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下意识皱眉。
    心里暗搓搓的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人还真是没完没了，难道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
    知道在柳师长这边问不出来什么，夏黎直接问道：“什么时候通话？”
    柳师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
    “之前不知道你在哪，怕临时找不到人，就先挂了。
    王先生那边正好有个会议要开，再过20分钟，那边会打电话过来。”
    夏黎也跟着看了一眼表，微微点头，便靠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柳师长也不再理会夏黎，继续对自己桌子上那一沓子公务下手。
    海军陆战队的内部人员基本上已经定下，之后就是进行一些组织结构上的调整。
    只不过……
    柳师长看着手里的一张落款写着陆定远三个字的申请书，难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柳师长在干活，夏黎干坐在那儿也没什么意思。
    虽然她已经跟柳师长很熟了，但她到底知道这是在外面，没摆出一副葛优谈的姿态。
    这就很锻炼人的耐力了。
    尤其是在不能从空间里，偷渡一大堆零食出来吃的情况下。
    闲啊。
    夏黎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今天她穿的是军装。
    橄榄绿色的军装并不是后世那种笔挺的尼龙布料，而是质地比较柔韧的纯棉布。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穿的是军官的军装。
    有4个兜。
    她有这么多兜，一个兜里装点零食，没事出去吃一吃不过分吧？
    谁家孩子出门兜里不带两块糖呢？
    她可就是一个每天只想躺平养老的咸鱼宝宝啊，出门带点鱼食怎么了？
    夏黎默默的……
    开始从空间里偷渡零食，往自己的4个兜里放。
    闲磨牙的话，得来点有嚼劲儿的东西，鱿鱼丝来点……
    吃了咸的，就想吃甜的，这时候还没有qq糖，拿出来显得不太对劲，拿高粱饴凑合凑合吧，反正都是软的，黏的。
    就是这玩意有点粘牙，还有点甜的发腻。
    好想喝肥宅快乐水解解腻。
    可是她这4个兜看似有点大，但要是揣进一瓶肥宅快乐水，好像也瞅着有点不太对劲吧？
    再说这玩意儿南岛没有卖的，她好长时间没出岛自己逛了，不太好解释。
    思来想去，她起身走到柳师长办公室的茶台旁，自己抓了一把茶叶扔进缸子里，倒了点热水。
    凑合着喝吧。
    茶是陈茶，土腥味有点大，不怎么好喝。
    来点开心果嗑嗑。
    这还是陆定远上回给她拿的呢。
    就是理由不怎么好，说是坚果补脑子，就好像她脑子都不好使一样。
    没办法睡觉、打游戏、看小说，夏黎百无聊赖的在柳师长办公室里自娱自乐。
    柳师长一上午都在埋头工作，此时浑身僵硬，肩颈酸疼。
    他抬手揉着自己的肩颈，视线落在夏黎身上。
    就看到这个小丫头，已经在他办公室里的茶几上摆起了茶话会。
    那刚才看着有些眼熟，是他办公室里招待客人的茶杯。
    淡黄色的茶汤，上方飘着杳杳热气，那是他办公室里的茶，和办公室里的热水。
    桌子上摆着鱿鱼丝、各种包装的糖块、不知名坚果一、不知名坚果二、不知名坚果三，桌子上甚至还用牛皮纸垫着，上面放着三种颜色的糕点。
    那大概是红豆糕，绿豆糕，以及豌豆黄。
    柳师长：……这些东西她平时都揣兜里？怎么装下的？
    见过不客气的，没见过她这么不客气。
    就等20分钟而已，她就在他办公室里吃上上午茶了？
    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看到夏黎那悠哉悠哉的生活模式，柳师长只觉得自己的肩颈更疼了。
    柳师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默默的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吃就吃吧，谁让是他把人家叫过来的呢，要不人家现在还在办公室里研究超级计算机呢。
    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叮铃铃！”
    柳师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柳师长立刻接起电话，和那边短暂的寒暄过后，便把电话交给夏黎。
    还用嘴型嘱咐了句：“说话客气点。”
    夏黎：……
    夏黎擦了擦手上粘着的各种零食碎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先生的声音。
    “小夏同志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夏黎：“挺好的，你身体怎么样？”
    王先生轻笑一声，声音依旧儒雅。
    “托你的福，比预计的要好上许多。”
    他也不是个什么喜欢絮絮叨叨的人，短暂的寒暄过后，便语气严肃的单刀直入询问夏黎。
    “小夏同志，听闻你手下的超级计算机已经制造出来初版，不知道还有多久能投入应用？”
    夏黎摸了摸下巴，“年前肯定没问题。”
    毕竟她已经定好了，过年又要去陆家过，有了目标，自然把时间卡的死死的。
    不过现在看，可能还得有其他变故。
    “你们所说的计划很急吗？”
    王先生并没说日子急不急，但说出的话却足够彰显他的急切。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沉重：“能在元旦之前完成吗？”
    夏黎：？？？
    夏黎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现在离阳历年就18天了，是不是有点赶？”
    但凡电话那头的人不是王先生，而是换了别人，她都能把人喷的连妈都不认识。
    今年过年确实比较早，但那也是2月初的事。
    原本游刃有余的事儿，让她提前一个多月完成，到底是谁给他们提出要求的底气？
    这还真就甲方觉得乙方行，乙方不行也得行了？
    她是乙方，不是许愿池里的锦鲤！
    王先生显然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强人所难。
    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让世界看到华夏实力的计划，原本并没想着把夏黎制造的超级计算机加入其中。
    毕竟他们研究室刚刚开始研究还不到半年，没能研制出来东西再正常不过。
    原本组织上的预期，是要花费6年时间，制造出属于华夏自己的高算力超级计算机。
    可是前几天他得到消息，夏黎他们那边的初版已经完成。
    他惊喜、感叹夏黎的能力之余，心中还带着一点点期盼。
    如果那个计划当中，可以加入华夏自主研发的高算力超级计算机的应用，对于这次的行动绝对是锦上添花。
    他是觉得初版已经弄出来，那离应用应该也就不远了，这才会打这通电话。
    但听了夏黎的语气，他就知道这件事儿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他叹了一口气，“是我太过于心急了。
    你那边慢慢搞研究，求精不求多，稳住质量是大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