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几人顺利的进了城主府。
直到进去,看到其中一行七人,环肥燕瘦,盛红衣不是不震惊的。
若不是圆月是女子,盛红衣会觉得这是哪个无良渣男收集的后宫。
结果,显然不是。
圆月言笑晏晏的同他们介绍:
“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红杉、黄裳、青琐、蓝枣、紫波。”
“还有你们认识的橙若和绿枝。”
好么,七色花吗?齐活了。
圆月又像这几位姑娘介绍季睦几人,说他们是橙若的亲戚。
橙若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红杉很热情,她似乎是其中“大姐”一般的人物,见到盛红衣就凑过来,她是圆圆脸,笑起来很讨喜:
“原来你就是红衣呀,我是红杉,咱们真有缘分,名字有点像呢。”
盛红衣点点头,朝她友善的笑笑,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兴许是盛红衣自己是女人,亦或者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子生活的更加不易,盛红衣对女子总是宽容不少。
当然,她还是个颜控,比起季睦这等帅哥,能受她青睐的都是好看的小姐姐们。
这七色花,哦不,是七位姑娘,个顶个的,都是有颜的小姐姐呢。
若硬要分个五四三,那橙若,大约是垫底了。
怎么说呢,不是她对橙若有偏见。
也不知为啥,明明都经历了好几世,按说李将军只是她其中一世的生父,她这魂魄的长相居然带着李玄风的影子。
而李玄风是什么人呐?
人家是戎马生涯的大将军,那凶眉虎目,便是修身养性多年,长相依旧威武赫赫。
这要是长在男儿脸上,真是八面威风的长相,可带了一分在橙若脸上,她就显得有些“硬朗”了。
当然,盛红衣不至于说出来招惹熊孩子就是了。
除了橙若,其他姑娘真的各有千秋。
看的她心情顿时变好了,本来因为圆月的屡次试探,她心中到底是有所波澜的,心情自没有刚进城那么美丽。
如今看了这些貌美小姐姐,盛红衣瞬间回血。
她依着红杉被她引到座位上,又是奉上香茶,又是各色样的小吃点心,紫波还给上了漂亮的美衣,供她和阿兰替换。
盛红衣自己享受之余,倒是分了三分注意力给季睦,毕竟她可怜的师兄对女色本就是一棵朽木。
但,这是一棵纯情的朽木,硬碰硬没人能跟他硬刚,可若是这等的温香软玉,她怕他招架不住。
她师兄那是一心向剑的,为了他远大的理想和志向,盛红衣必须多担待点儿,若是让他失了防守,滋生了些心魔或者情劫等玩意儿,她可就是千古罪人。
对不起季家,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玄尘门。
好在,这几位小姐姐人美心善,对季睦师兄很有分寸,应对得宜。
不仅如此,她们还对阿兰照顾到位,便是小团,也没有落下。
这般,盛红衣心中是真的觉得,这几位的做事风格,真的很拉人好感。
就凭这些,盛红衣哪里好意思板着脸,做那不识好歹之人呢。
恰是盛红衣这边宾主尽欢之时,玄尘门秀水峰上,季乘风揉了揉耳朵,只觉得耳朵痒的难受。
身边,当年一直陪伴他的那个小道童已经长大了。
到底是季家族中子弟,虽然资质浅薄,季乘风也收了他当个记名弟子。
虽然,当年的小道童,如今的修为已经超过了炼气三层,但也只有区区炼气四层。
道童,哦不,季靡数十年如一日,陪在季乘风身边,这些年,季睦和盛红衣不在家,都是他在师父面前尽孝的。
对,季乘风不仅收他当了记名弟子,还破裂让他叫他师父,不需要同旁人一样叫他长老或者峰主。
“怎么了?师父?”季靡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师父今儿个回了一趟季家,回来就这样了。
也不知族中又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儿惹他烦心。
按说,不应该啊。
毕竟,师父这些年,着实过得风光。
