
看着屋中和谐的三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回来了?快来用膳了?”南嘉看到归来的父子二人,道。
一家人和谐,温馨。
转眼,到了年节。
一大早起来,沐婉姝被拉着梳妆换新衣。
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裙,身披一件月白色披风,身姿弱柳扶风,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眸如球眉如画。
因刚起床的原因,脸颊未施粉黛却爬上一抹白然的红晕,与不点而朱的薄唇相得映彰,头上简单梳了个美人髻,简单的珠饰衬得她更加简洁大方,一双似含春水般的眸子静静凝视着镜中的妙人,三分娇媚,七分楚楚动人。
采莲季云等人不由得看愣了,半晌没有反应。
府中一片喜气,沐婉姝梳妆好后过去嘉南院请安。
刚进嘉南院大门,沐文翼和沐婉兮也到了,兄妹三人一起进去。
今日沐文翼一身藏青色衣袍,外披上了同色披风,坚硬分明的轮廓今日透着喜色,青丝用白玉发簪束起,见到两位妹妹,眉眼带笑,甚是温和。
沐婉兮今日一身桃色衣裙,外披着月白色披风,简单梳了个流云髻,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羊脂白玉流珠簪,走一步,流珠微微荡漾,今日略施粉黛,薄唇点了口脂,整个人看起来美极了。
沐云舟和南嘉已经在等着了。
如今府中没有妾室庶女,他们一家过的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给父亲,娘请安,恭祝父亲娘新年顺遂,万事顺心。”三人给上座的二人跪地请安。
这是每年他们家的传统,自打他们懂事以来年年如此。
“快起来快起来。”南嘉激动道。
看着眼前三个孩子,南嘉和沐云舟打心眼里高兴,又过了一年,又年长一岁,他们二人又相伴了一年。
南嘉从吴嬷嬷手中拿过红封,递给三人,每人一个。
沐婉姝开心的接过,不管多大在父母眼中始终都是孩子。
沐文翼也从怀中拿出两个红封递给两个妹妹,他作为家中兄长,每年他都会准备。
只要妹妹们开心就好。
南嘉高兴,府中每个人都拿到了红封。
用完早膳,一行人去了祠堂祭拜。
祠堂依然是庄严肃静,与其他地方的喜色格格不入。
倒显得有些萧条。
到了祠堂,收起玩笑,严肃的跟在沐云舟身后祭拜祖先。
灵台前摆满了祭祀所用的东西,管家与下人候在一旁,地上摆了五个软垫,他们跪下后管家与婢女为他们点燃香奉上。
一拜来年顺遂。
二拜家中安康。
三拜前路漫漫顺应本心。
沐婉姝缓缓闭上双眸,虔心跪拜。
年节宫中会设宫宴,所以中午管家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前厅中,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菜香味俱全。
用膳时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了,过年没必要那么讲究,也是给府中放半日假,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回到静姝院时已经下午,身体乏累,年节规矩众多,最是累人。
“小姐,您歇火吧,晚上还要入宫赴宴怕是还有得累。”采莲看着沐婉姝没有精神的脸色,担忧道。
“嗯也好,一会儿叫我起来。”言罢,采莲为她解下披风,上了床。
采莲为她放下床帘,才轻声出了屋子。
沐婉姝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
不知道顾宴城此刻在干嘛?他一个人过节吗?还是会进宫陪太后?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南境,年节都是怎么过来的?岂不是很孤单?
越想沐婉姝就越心疼,直到累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