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
层。
层。
随着楚询登临层时神山下的声音骤然安静了许多，只能听到那朦胧的一句句呢喃之音，在轻声低语：“九万多层了。”
前不久他们看到过叶姓城主的独子也是这般等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二人，并且看上去也是如此年轻。
……
“灵魂在凝实，肉身也经历了锤炼！”楚询低语，他很确信在神山上攀登过的修士比起其他普通修士来说实力要高上一层，这种锤炼除非你有机缘，不然很难赶上，并且他登临了多层，灵魂与肉身都来到了极佳层次。
即便是突破九境都不会再有后遗症。
而肩上的压力亦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似是他在无垠空间的一场修行连带着潜力也提升少许，导致这神山的威压并没有那么恐怖；也或是自己的实力发生质的突变从而显得神山不再那般恐怖。
层。
层。
所向前之路远比想象中的更为顺畅，当抬头看向那层的台阶时眼眸不由流露一缕浅浅的困惑，自语道：“叶无双……为何没有登顶？”
在旁人眼中层已是遥不可及的高度，可随着楚询登临这层台阶方才察觉虽有压力却并无想象中的那般巨大，连自己都能轻松来到，叶无双必然也可轻松到达，已到层那后续的两千层于他而言也应不是问题。
并且。
不仅是他。
另一位登临者。
似乎……！
也是在此停顿。
层。
他似是一道门槛，拦住了一位位过往的攀登者，让他们登临这层台阶之后便陷入顿足，随后离开，而山脚下不知所以的人们只觉得是山顶的威压太大，这些天才自行选择放弃，从而罕见登顶者。
“是何缘故！”
“令人放弃？”
楚询低语，他的脚步距离层愈发临近，也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抬头望去时不知是何缘故，可眼神却逐渐的迷离，尤其是距离层还有三百步台阶时，周围的一切都在虚幻，淡化，身后的故人，山脚的城池都在消失。
这一景象他察觉了，却没在意，而是仰望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似要将自己带到一处神圣之地，而他也并不抗拒，便这样一步一步上前，可此时却又与先前不同，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台阶便会绽放‘数十上百道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楚询流露愕然情绪，盯着上面的神韵太熟悉了，从登临深山一万层时便听到朦朦胧胧的大道之音，而登临数万层则清楚大道之音的含义，而现在每一步落下边有数十到数百的金色符文绽放而出，便是这些字迹。
‘难九留！’
这是楚询所知道的第三位大能者，‘玉衡大能’‘煜山君’‘难九留’其中只见过一位朦胧的门阔，还是煜山君多少万年前所遗留的一具光之化身，而盯着这些字符，却是更加悠久的岁月，哪怕是他都认不全。
但却能感受到里面的神韵，读懂其中的道理，自语道：“一篇完整的大能经文！”楚询并不意外，当听清二人对话时便已知晓这是一篇大能经，并且也早已被外界所证实，只是眼下的经文呈现具象化了。
数百枚。
数十枚。
百余枚。
这些经文渐渐汇聚在一起时，形成全新的意境，既有文字，也有两道光之化身分别代表着‘煜山君’‘难九留’在对视交流，这篇经文便这么栩栩如生的诞生。
楚询望着望着便痴迷了，这是和听到的断断续续，或完整的一句句截然不同的感受，一篇完整无暇的大能经文放置于眼前，还有大能的朦胧面庞在阐述，似大道清晰的流淌又有两位德高望重的人在细节阐述。
“完美！”
“太完美了！”
这种名师般的教诲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在荒州，儒州，神州大陆以及道院所碰到的前辈多些，却无一人主动如师尊般解惑，而现在却有名师在前，认真讲述那种朝闻道，夕可死的醉生梦死感令人痴迷。
还有豁然明白为何有人愿意拜师，若是有此等先贤为之解惑，一步步为你打下优良根基，又怎会弱于他人？
“我若有这般名师此时不是大能境也当相差无几！”楚询无意识喃喃，若有大能如此细心的教诲，他的修行路当少去多少波折啊！
大能教诲。
侧耳聆听。
连叶无双这种贵公子登临此地都在侧耳聆听，何况是他一介从未听人教会过的散修，如痴迷般望着经文和大能的阐述，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置身与攀山当中，只觉得恍惚过了一瞬，短暂的不能再短。
而盘坐在上方正在论道的二人，其中一人转头面向他，带着微笑道：“这位小道友，听了多时，不知有何见解？”
“哗~！”
如此一言才将楚询猛然惊醒，从沉溺其中的痴迷中挣脱，而豁然抬头时才惊愕发现那层台阶已无声无息走完，此时的他来到了与叶无双同等的地方。
“晚辈不敢，聆听两位先贤教诲已是万幸，又哪里有什么见解！”楚询恭敬行礼，一是诚心，二是这仅仅是残留影像，一如在登临九万层台阶看到的‘煜山君’光之化身，未必是两位大能的真身在此。
“呵！”煜山钧轻笑一声，倒是不以为意，继而看向他道：“能登临层台阶已非凡俗，倒是有资格听我二人在此论道，而你所观经文名为‘九尘经’乃吾偶有所感，兴之所起随手创下。”
“兴之所起？怕是未必吧！”楚询暗暗道，若真是一篇随手而造的经文怕不值得请来一位同境大能细细端详，更洋洋自得的挥洒而出，怕是这篇大能经创造时连这位‘煜山君’都很兴奋，特请来故友炫耀，但表面上楚询自不会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