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华*姜婶子笑了笑,笑得悲凉,她觉得自己都可笑:
“钟海来,证据,好,你不是要证据吗!真的好哇!咳咳……”
“来来来,父老乡亲们,你们听仔细了,来听听我的证据!”
“......”
“而且你屁股上一共还有三颗痣!”
哈哈哈,
村民们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最重要的吃瓜细节,一脸期待,眼睛都凝成晚上的灯泡子。
钟娇也想竖着耳朵听听,那些荒谬的荤段子。
嘶,
突然间,
她的耳边静了下来,再一秒,她就感觉到有一双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耳朵,几息的功夫,那一双大手便撤了下来。
随后一瞥,她就看到了顾时年退后的大步伐,还有微微蜷起来的大手。
一张脸微微泛着羞臊的红。
多亏他长的高大能完全的遮住自己,还有多亏村民们只顾聚精会神的听村长与姜婶子的八卦了,所以没人太注意他们。
钟娇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村民已经爆了炸,比煮了一锅沸水还要爆:
“.........吹牛比我大。”
“就是,那么小,比我小了很多。”
“屁股上有三个痣,我们原来一起在河里洗过澡,看到过。”
“原来是真的。”
“我早就说过了,姜婶子和钟海来有一腿,你们不信。”
“少放马后炮!”
面对村民的攻讦,还有谩骂与嘲弄,钟海来的脸彻底白了,
脸色更白的是村长钟海的媳妇,她薄唇片颤抖,两只手整个儿都在在哆嗦,都是有孙子的人,咋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出来……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讷讷转身,步履仓皇的向着家里走去,双眼茫然又无神。
姜婶子的男人也回来了,当他听说姜婶子和村长有一腿之后,更是又羞又恼,他撞进人群,蒲扇似的大手上一把薅起草垛子里的姜婶子,像擒小鸡般,薅着就往家里走。
村长赶紧躲开,大家能闻到姜婶子男人身上喝了不少酒。
“钟海来,跟我们走吧。”有公安上前,直接架住村长钟海来。
钟海来腿一软,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了,
无奈,公安只能派两人架走,这次逮个人还挺麻烦。
另一边,有公安拦下姜婶子男人:“同志,她得跟我们走一趟,她告了钟海来流氓罪,得去登记提供证据。”
姜婶子男一看是穿制服的公安,立刻怂了。
赶紧把人推过来。
公安一看:“……”
是个瘫子。
“村里有板车,赶紧把他们两个拉走。”另一个村干部赶紧派村里的牛出来。
把钟海来和姜婶子都弄上车,风儿一吹,姜婶子似是清醒了,她想说后悔,但是她又不后悔,毕竟确实是这个钟海来害了自己一辈子,不能放过他。
不过,姜婶子还是看到人群之中像朵花似的钟娇,人还在笑,还在向着自己的方向笑。
姜婶子垂下头,感觉自己这局输了,
还输了一个黄毛丫头。
这边,
造谣的几个女人也被公安们带走了。
没瓜吃了,
村民们悻悻的离开。
钟娇家的门前又恢复了一片清静。
钟家人和顾家人又齐齐进了院子,此时,通红着双眼的三柱一身疲惫的从钟娇家六前经过,他恨恨的看着钟娇,
造些谣罢了,又不伤身,又不真的毁清白,怎么就非得送人去公安那里?
而且蒋大广播身体被打得不轻,他恨钟娇闹腾。
如果没有钟娇闹腾,
他妈就不会蹦出来一个蒋大广播,
如果钟娇没有闹腾,乖乖嫁给自己不就行了。
感觉到身后一股子毒辣阴鸷的视线,钟娇猛的扭头,一眼就看到三柱那双阴森林的眼神儿,她正要再看,三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迅速转过视线,匆匆朝着家里走去。
钟娇挑挑眉: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竖起耳朵,钟娇开始认真的竖起了耳朵。
此时的顾时年,警惕又机敏,他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他刚才也一同回过头来,一眼就发现了三柱藏在眼中的阴霾。
三柱来到自家门前,发现自家大门敞开着,院里没有一丝动静。
他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插好,才阴测测的朝着屋里走去,他推开对开门黑色掉漆的小木门,走进堂屋,再从堂屋转进了卧室。
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炕上病秧秧的娘。
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还是刚才在地上滚的那身,被蒋大广播骑着打的那一身衣服,衣服破了好几个洞,
东一块西一块的,有的地方还被扯成了布条。
露出的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头皮秃了一块,还有刚刚干涸的血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三柱娘此时呆呆的看着屋顶,屋顶的墙角有一个蜘蛛正在吐丝结网,她听到三柱进来,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你回来了。”
她不知道三柱还会不会认自己。
她有些迷茫,她这一生,好像过得很是糊涂。
“我回来了。”三柱坐在炕边,看了三柱娘一眼:
“听说姜婶子带人造谣,是不是你干的?”
三柱娘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捋了把扑到脸上来的乱头发,一股恼的捋到脑后,她看着三柱,扯了扯唇,嘴角疼的她嘶了一声:
“这些不都你说的?”
三柱抿抿唇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只想污了钟娇名声,然后娶了钟娇,就很简单。
“姜婶子我只给了两块钱,她不至于卖这么大力吧?”三柱看着高大还算结实长相可以的三柱,放在村里也是好看的小伙子。
但今天几个人卖力的表现,她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她就藏一个草垛子后,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刚刚回家来,一想到被钟娇反转了,就彻底傻了眼了,害怕姜婶子他们会把自己招出来。
不过,到现在都没事儿,三柱娘想,是不是自己可以混水摸鱼混过去了。
三柱手指动了动,依旧没说话。
三柱娘看到三柱不想和自己说,也不想回答自己,她伸手在三柱肩膀上捶了一下子,捶得没有多少力气,只是象征性的捶打了一下:
“你怎么就那么糊涂,你粘上那个老狐狸精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