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一边甜滋滋的吃着苹果,一边跟勤勤恳恳给她削苹果的男人感叹道:“说句实在的,你们一家三口人,我对你爸妈的第一印象都挺好。”
一个千里迢迢来保护他爸,为人圆滑情商高,一个千里迢迢跑来南岛奔丧,伤心的都快碎了的老母亲,一看就明理,又十分重感情。
只有陆定远这狗东西。
从第1次和他见面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就只有干不完的仗,和掀不完的大脑壳,直到他和她表明心迹,这种状态才有所减缓。
但时不时怼她一下的嘴贱模样,两人都处对象了,都没好转太多。
或许也可以说,这家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陆定远在她神经上反复横跳,但却实打实的是个好人,说不定早就被她暗戳戳的干掉了。
陆定远听着夏黎那意有所指的话,削苹果的时候连顿都没顿,稳得可怕。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俩,陆定远说话的时候倒是放开了一些,只是脖子还是有点微微发红。
“嗯,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你未来的公婆。
如果能因为喜欢公婆,早日跟我打结婚报告,我们一家三口里,你最看不上我也没关系。”
夏黎停下啃苹果的动作,一脸惊奇的看向陆定远。
这红彤彤的狗东西,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之前那个嘴跟受刺激了的蚌壳一样,无论怎么掰都不会说话的铁面阎王跑哪儿去了?
“要不你能保持说这句话,耳朵不红的时候再说?”
陆定远:……
陆定远听到夏黎这话,耳根更红了。
不过被夏黎这么坦白的说出来,他反而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身体虽然是紧绷的,但声音却十分坦然,“对于你,我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不脸红。”
夏黎听到陆定远这话,耳根子也有点发热。
她两手拄着床,往后窜了窜,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体,岔开话题,故意嫌弃的道:“其实我一直都有点纳闷,为什么你平时脸皮那么厚的人,说句话都能脸红?
咱俩这啥也没干吧?你脸红个什么劲?”
陆定远削苹果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瞳孔看向夏黎,眼里深不见底。
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婚前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是对真心喜欢的女人最基本的尊重。
没有人不想和喜欢的人亲近,可我不希望任何人做出伤害你的事,哪怕是我也不行。”
陆定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认真,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在花言巧语。
夏黎迎上陆定远严肃又认真的视线。
“砰砰!”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
第一回觉得不会哄人开心,嘴笨的和裤腰带一样,还总是严肃刻板的男人,也有着另外一种迥然于甜言蜜语的独特魅力。
“那你前几天还说,就算我再把功劳推出去也没用,指挥的功劳没办法推出去。”
陆定远不解的看向夏黎,“什么?”
夏黎:“你扎了我的心。”
满心无语的陆定远:……
夏黎:“你得赔偿我。”
陆定远:“……怎么赔偿?”
20分钟后,陆定远贴了满脸的纸条,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对三扔出去。
“对三。”
夏离看着他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咯咯咯”乐得跟打鸣一样。
“玩牌嘛!开心一点,别这么不开心!
加油,总有机会赢的!”
陆定远无奈的看向夏黎,“一人24张牌,你从你手里抽三张不要的给我,还要把我手里最大的三张拿走,我要怎么赢?”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补偿。
陪对象打牌没任何问题,故意让对象赢牌也没问题,可,能别往他脸上贴纸条吗?
但凡现在外面进来个人,他都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在部队里立足。
夏黎丝毫不觉得自己欺负人有什么不对的。
这狗东西长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打牌却挺厉害。
不赢的牌局有什么意思?
可不打着打着,就变成让牌局了吗?
“有志者事竟成,你现在总数肯定是还不够努力。”
说着打出去一对七。
陆定远补上一对九,语气低沉且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和严肃完全不沾边,“我再努力一点,就能变成让4张牌了。”
这局他对象再出牌,他就管不上了。
九是目前他手里最大的牌。
夏黎:……
好好的腹肌禁欲帅哥,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对十,我知道你管不上,六。”
陆定远:……
……
配药室。
一名穿着白衣服的小护士,视线有些惊奇的看向正用针管往大玻璃瓶里打药的男医生,语气诧异的询问,“黄医生,怎么你自己来配药了?
佳美呢?”
佳美是帮黄医生配药的护士,这种配药的活一般都是他们护士来,一个主任医师来配药间配药还是挺稀奇的。
被叫做黄医生的男人长相周正,被询问到,只是好脾气的笑了一下,“佳美肚子不舒服,402病房的病人到时间打点滴了,我就自己过来配了。”
小护士一脸感叹的道:“唉,黄医生,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居然自己来配。
早打晚打10分、8分的,其实区别不大,稍微等一下佳美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