虽然,修为无有寸进,但万幸的是,他的修为在金丹期便止住了跌势。
季靡虽然修为不高,但他是个机灵的,族中啥都瞒不过他,他还同镜门的季家人关系极好。
他心中知道,当年的师父,其实算是被季家变相抛弃了,而季睦季师兄,才是季家下一任当家人。
要他说,季家,做的相当的不地道。
既要抛弃乘风师父,却又舍不得乘风师父的修炼经验以及自身的人脉和宝藏,将下一个继承人硬塞给他,强盗一般想要接收他的一切。
师父大义,当真无私的接纳了季睦。
好在,苍天有眼,季睦是个端方正义之人。
他一心为师,却对家族不假辞色。
季靡心中对这个师兄惧怕有之,却也暗搓搓的钦佩。
若不是他的坚持,逼得季家改变了初衷,就不会有如今算得上融洽的季家,更没有如今秀水峰的安宁。
而季靡第二个崇拜之人,就是他的师姐盛红衣了。
谁能想到啊,一个盛红衣横空出世,被掌门看重,连带的也让乘风师父在季家无人敢不从。
若说,乘风师父凭借自己宽广的心胸获得了季家不少人的爱戴和支持。
那么季睦师兄用执拗到一往无前的决心保住了乘风师父的声望。
而红衣师姐凭借辉煌的战绩和诡异的人脉将乘风师父在季家的声望又拉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就凭季乘风有这两个徒弟,季乘风便是在玄尘门横着走,那都有人赞扬他这走法新颖帅气,非常有气势……
自上一回那净坛庵的莲池大师来过后,季家不是又将自己师父的供奉提升了么?而且还送了厚礼。
按说,师父没什么烦心事啊。
难道:
“师父?师姐有消息了?”
季乘风停下叹息,诧异的看了季靡一眼:
“为何有此一问?你有你师姐的消息了?”
季乘风自然关心自己的徒弟,不过无论是莲池大师,还是玉妃和静客小师傅,都有传信给他,他自诩再没有人掌握的情况比他更加透彻了。
不过季靡这小子脑瓜子灵,再不像小时候小结巴一样,颤颤悠悠的,没准他还有别的什么渠道。
他跟镜门几个小子关系也好呢。
季靡脑子空白了一瞬:
“啊?没有啊,我就是看您不高兴呢。”
季乘风撇撇嘴,脸又拉下来了。
他躺回了他的摇椅上,同记名徒弟念叨:
“哦,是这个啊?大惊小怪什么,我就是回族里一回,被催婚了。”
季靡惊的直接跳了起来:
“催婚?!那师娘怎么办?族里居然让您娶小妾?您您您!他们太过分了!”
季乘风也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把敲在了蠢徒弟的脑袋上:
“要死啊,胡说八道什么?是催季睦,你莫要乱说,被你师娘听见,为师可有活路,你这个不孝的,是要害死我啊。”
季靡一把捂住自己的头,蹲回了地上,他拼命揉着自己的头,痛死了要,师父这铁手太重了,一准儿给他扣了一个大包。
他也很委屈好么?
是师父说话不清楚,怪他咯?
只不过他敢怒不敢言。
“原来是师兄,催您做什么?”
实际上他想说,催您有屁用,但不敢。
季乘风不知季靡的腹诽,他深以为然:
“对啊,我要是能做通大小子的工作,那季睦也就不是季睦了!”
自他徒儿变多,他有时候为了区分,便大小子,二姑娘,小老三混喊。
“要是谁能让季睦那木鱼疙瘩迷途知返,接下传承宗族之大业,我替季家谢谢他。”
其实,他是无所谓啦,他虽然有道侣,不过却也没有生子,不过,季家家族,也没有出现过季睦这样的怪胎。
季乘风护徒弟,不愿说徒弟的不是,可,也兜不住族里念经一样给他洗脑,让他回来做季睦的思想工作。
他纯粹是被烦的要死。
“要我说,族长脑子不清楚,小题发作,怎么?还指望季睦再给他生一个季秀水呢?快别做梦了,季家绵延这么多年长盛不衰,运气够好了。”
“怎么还贪心不足了呢?盛极则衰是世间铁律,能在出个季睦延续个千百年的荣光他就偷笑吧,莫要再人心不足了。”
季乘风声音淡淡。
季靡却不敢说话。
这指责族长的事儿,他一个小喽啰,哪里敢应和。
虽然心里觉得师父威武。
季乘风说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他无趣的看了季靡一眼,直言道:
“你个胆小鬼,怕什么?为师还能让你被族长噶了?这要是换成大小子和二姑娘,一准儿附和为师,哼!”
