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歌不认识这两个人,尤其沉坤仙君,早在仙界消失了许多年了,云仙宫后期的小辈都未必有印象。
巧了,锁大爷认识,全都认识。
夜金城本就是和永夜上神同一批的天骄,同人不同命,永夜上神已经去神域继续修炼了。
夜金城不只挂科,还留级了,根基损毁,修为更是倒退到了天仙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祖没有放弃他,顶着各种压力,保全了他的天仙境。
若听任修为连续下跌,都不用别人杀他,就死悄悄了。
锁大爷当年在恶风谷修炼时,曾经见过沉坤仙君。
虽时隔多年,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锁大爷看到这俩货凑一块儿,当时就乐了,“叶子,来活儿了!”
还是大活儿,一看就不是好人。
在夜离歌看来,存在即为合理。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主神,都不是可以随意屠人满族的理由。
既然让她碰上了,就姑且先收点儿利息。
沉坤和夜金城被一声细碎的卡巴声惊动,嗖的一下就蹿了过去,各不相让。
“终于让我们逮着一个了!”
在这人迹罕至的长留山,又有万得玄冰髓逼迫,除了没办法继续隐藏的捉月族人,还能是哪个?
捉月族人不擅战,并且先前修为高的那一批,早就被前辈人刷走了。
剩下的小鱼小虾的,他们这种修为的,足矣!
“咦?这是什么?”
夜金城先一步将东西拎在手上,满脸疑惑。
沉坤:“兔子!”
疾风兔,三阶妖兽,在仙界最常见的。
夜金城这个贱人,处处和自己争,处处和自己抢。
明明自己修为境界都远比他高,却因为在组织中地位比他低,就要事事听他的。
就连逮只兔子,都要让着他。
夜金城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上位者久矣,他都懒得揣摸手下人的小心思了。
一来是没必要。
不论如何,他们对自己都是俯首帖耳,自己又何必浪费感情呢?
其二,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段时间了,听到沉坤在磨牙,以为他是馋兔子肉了。
夜金城:“我自然知晓是兔子,只不过……”
他想说,只不过感觉不对。
疾风兔自己跑不来裂根山,更到不了长留山处。
并且,这兔子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只是,刚才夜金城自以为掩饰的极好的眼神激怒了沉坤仙君。
长留山这种地方为什么不易居住呢?
因为这里有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奇物因子,正常人没办法平衡,会导致易暴易怒,情绪经常不受控制。
若非如此,这里也不会只有一个捉月一族。
因为几乎没有竞争对手,导致了他们平和不好战的性子。
夜金城抬头便看到沉坤这个莽夫眼底中的怒意,话到嘴边直接拐了个弯,“你,你不能吃这只兔子,这只兔子……”
沉坤彻底怒了,不待他把话说完,就一把抢了过来,用力一掼,直接摔向一块暗褐色的山石。
凭借本能直觉,夜金城下意识的跳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伴随着一阵烟雾,疾风兔爆开成四分五裂。
沉坤暗叫一声不好,再想借助仙灵力逃走,已经不可能了,全身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莽夫误我!”
夜金城因为逃得够快,倒也受多大影响。
只不过,他这点儿渣渣修为,虽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捉月族人,在夜离歌面前完全不够看。
其实,都不必夜离歌出手,锁大爷主动跳出来,一个强大的威压,夜金城就跟条死狗一般,跪趴在地上了。
他倒想硬气一些,无奈,现实情况不允许。
感觉自己抢了风头,锁大爷讨好的一笑,“琐宝儿,下次给你练手啊!”
琐宝儿横了他一个小白眼儿,小小的人气势十足,倒背着小胖手儿跟在他家娘亲身后,“下不为例!”
夜金城虽是天仙境,但却是玉仙境跌落的,活的够久,有着丰富的斗法经验。
原本,夜离歌是想放琐宝儿与他一战的。
锁大爷破裤子先伸腿,提早跳了出来,可不就抢了人家琐宝儿的风头了。
夜离歌伸手摸了摸琐宝儿的头,“倒是为娘虑事不周了!”
琐宝儿身负到刚至阳的凤凰真火,一场斗法下来,势必会搅乱长留山的正常秩序,短时间内不易恢复。
“万一这附近就有冰子的族人,岂不是要被我们害死了?”
琐宝儿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反正他家娘亲无论说什么都必须要支持。
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儿,“娘,你看这根棍子上有鼻子有眼的,是不是大师兄的族人啊?”
夜离歌深深看自家好大儿一眼,不就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枝,破破烂烂的还埋了半截,他从哪看出有鼻子有眼啊?
为了不打消自家好大儿的积极性,顺便来一场现场说法式的教导,夜离歌煞有介事的接在手里。
琐宝儿直盯着夜离歌的眼睛,“变紫,变紫!”
夜离歌:我是太难了,都成精了的小凤凰,想糊弄一下还不容易了。
青目眼打开,夜离歌手一哆嗦,手里的半截棍子掉落在地。
木棍是真的,里边却包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小老太太,紧闭着眼睛,脸色极不好看。
冰子赶紧接到手上,“师尊,你看到了什么?”
夜离歌没急着回答冰子的问题,反而略带惊喜抱起琐宝儿,“琐宝儿,你能看到?”
琐宝儿骄傲地挺直了小胸脯,他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
枯木就是丧失了生机的死木头,但他却从中感觉到了别样的生机。
所以,他这小爪爪也并非完全胡抓乱拽,而是有一定根据的。
冰子两眼闪亮,丝毫没感觉有何不妥,“小师弟,你再感觉一下其他的树木。”
活的,死的,全都感受一下。
“这里,那里,全都闻一闻,看一看!”
琐宝儿愤怒地瞪着冰子,“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冰子不死心的继续诱异,“琐宝儿,你再闻闻,万一这里也有人呢!”
琐宝儿一声大叫,“大师兄,我只是个宝宝,不是寻宝鼠!”
夜离歌看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彻底无语了。
冰子也是急昏了头,有自己的青木眼在,还需要琐宝儿一点儿点儿感知吗?
不过她也不会好心的戳破,就喜欢看他们打架,尤其是冰子从来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鲜少看到他情绪化的鲜活面。
“咦?”锁大爷长眉一拧,耳朵不自觉的动了罢,“何人在哭?”
夜离歌耳力好,也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又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