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书雅仙君一脸茫然,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异空间,一个静止的世界。
看不到前路,更看不到归途。
四周围雾蒙蒙一片灰暗,时间仿佛不存在一般,空间也十分的与众不同。
“喂,这里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回音。
不要说鸟语花香了,就是癞蛤蟆打哈欠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书雅仙君,紫霞仙君生母,樊良星君之道侣。
当初受命于月家族长,理直气壮的强闯了紫霞仙城的死亡大阵。
按照大阵预定的传送轨迹,书雅仙君可能会被传送到诛仙台,再经由那里随机传送到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比书雅仙君早一步强闯了死亡大阵的月永佳,被传送到了北辰小界。
做为月家很受重视的嫡支,月书雅享有樊良星君父女所没有的诸多特权。
月永佳有跨界传讯符,书雅仙君也有。
同人不同命,月永佳联系上了自家老祖。
书雅仙君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跨界传讯符,可惜的是,符用了,信息没发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太过古怪,连四周围的仙灵气都透着不流动的沉闷,月书雅一阵阵恐慌。
“就是这个样子的!”
书雅仙君终于想明白了,静止不动。
四周围除了她这个活人之外,没有一样东西是鲜活的。
而她本人,头脑也越来越沉重,耳朵越来越听不清楚声音,眼睛所能看到的也只是正前边的方寸之地。
识海?
脑子都开始成为死物了,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识海。
“我,我这是要被这个古怪的地方同化了吧?”
书雅仙君以画入道,这里的一片,就好比是她以前画过的千万幅画中的其中一幅,不论画技高妙,还是低劣,充其量都只是一幅画。
画中的时间是凝固的,画中的一切也全都是死寂的。
书雅仙君最后一刻想到的是:我终归不是那执笔之人。
非但不是执笔绘画之人,反而还要成为画中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十年,百年甚或至于上千年。
一二百年是有的,肯定没超过千年,因为书雅仙君一直都有计算。
能修炼成仙的都不是一般人物,都是有大毅力者。
在月书雅的漫漫仙生中,除了对家族的忠诚,就是她的‘道’了。
在家族和‘道’之间,‘道’当优先。
她不是个好妻子,也不是个好母亲,但却是一位道心坚定的仙人。
所以,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她反倒镇定了下来。
不甘心成为这幅书画中的死物,书雅仙君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最首要的表现就是,动。
画里画外,最基本的区别就是,画中人不能动,画外人能动。
虽然她已经不再能行动自如,更不可能如之前那般飞天遁地,做一个美飒飒的仙女。
在冲不出这片空间的日子里,‘动’,行动,一刻不停的让自己动起来,就成了支撑她不被同化掉的本能。
脑子也在她本能的动作下,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但不管是何种原因,一刻不停的动,就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不止动,还用她自己明白的方式,刻画线条,每一根线条就表示每一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她能动,她没有被同化掉,就意味着她还是个活物。
因为头脑已经十分迟钝,有时候在同一个地方,走过来走过去,还有手上一本划满了道道的的本子。
在这段时间里,时不时会闯进来一些生物,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当然,在脑子越来越迟钝后,以前认识的也全都不认识了。
可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都很快的被同化成了无法动弹,不能思维的死物。
许多事情,月书雅都已经想不明白了,但这不妨碍她习惯性的行动起来。
不管是机械性的行动,还是有意识的行动,总之,她一直都在一刻不停的活动着。
直到有那么一天,忽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咦,夫君,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
有个人,而且还是个活着的人,太让人意外了。
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飘然落下,手揽着美貌女子纤弱的肩头,“是她啊!”
“嗯?”
女子斜睨了自家夫君一眼,轻哼一声,“永夜——,
此女如此优秀,难不成你对她动了小心思?”
永夜上神抱着怀中的女子朗声大笑,“月芽,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月芽上神纤指点上他的额头,本想严厉一些,软糯糯的嗓音反倒将气氛调解的越发暧昧了。
“坦白未必会从宽,不说实话肯定会从严!”
永夜上神停止大笑,“好好好,我说我说!
说什么呢?你就没从此女身上感觉到些许因果?”
月芽上神娇声嗔责,“所以才想着你,在罪神渊都不安分,还有闲情调戏良家仙女!”
永夜上神哭笑不得的点一下她微翘的琼鼻,宠溺地说道,“你呀你呀,怎不想想是你宝贝女儿的锅呢?”
月芽上神娇斥一声,“我闺女怎么啦?
我闺女好着呢!
永夜,我跟你讲啊,你对我怎么着都无所谓,一定不能对我闺女不好。”
月芽上神一双美眸望向半天空,酥手抚在胸口处,满脸忧伤,“我闺女哪哪都好,长的好,资质好,人美心善,无一处不好。
永夜,你不知道。
当初我要留她一个人在北辰小界时,闺女一双小手紧紧的拉住我的袖子,哭的撕心裂肺。
你不晓得,我渡成神劫时,嘤嘤嘤!”
谁能想得到,月芽上神的成神心魔劫中,竟然是自家女儿身殒的惨相。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每每想起,她都会气血翻涌,久久无法平静。
永夜上神如何不知爱妻对这件事的执着,赶紧抱在怀中,又是好一番安慰。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啊!
我们女儿现在过的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月芽上神:“哼,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守着虫洞,若还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宝贝闺女活的肆意潇洒,因何还要受苦受累?”
永夜上神轻咳一声,“媳妇儿,那里还有个人呢,咱得把她捞出来吧!”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只要说起自家宝贝女儿,说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
他家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上神媳妇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能拉着你说上几天几夜都不带喝口茶喘口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