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云站在“原告席”上,面容刚毅悲壮,完全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燕赵男儿慷慨赴死的模样。
事实上,马如云出现在这儿,确实是纪检组长的自发行为,并不是西门无恨示意的,他是来帮西门无恨报仇的,只是没想到,原本在他看来绝对死定了的西门无恨,现在却是稳稳地坐在纪检股长席位上。
这个发现,让马如云的心里很开心,不过,虽然西门无恨没事,可是该跟童脏砚、言璃正算的帐还是得算,这么大的仇如果就这么轻轻揭过的话,那岂不是告诉其他人,以后谁心里不爽了,都可以踩一脚?
西门无恨跟马如云对了对眼神,他同样是支持马如云现在的行动,不报复回去,西门无恨念头不通达。
马如云是个一根筋的憨憨,他属于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饭之仇三世不忘的那种耿直的人。
西门无恨是马如云的恩人、朋友、兄弟、知己,这么重要的身边人被伤害了,他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原本,马如云心里还有些暴躁和担忧的,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冷冷地盯着童脏砚,像一匹饿狼。
“马组长,你可以开始了!”江辰扬声喊了句,马如云对江辰和闻人正恭敬地点头致意后,拿出u盘。
行政科的工作人员为马如云连上了投影屏,马如云拿着遥控笔,将证据播放在投影屏幕上,一一讲述。
虽然马如云的行动是个人感觉,可是这些证据却是提前就准备好了,西门无恨原本就是想向江辰建议搞这么一出,马如云就是西门无恨准备推上来的人,先前做好的准备,用在这儿,用在此时此刻刚刚好。
随着马如云有条不紊地讲述,还有投影大屏幕上ppt的翻页,童脏砚的表情一变再变,简直丰富多彩。
童脏砚的神情从淡定到错愕,从错愕到震惊,从震惊到惊惧,最终,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西门无恨。
这么些年下来,童脏砚派人收集西门无恨的证据,特意保留到现在,这已经是很夸张的事情了,这就相当于“某曹没云”同志将发票都保留下来,给自己老师“锅某某”迎头痛击是一样的道理,这很夸张。
可是西门无恨就更夸张了,从敢接触童脏砚、言璃正开始,就收集证据了,而且最新资料是昨天的。
西门无恨的细心、西门无恨的坚持、西门无恨的持久、西门无恨的无孔不入,这些让童脏砚心悸不已。
“我身边,一定有内鬼,是西门无恨的人!”童脏砚越想越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手脚都有些冰凉。
不管西门无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收集到这些证据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证据很致命。
“该死!童脏砚的身边有卧底!”言璃正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投影屏幕,他的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马如云展示出来的这些证据,虽然主要是针对童脏砚的,可是有相当一部分,都有言璃正参与其中。
童脏砚、言璃正两人抱团的时间长了,很多事情都是绕不开对方的,待会要怎么解释,言璃正很头疼。
本来还淡定自若的言璃正,看着针对童脏砚的这些证据,再想一想待会还有人要专门检举他,这心里就有些发毛,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那五十名纪检组长们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小声地讨论那些证据。
马如云讲的这些,大家伙都是有点儿印象的,只是当初这些事情并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马如云将这些东西翻出来,而且还有实际的证据,纪检组长中比较有资历的那些,瞬间相信。
这些纪检组长们开始童脏砚、言璃正俩人指指点点,眼神都有些不对了,甚至纪检股长们都看向他们。
“呵呵,童老狗、言老狗,方才你们坐在这儿看我笑话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爽,我现在也一样!”西门无恨目光瞥着了一眼像吃了热翔似的童脏砚、言璃正,如果不是强忍着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大笑三声。
“这不是我做的!”“这是污蔑!”“p的!这是p的!”“你这是诬告,马如云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马如云都还没有说完,童脏砚就已经忍不住频频开口反驳,甚至已经是用上了威胁,整个人很不冷静。
童脏砚打算了马如云几次,江辰冷声呵斥道:“童股长,现在还不是你发言的时候,请你保持冷静!”
“还有,不要威胁马组长,更不要试图让他改变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第一次警告!”江辰冷冷说道。
“总裁!这个马如云不是好人啊!他跟西门无恨是一伙的!他们欺负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诬陷我!”
童脏砚根本就冷静不了,他对着江辰大喊大叫,神情特别激动,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侮辱似的。
“你说马组长跟西门股长是一伙的?”江辰看着童脏砚,冷声说道,“你知道你现在说什么吗?”
“你要是有证据的话,待会等马组长说完之后,你尽管可以拿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诬陷了!”
“这是第二次警告,你说这些,我可以当你是心急,如果你再扰乱秩序的话,我就要剥夺你自辨权了!”
“这些事情,我确实是不知道!”江辰指着身旁的闻人正,淡笑着说道,“可是闻顾问能不知道吗?”
“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有闻顾问在这儿,还能看不出来?你是在质疑闻顾问的公平、公正吗?是吗?”
“哼!”闻人正冷冷地哼了一声,半眯着眼瞥了童脏砚一眼,童脏砚被闻人正这个眼神吓得脖子一缩。
“总裁,我当然是相信闻顾问的可是……”童脏砚可不敢跟闻人正啰嗦,再次要跟江辰抱怨诉苦。
“童股长!”江辰一声断喝,打断了童脏砚的话,一字一句问道,“你现在扯皮这些,是看不起我吗?”
“你是怀疑新制度,还是怀疑我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再说话!”江辰说这番话时,声寒如冰。
童脏砚心中一突,不敢开口说什么了,不止是童脏砚,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每人再敢说悄悄话了。
江辰可是把臧志村拉下马的狠人,虽然年轻,可是他的威严是绝对容不得侵犯的,众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