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姆特，我真的很忙，这样吧，咱们长话短说！”加菲尔盯着莱茵哈姆特，撇了撇嘴说道，“我待会还有一位大客户要见，是一家大集团副总裁，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能给你五分钟时间，不能再多了。”
    莱茵哈姆特神情一怔，讪笑地说道：“我知道的，加菲尔先生，您一直都很忙，毕竟是你行业王牌！”
    虽然莱茵哈姆特没有说加菲尔是什么行业，但是江辰隐隐猜测到，对方应该是专门挖人的猎头之类的。
    这种人身上有种特质，外在表现就是非常高傲，表现得特别忙碌，而且相当注意外在形象，油光发亮。
    江辰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位叫加菲尔的猎头，又看了看有些窘迫的莱茵哈姆特，顺便双方为什么见面。
    加菲尔并没有因为莱茵哈姆特的称赞而感到高兴、欣喜，反而表现得更加不耐烦了，频频低头看时间。
    “莱茵哈姆特，有是你们话就直说吧，你不会是还跟以前一样，想让我帮你找总裁或者副总裁职位？”
    “我应该跟你说过的，这不可能的，你应该明白，这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我很忙的……”
    加菲尔第三次说出“我很忙”三个字，态度愈发不耐烦，莱茵哈姆特连忙说道：“中层，中层就行！”
    莱茵哈姆特的眼神透着殷切的期望，这是对工作的期望，是对职场的渴望，是一种眷念，一种野心。
    “哈哈哈，中层，你说的是经理吧？”加菲尔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天，莱茵哈姆特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可是三十岁就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管，在四十岁的时候已经是副总裁的厉害人物……”
    “我记得，你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是ceo了吧，你现在跟我说，你想要去当经理，真的是太好笑了！”
    加菲尔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咖啡馆内的众人都看了过去，江辰一听这话，顿时感到有些吃惊。
    曾经的世界五百强ceo，这样的人都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很奇怪。
    哪怕是退休、辞职了，恐怕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肯定有大把人挥舞着钞票，诚恳地请他出山帮忙。
    “恐怕，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故事！”江辰顿时对这位叫莱茵哈姆特的沧桑白人中年有了更多的兴趣。
    有兴趣的不止是江辰，邵英杰也相视一眼，目光朝着邻座看去，凝神听着对方交流，林敏霞听不懂。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莱茵哈姆特脸上的表情更加囧了，他声音压低，一脸恳切地看着加菲尔。
    “加菲尔先生，是我不对，我前几次拜托您帮忙找工作……要求确实是有些不太现实，是我太妄想了！”
    “我现在，就只想从中层做起，最普通的那种，部门经理或者项目经理这些，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的能力完全能够胜任这样的职务，您是知道的，我可以……”莱茵哈姆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够了，莱茵哈姆特，我的话前两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不是能力不能力的问题，你都几岁了？”
    “你可以自己随便找一栋办公楼看看，在里面上班的，哪怕是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门口的保安，有一个算一个，有你这么大年纪的吗？经理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要是一不小心猝死，哪家公司承担得起责任？”
    “人终究是要服老的，我劝你不要再想着进职场的事情了，你好好地在家里养老，安安稳稳不好吗？”
    “你刚刚现在的自己，哪里有几年前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你，知道吗？”
    “如果是曾经的你，我天天都想着把你挖走，那个时候，你可是对我爱答不理，现在呢？都反过来了！”
    “我那个时候，多么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可惜你没有给我，那么现在，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你是做过牢的人，你有案底了，你自己想想，有哪一家公司敢要你，有哪个老板敢用你，你说！”
    “没错，你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又怎么样？有谁在乎这个？”
    “职场这地方是残酷的，一代新人换旧人，你离开职场太久了，你已经老了，你认清现实吧，多好！”
    “你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你现在看起来，都七老八十了，你觉得你可以吗？你自己说，可以吗？”
    加菲尔嘴巴不停，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咖啡馆内的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莱茵哈姆特。
    “坐过牢”、“有案底”不止是在华国，就是在国外，就许多行业、许多职业来说，都是宣判死刑了。
    “我可以的，加菲尔先生！”莱茵哈姆特面对加菲尔的冷嘲热讽还有四周异样的目光，他没有气馁。
    “我应该属于职场，我应该回去的，老去的只是我的外表，我的精神并没有老，我的热血同样没老！”
    莱茵哈姆特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语气之中对职场的热忱几乎要喷涌而出，仿佛是为职场而生的斗士。
    加菲尔愣愣地看了莱茵哈姆特好一会儿，这才好笑地摇了摇头：“莱茵哈姆特，你说的没错，你天生就属于职场，你确实没有老，你的精神、热血确实还年轻，没错，年轻地很，我相信，你可以成功的！”
    “可惜！”加菲尔站起了身，用看疯子般的目光看着莱茵哈姆特，耸了耸肩说道，“帮你重返职场的人，不是我，我祝愿你，早日寻找到机会，能够成功，而且不是中层，而是曾经的副总裁、ceo职位！”
    “我就先走了，告辞！”加菲尔说完之后，就准备要离开，对于猎头来说，时间就等同于真金白银。
    “加菲尔先生，请您留步！”莱茵哈姆特连忙跟着站起身，急切地说道，“我、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真的没有老，我没有被淘汰，我虽然没有工作，但是我并没有荒废，我一直都有在研究市场，制定方针！”
    “您可以看看这些，这是我将自己代入史蒂夫·罗杰斯先生，那个欧洲商界的大人物，做出的计划书！”
    “我的计划书，跟他这些年的一些计划基本是吻合的，耽误您几分钟时间，看看……”莱茵哈姆特打开他那陈旧的公文包里，从里面拿出了一沓有些发黄，但是却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想要递给加菲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