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证了齐家兄妹从一开始的怒目相对,到转眼间的相亲相爱,饶是吕方自诩心理素质强大,也惊愣了半天。
齐皓轩则是若无其事地介绍着,“孟家少主孟繁新,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
孟繁新微一颔首,表示认同。
然后又介绍齐雅欣,“这是我大妹妹。”
齐雅欣弯唇一笑,姿态优雅地自我介绍:“越颜真君座下唯一亲传弟子,齐雅欣!”
孟繁新凉凉地瞥她一眼,拉过一个十二三岁的粉衣少女,“舍妹孟繁洁!”
齐皓轩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眼底闪过一道阴鸷,没错了!
这个贱人,就是个纯粹的花痴!
前世,齐皓轩临死前几天,发现了两个惊人的秘密。
一则是关于孟繁新的。
二则是关于齐雅欣的。
孟家傀儡阵,阵出人亡,连化神道君都能绞杀,独独逃掉了一个夜离歌。
齐皓轩心有不忿,他原以为大仇得报,结果人还活着。
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去找孟繁新问个明白。
到底是他放水还是女魔头命不该绝!
孟繁新的‘别也居’,齐雅欣正激动的说着什么,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孟繁新神色清冷,不辨喜怒。
齐雅欣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传至耳鼓,“为什么?我哪点儿不好?”
无心算有心,也是凑了个巧,从齐皓轩的那个角度,不只能听得清楚,看得也很是清楚。
孟繁新说话的声音如淬了冰般凉薄:“齐道友,请自重!”
齐雅欣声色哀哀:“我以为我们二人是不同的,我为你,我为你……”
孟繁新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齐道友切莫太自以为是!”
齐雅欣咬牙:“那好,夜离歌哪点儿比我好?”
孟繁新眼底浮现少有的温情,“她的好本君自知,无需旁人置喙!”
齐雅欣:“她声名狼藉,无恶不作,你们孟家也能容忍?”
孟繁新眼神跟淬了毒一般,直盯着齐雅欣,“她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
我想,齐道友比她本人还要清楚吧!”
齐雅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孟繁新甩开手中的法扇,突然对着齐皓轩的藏身处喊了一嗓子,“皓轩兄既然来了,就一起来论论吧!”
齐雅欣当时羞愤难当,甩袖子就跑开了。
齐皓轩一时没转过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这是怎么啦?”
孟繁新冷哼一声:“质问我的傀儡阵为什么没能杀死夜离歌,质问我是不是真的心悦于她!”
等等,这也正是齐皓轩想问的,当下也不再纠结孟繁新之前的话。
齐皓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孟兄,你真的心悦那个女魔头?”
孟繁新脸色不善的觑他一眼,“这是本君的私事儿!”
齐皓轩深吸一口气,这算是亲口承认了吧?
那个时候的孟繁新非但自己亲口承认,甚至还愿意为女魔头放弃孟家家主的身份。
当时的齐雅欣愿意与自己亲近,也是想通过他这个工具人与孟繁新多多偶遇。
一直以来,孟繁新非但不喜齐雅欣,可说是厌恶至极,这一世呢?
他也是够蠢的,自以为得了这两个秘密,以为他和齐雅欣都有个共同想杀死的敌人,便以为她会一心一意的帮自己为齐家复仇。
结果呢?
齐皓轩苦笑,她杀夜离歌就是因为孟繁新,又怎么可能再留自己这个无用的工具人活着呢?
所以,前世他同样也是蠢死的呗!
“齐家哥哥,徐欣妹妹呢?”
孟繁洁哒哒哒地跑了过来,她与齐徐欣自幼交好。
“她偶有所感,在宗门闭关呢!”
“哦!”孟繁洁又哒哒哒地跑开了。
齐皓轩扯了扯嘴角,这一世有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最不同的就是嫡妹齐徐欣,前世也算是天之骄子,这一世却不是天木灵根,而是不入流的三灵根。
修炼数年,也只勉强突破了练气四层,没有再拜丹峰的秀悦真君,也没能入其他前辈的法眼。
能做云九峰最普通的外门弟子,还是齐月这个做姑姑的利用清缘道君的关系,多方周旋。
“真是流年不利啊!”
齐家的三个化神道君,一个原歧道君,寿元将尽且又受了重伤,还不知能活几年呢。
另一个沉阴道君,魂灯明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此次前来参加庆典的,是齐家唯一还活蹦乱跳的赤田道君。
以赤田道君的身份性子,怎么可能把齐徐欣带在身边?
齐皓轩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不一样了,姜家也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自己突破金丹的时候,这位姜五长老已经坐化,根本没机缘突破化神。
一团乱麻,还有那个姜十七,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姜家内院,此时的姜十七正抱着敏悦真人‘夸张的哇哇’诉苦,“师侄,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肯定会被老祖关上一千年!”
敏悦真人带着两个师弟来了,与厚重真君贩乎是前后脚离开宗门,却晚了小半天。
好歹是个元婴真君,厚重真君三人用的是剑峰的小型飞舟。
敏悦真人三人坐的是从道一宗到姜家族地的商用大型飞舟。
敏悦真人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小揪揪,“小没良心的,你家老祖最疼你了,怎么舍得罚你?”
夜离歌老气横秋地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别提了,都是被福生那熊孩子连累的!”
也确实是连累,姜福生带头闯的祸,夜离歌陪着受罚。
事情还要从田琪说起,那天夜离歌赚了一大笔灵石。
分了三成灵石的姜福生童鞋小腰板瞬间挺直,咋咋呼呼的吆喝着小伙伴们,“我要请客,有一个算一个,都去我那里。”
族中差不多年龄的小伙伴呼啦就围了十几个,“都去都去!”
“我也去!”
小胖子开心,笑的见牙不见眼,振臂高呼,“大黑,你是不是也应该参个股啊!”
自从来到姜家族地,就一直跟着姜福生蹭吃蹭喝的大黑,歪头想了想,屁股一掉就跑开了。
夜离歌随身洞府有大量的灵果,绝大部分都拿来酿酒。
为掩人耳目,在姜家族地她自己的小院中,也埋了一批灵酒。
本来年份都不算太久,因为夜离歌用上了时空阵法,虽然没达到一年顶十年的效果,却也是成倍增长,所以她后院中灵酒的年份实际上也就不算低了。
大黑虽没参与酿酒,但他看见了,知道埋酒的地方。
在得了姜福生的暗示后,大黑乐不颠的跑去刨走了不老少灵酒,然后又乐不颠的去献宝了。
有酒有肉有灵餐,小伙伴们吆五喝六的开始划拳行令。
酒至半酣的时候,田琪跑了过来,左闻闻右嗅嗅,“咦,好香的酒味儿啊,我也想喝!”
都是在姜福生的小院里露天吃喝,根本没想到田琪会从客房那边跑过来。
大家喝的已经半醉,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摇摇晃晃地勾住田琪的脖子,舌头都大了三寸,口齿不清地说道:“喝喝,我,我跟你讲啊,嗝,我们姜家人大气,才,才不会小鼻子小眼的沾你那点小便宜呢!”
姜福生脚翘到椅子上,拧着屁股大声叫着:“我们十七姑姑老有钱了,一坛最普通的灵酒都要上万灵石,还,还不一定买得着。”
田琪自小都是被单独养护着的,说好听点是娇养,实际都怕他这身体出意外。
果然,酒喝下去没半坛,乱七八糟的灵食吃下去后,别人没事儿,他脸色乌青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