季靡有些不服气:
“大师兄那是可能的,可是师姐呢,您怎么知道?”
师姐虽然拜了师了,可是,师姐一天都没在师父面前待过,这事他记得呢。
师父不能因为对师姐满意,就美化师姐,把师姐说的那么神武吧。
季乘风白了他一眼:
“你还不信?盛家那老头你见过吧!”
季靡:“……师父,您是说盛坪师叔么?”
他特意强调了“师叔”二字,以示对师父的无语。
什么嘛,在人家面前叫人家贤弟,回头私下里叫人家老头。
他记得盛坪师叔比师父还小几岁呢。
“咳,不要在意细节,为师要说的是,你家师姐,年纪小小的时候,就敢一人对峙族长了,盛坪老头就是看重她的虎里虎气,才挑中她当徒弟的。”
季乘风开始胡说八道了。
其实,他虽然没有见过这孩子,但这么多年,自旁枝末节,从她的生活环境,季乘风心中的盛红衣的形象早就鲜活丰满,她是什么性格,他心中清楚的很。
只不过,这些个说来实在太过复杂,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加上小老三又笨,他懒得跟他扯这么多,便挑了点最简单的说给他听一听。
果然吧,他说完,季靡还是一愣一愣的,他打了个哈欠:
“就跟你说吧,你要学的多了去了,你的师兄师姐将不日回归,多学着点儿吧。”
鬼门城,闲聊了一阵,盛红衣等人便各自被领到各自的屋子,住了下来。
屋子收拾的典雅整洁,而且盛红衣几人的屋子是连成一处都在一个院子中,可以说相当的贴心了。
此后,每日的生活就很安逸,盛红衣等人想出门就出门,想回来就回来,红杉几个也不打扰盛红衣,只不过隔三差五,若是遇上了,便相约喝个茶罢了。
这般,宛若回到了闺中生活,平淡安逸的盛红衣都有些不自在了。
圆月分明话中有话,可她们住进来后,她却不急了,甚至都看不到她回来。
便是红杉等人,与她喝茶之时也只是闲聊,并未说什么。
这一日,盛红衣从外回来,恰好见到红杉在采花。
只不过,眉眼之间有些轻愁。
盛红衣的脚步声惊到了她,她抬起头,轻愁已遮掩干净,朝着盛红衣扬了扬手中花:
“红衣回来了,可来煮花烹茶?”
盛红衣心里有点在意她刚刚的神态,恰好她也无事,便应了。
两人往厅堂走去。
盛红衣看了看红杉,主动开口问:
“好些日子都没见到圆月城主了。”
圆月自那一日把他们领回来,盛红衣再没见过她。
这也是很奇怪,若是当真有事相求,这圆月何以总不出现?
盛红衣总觉得圆月的举动有些出人意料。
红杉似觉得很平常,眼都没抬:
“她啊,忙的很呢,鬼门城一切都靠她呢,莫说红衣你这才几日没见到她,我们一个月能见她一回都算多的了。”
说完,戛然而止,没有多余的话,好像真就在回答盛红衣的问题。
并没有要渲染一下圆月的辛苦,更没有帮圆月说话引出什么话题的意思。
盛红衣不禁怀疑,莫非是自己多疑了。
人家根本没有试探她,要她帮什么忙的意思?
红杉已是将花丢进了水中,同盛红衣介绍这鲜花茶的鲜甜。
盛红衣坐了一会儿,便拿着一大包花茶回去了。
真就是纯聊天了哦?
却不知,在她走后,红杉叹了口气,紫波不知从哪儿走进来了。
红杉道:
“真的不跟红衣说一说吗?”
紫波摇头:
“你也知道圆月的脾气,她这人呐,固执呢,她现在不愿了,你说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