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娇看着金小川没男德,还如此不脸,
她嗤笑一声,真想拿臭鸡蛋狠狠砸他脸上。
臭不要脸的。
抢了地窝子就该坦诚点儿。
还说什么狗屁的单独睡不着……这纯粹是找借口。
很快,
金小川蹙蹙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然后低头使劲的钟娇胳膊处闻了闻。
哼哼哼,
就跟小狗闻味认主似的,围着主人闻味道,来确定是不是自己要舔的那款主人。
钟娇:“……”
我这是弄了一个泰迪,还是一个吉娃娃啊?
果然,
舔狗这个词语的来历,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
看看,多现实化。
钟娇扭过头,不想搭拉这个颜值和德值都不在线的男人。
“钟娇,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比我姥姥家的桂花树的花香还要香,真的特别香。”
金小川第一次没闻够,
接下来,又又开始在她胳膊上哼哼哼的闻来闻去。
钟娇:“……”
比起金小川这舔劲儿,
前世的舔狗们都得集体下岗吧。
“高级花露水。”她刚好在南城的百货大楼买了一瓶,是国家日化厂生产的高级花露水。
味道还真不错。
瓶子也和现在的瓶子长得也八九不离十,她把后世的包装撕了就能用。
高级花露水挺贵的,金小川舔舔嘴角,叹了口气。
他知道百货大楼里有卖的,但是他家买不起。
扭过头,
丧气的金小川一眼就又撇到了钟娇新盖的地窝子顶子,
他眼睛一亮,指着顶子问:
“你这个盖的挺特别?”比周围的地窝子都新,还结实、讲究。
“嗯。”
你抢了一个地窝子,还不能让我加急整一个顶子了。
“哎,对不起,钟娇,我刚才一直收拾我的地窝子,所以没有来帮你,对不起,我以为你和陈秀英肯定会住一个地窝子。”
金小川攒着眉头,很真挚的看着钟娇,话语间透露着一丝真诚。
切,
钟娇瞥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这人恁虚伪。
金小川后来想了想说,鼓起勇气道: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自从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对你表示感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钟娇摇了摇头:“不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她瞅了眼鸡蛋黄般的太阳,默默的叹了口气。
金小川小声嘀咕着:
“我还有两个蛋,要不晚上,咱一个人一个馍,一个人一个蛋咋样?”
听着金小川说话,钟娇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听到最后一个人一个蛋的时候,
钟娇噗嗤一声就笑了——还一人一个蛋?
她可不要,
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地面上空传出去老远。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下工,听说还在挖渠。
金小川摸摸头,看着对面哈哈哈大笑的钟娇觉得莫名其妙,他也没说别的啊。
不就是有两个蛋,一人一个蛋吗?
有什么好笑的?
再说,平时,他妈喜欢给他两个蛋,但他愿意和他妈一人分一个蛋。
他妈也没有这样开心的笑啊?
难道钟娇是真开心分了蛋?
也不对,
看着钟娇笑得总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角,好像藏匿着一股老狐狸般的狡黠。
一看就没笑好事,
于是,
“你笑啥?”金小川鼓着腮帮子问,他并不觉得好笑。
钟娇止住笑,不过嘴角还是隐隐的勾起,笑还是绷不住。
金小川抿嘴,瞪了她一眼:
“为啥笑?”
他肯定她在笑话自己。
不然,为啥笑的那么坏,那么猥琐,哼。
恩人有点坏。
不过,他会原谅恩人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重复一遍?”钟娇故意使坏道。
“我有两个蛋,分你一个,不是一人一个蛋吗?我说错了吗?”
钟娇再次哈哈大笑,而且笑得差点笑岔气,她摆摆手:
“别……送我,我不要,我也用不着,你还是自己好好用吧,少一个,以后你就不中用了。”
她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
这金小川应该能听出来了吧。
这家伙是智障,还是少了些科谱知识?
现在,她不太肯定,也许金小川双重都有——智障又缺教。
金小川叉起小瘦腰,运了运气,瞪着钟娇:
“我少一个蛋怎么了?你说清楚了?”
看着金小川气鼓鼓的模样,像是鱼缸里养着的金鱼眼,
她挑挑眉,眨眨眼:
“你真听不懂,我什么意思?”
她在想:自己作为一个女生,要不要给他科谱一下这知识。
若在后世,她科谱一下完全没有问题。
但,就目前看,有些不太妥,
她做事得按着这个年代的风貌来,不然不利于生存,这跟容貌不一样。
容貌好,可以获得有利的东西。
当然,她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容貌,所以她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优渥的容貌。
何况,她还有极强的武术功底,一般人都是不是她的对手。
再再说了,
实在不行,在危急情况下,她还可以直接躲进空间。
但,作风这个东西不好说,何况作为了一个男生,金小川应该是要面子的。
“咳咳咳!”
钟娇觉得这金小川真让他娘给养智障了,这点基本的生理常识都没有。
她想了想说,还是让作为男同志的贺双杰给金小川科谱一下吧,毕竟同是男人,说出来,可能还好受一点儿。
所以,
钟娇终于止住笑了,看了眼傻白甜的矮小男人,叹了口气,空有一个傻白甜的心,没有一张傻白甜的脸。
想笑,绷一绷吧。
“金小川,你去找贺双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看看他笑不笑,不管他笑不笑,他会给你解释。”
钟娇想把烫手的山竽头给甩出去。
金小川看到钟娇不说,只笑,还让贺双杰揭迷底,他哼了哼,不理钟娇了,起身就往贺双杰的地窝子走去。
钟娇松了口气,笑死她了。
男孩子啥也不懂,真的可怕。
金小川一口气跑到贺双杰地窝子前,本来想跳下地窝子去,但想了想,就没跳,只是站在地窝子坑上喊人:
“贺双杰同志,我有一点事想请教你。”
贺双杰正在着手收拾一下土炕。
炕有点塌,他把炕用沙子和破草垫了垫,至少晚上睡不搁老腰了。
刚垫完,
他就听到有人喊他,
听声音好像是那个又矮又瘦的金小川,他倒是希望钟娇能喊他一下,那姑娘那么漂亮,想起来,他的心跳都有些加速。
“怎么了?”
贺双杰弯身从地窝子里走出来,站在地窝子门口,看了眼坑上的金小川,感觉有一股压抑感。
他直接就爬了上来。
再拍拍身上的土,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地窝子。
一个新盖的顶子,
一个旧的。
他皱了皱眉,刚才看到有人帮着钟娇干活了,可惜他手头有活,不然会过去帮忙的。
“你好,有事吗?”
金小川或许是被风沙吹醒了脑子,他在想,如果是好事,钟娇那么坏的笑他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能让第四个人听到。
于是乎,
金小川看了眼贺双杰,走近他,小声贼兮兮的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说吧?”贺双杰依旧在掸他手上的土,刚来,手就起了一层倒刺皮。
拽一下,还挺疼。
“路上,我听了一个故事,就是一对师徒出门,他娘给他煮了两个鸡蛋,于是小徒弟对着他师傅说, ‘师傅,我有两个蛋,一会儿给你一个,我要一个。’结果他师傅哈哈大笑,说‘他不用了,’,还说小徒弟少一个就不中用了。”
“我听不明白这故事,你明白吗?”
金小川虚心求教,一脸真诚。
贺双杰吸了口气,又仔细观察了金小川一下,发现这小子不是开涮自己的,就笑了笑说:
“小川,你还小,但作为男人,你必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