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殿下,天降九鼎,此乃天降吉兆,护佑殿下啊。”
曹纪德见状也是即刻跪倒在地,对着刘凌纳首便拜。
“哈哈哈哈,这天命也终于算是厚待我刘凌一回。”
此时这房间之内,就只剩下了刘凌和曹纪德这主仆二人,刘凌自然也是不需要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先生以为,本王理当如何。”
刘凌伸手搀扶起还跪倒在地的曹纪德,面带微笑的询问。
“殿下,以在下之见,如今朝廷内外无不以殿下马首是瞻,此乃万事俱备,如今许攸进献天子九鼎其三,此乃东风也......”
曹纪德起身之后, 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为刘凌最亲近的心腹,曹纪德自然是知晓刘凌的全盘计划的,并且,作为已故晋王世子的老师,其实曹纪德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原本,作为落魄书生的曹纪德,来到晋王刘凌麾下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当上了晋王世子的老师。
曹纪德原本以为,可以通过扶持刘胜启从而稳定住自己在凉州的地位,等到刘凌百年之后,自己再扶持这个病秧子世子继承晋王爵位,到了那个时候,这凉州不就是他曹纪德的天下了么。
只不过,这计划还是没有变化快,刘胜启这个病秧子没有死在病床上,反而是死在了江上,最可气的是,他死在了他老爹刘凌的前面。
这其实就算是打乱了曹纪德的全盘计划,也一度让曹纪德心灰意冷。
不过,曹纪德并没有放弃,在刘胜启死后,曹纪德不断的鼓动原本就野心膨胀的刘凌,率军前往京都,又架空皇帝,掌控军队,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如果,晋王刘凌能够成功的登上帝位,那么曹纪德自己最差也是一个从龙之臣,作为刘凌亲信的曹纪德,届时也能够位及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就在刘凌准备的差不多稳妥的时候,这许攸又正好送来了关键的天子九鼎,这就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天命所归。
“既是如此,劳烦先生传令下去,明日早朝,请众位大臣与将军,还有宫中诸人,依计行事。”
刘凌嘴上说着话,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天子九鼎片刻。
作为自幼不受宠的皇子,作为被流放边境几十年的戍边亲王,作为当朝皇帝仅剩的皇叔,自己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在,此时此刻,是刘凌有生以来,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最近的一次。
与此同时,在那京都城的宫廷内外原本平静祥和的表面之下,实则暗流涌动,险象环生。
那些朝中重臣和武将的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夜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夜带着家眷逃离京都,又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李师师和玉堂春作为京都锦衣六扇门情报组织的统领,这一夜也从京都的四面八方收到了犹如雪花一般的消息。
“京都巡防营连夜调动......”
“京都城卫军连夜调动......”
“凉州军大营秘密调动......”
“多名朝中大臣与武将携带家眷出逃......”
“多名朝中大臣与武将在家中被不明人士刺杀,被屠尽满门......”
这些消息,几乎已经超出了李师师和玉堂春能够独自处理的范畴,按照以往的经验,李师师需要第一时间将这些情报以最快的速度用信鸽送往云州。
而玉堂春则要紧急联络在宫中的赵高和韦小宝,共同商议对策。
但是,如今的状况是,李师师的消息已经通过信鸽送出了京都,但是,玉堂春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宫内的赵高和韦小宝。
甚至,别说宫内负责统帅锦衣卫的赵高和韦小宝了,玉堂春甚至联系不上宫内的任何一个人。
这一夜,那整座皇宫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甚至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然,肯定也是飞不出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今夜的不寻常,但是谁也不知道,今夜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翌日早朝。
刘克用一早便发现,这朝堂之上一下子少了不少的大臣,最奇怪的是,这些无故缺席早朝的,几乎都是支持自己的文臣或者武将,要不就是那些保持中立的。
现如今,刘克用发现朝堂之上,竟然几乎全都是刘凌的人。
“赵高,今日早朝,为何如此多的臣工无故缺席啊。”
刘克用微微转头,对赵高质问。
“回禀陛下......”
赵高正要回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八皇叔......有何事启奏啊。”
刘克用看着朝堂之上,位列群臣之首的刘凌,更是敢怒不敢言。
“臣不知陛下,可知我皇朝这举国上下的一则传言......”
刘凌微微欠身,左手按着腰间的宝剑。
“哦?朕虽不知是何谣言......但八皇叔不可听信市井传言,不过就是一些民间轶事罢了。”
听到刘凌的话,刘克用心中咯噔一下。
这刘凌想要说什么,其实刘克用心中也能猜到一个八九不离十。
“陛下,臣所言之事,可并非市井传言这般简单,亦不是一般民间轶事可比......”
刘凌说着上前一步。
“陛下,臣今日要为那冤死的许正阳,与那十数万征天军团的冤魂,与陛下讨一个公道。”
“哐当。”
刘凌话音一落,吓的随侍的太监连手中的物件都掉到了地上。
“八皇叔......你......”
刘克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刘克用早已想过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翻过去,却从未想过,会被刘凌在这样的场合以这种方式提起。
“陛下,许正阳乃我皇朝柱石,却蒙受不白之冤数十年,如今尸骨无存,臣身为皇室宗亲,陛下皇叔,亦是绝得此事尤为不妥,若处理不当,怎安民心,这天下还有谁,肯为我皇家死命效忠,这皇朝天下,又依何存焉!”
刘凌越说越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在为天下着想的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