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才有官员担忧的开口:“大人,这女儿桥那边现在有些破败的地方,这修缮的话还要一笔不小的银两才能完成。”
“还有河灯会放开的话,河里的灯就会暴增,这样河面就不能游船了,是不是要换一个方式来展现河灯?”
“我淮河的文会,是一年召开一次,这要是每一天都举行,那这笔银子谁来出?”
“还是说,我们衙门专门给他们提供一个文会的地点,每日都由老先生来出题,做成一个解题的庐舍,这样来的人也会经过筛选,每月一轮比试最后角逐出月旦。”
林峰听着那人的意见。
点点头,“主要的目的就是多给百姓们找点事情做,这些你们自己来想办法。”
“宵禁解除之后,尽快把我淮河郡的商户们都给调动起来,我下一笔就要免除百姓的人丁税,也就是三月之内的事情,你们各自心里要有个数。”
“人丁税免除之后,税收这一部分的就落到了城内商户们的头上。”
“他们是我淮河郡的纳税人,所以今后商户们的每一步计划都跟淮河郡税务挂钩,这也就是为什么淮河郡必须要发展工业的原因。”
“有了工业发展,才能尽快的实现纳税上缴,有了税收淮河郡水师才能提上日程。”
“你们觉得就靠现在府库的那些银两,就能够养活二十万淮河水师吗?”
一句话。
在众人的心里轰然炸响。
就连坐在前面的几个六部官员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人,二十万水师?”
“您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问出这话的那人差点就坐不住了,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从椅子上滑下去。
可现场还有一部分官员的关注点,此刻根本就不在水师这个话题上。
有官员黑着脸站了起来,“还请大人三思,这百姓们的人丁税是先祖皇帝开国以来就有祖制,怎么能说改就改?”
“虽然人丁税这些年确实是有些高,但是这都是因为天灾带来的祸患,怪不来到任何人头上。”
“要是全部都由商户们来承担,那商户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难道我们官府还要强制执行吗?”
“下官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了,对商户们来说也不公平.....”
那人还没说完。
户部张钱袋直接打断,“大人,税法改制这事也是上面的意思吗?”
他眼里的光毫不掩饰,看得众人都跟着皱起了眉头。
林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
而是问:“张大人,你觉得这纳税人更改之后有没有好处?”
张钱袋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
“咳咳!”
还刻意的咳嗽了两声来引起众人的注意。
随后,才开口。
“商户纳税首先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缺银子,那就没有了收不上税银的情况,这是给我们户部减轻了很大工作量。”
“其次,第二个好处就是给百姓们减轻了很大一部分的压力。”
“我大庆国的百姓们很多活不下去,其实就跟这人丁税有关系,这笔银子看似没多少,可他们本就是庄户人家,除了自己吃饱肚子能够拿出来的又有多少?”
“要是这税制真的能够改成商户纳税,那我们淮河郡的百姓们的生活水平还会更上一个层次,至少不用为税银发愁。”
“大人,商户纳税这事,我张钱袋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他的态度,把下面众人都给整懵了。
“张大人,你这.....”
“虽然说百姓们头上没了人丁税是减轻了一部分压力,但是这是朝廷制度,怎么能一句话就给改了?”
“上面没有告示下来,我们就不会擅动税法,这是犯法当诛的大罪,你难道还要跟着林大人一起忤逆我大庆的制度?”
“林大人是上面派驻的官员,可我们这些人并不是,一旦这事被上面有所察觉,那我们这些人最后的处境你想过没有?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让众人都跟着心惊胆战起来。
有些官员一想到林峰整治唐秦两家的手段,他们现在眼神都不敢跟林峰那边对上。
可张钱袋听晚这些话后,却当即大笑起来。
但他越笑脸色就越难看,到后面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神情也变得异常的严肃认真。
他道:“税制本就是为了国家发展的象征,税收上来了,那也就证明百姓们的生活水准在提高,这跟纳税人有很大的关系。”
“你们能够看着百姓们生活在疾苦当中,可我不行。”
“人丁税就像是悬在百姓们头上的一把刀,一旦这把刀落下,他们就会被这人丁税给活活逼死。”
张钱袋那肥硕的身体,再加上他此刻的说的话,现在看上去竟然威严无比。
随后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眼里有鄙夷闪过。
“诸位都是淮河郡百姓的父母官,难道要看着他们一直都过苦日子?”
“还是说,你们大家都没有牺牲精神?”
“林大人都敢这么为百姓无畏出头,你们大家难道就这么在乎这条烂命?”
“这税法改制,对我大庆国的所有百姓都是有益处的,我相信陛下这样的明君一定会体察百姓疾苦,他最后会同意这样的税制改革。”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告示明天一早我这边就会贴出去,很快各州县也就会知道知州府的这个决定。”
说到最后,张钱袋有些自暴自弃耍赖的成分。
现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要先把这消息给放出去,让整个淮河郡的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
说不定,今年百姓们就能跟着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此时此刻,在场的各级官员都深深的看了一眼户部的张钱袋。
他们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这户部的张钱袋还有这么有勇气的一面,这样强硬的一面还真是少见的很。
可这时候就连张钱袋都这么说,他们都明白,张钱袋无非就是给自己减轻工作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的在理。
淮河郡百姓们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得高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