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吓得脸色一沉,赶紧伸大手捂住了贺刚的嘴,低声喝道:
“你少胡说,人家都是四十多岁的阿姨了,你能不能这么胡说八道!”
贺刚咧嘴笑了,一把拽住顾时年大手,嫌弃的拨一边去,呸呸吐了两口,才道:
“就是知道人家四十多岁,还调侃你的。行了,走,聊案子。”
钟娇挑挑眉,这就完了,一点也不八卦,结局太快。
四十岁,太老了,
没多少竞争力。
没有吃到顾时年的瓜,她微微有些小遗憾。
不过,顾时年也算是比较直男的,一些女生扑上来,注定是要伤心难过的,那四十岁的老阿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难过法子。
局里,
顾时年就把这些人团伙作案说了一遍,最后给贺刚强调了一遍:
“贺队,千万好好审讯,审讯他们还有没有同伙,不然太危险。”
笔录做好,
钟娇和顾时年起身就要走,他们有点急,火车上还有他们的东西与行李。
贺刚把安排好的司机叫了过来:
“你们送他们一程,送到下下站,送他们上了火车。”
“好。”
司机带着钟娇和顾时年离开了局里,然后直接朝着下下火车站而去,钟娇倒是没有什么,她的重要东西都放在空间里,而顾时年不同,他的包里有一些重要一点的东西。
所以,他必须往回赶,而且要快。
路过国营饭店,顾时年点了一些饭。
三坐在车上将饭吃饱,然后加快速度朝着下下火车站而去。
而钟娇知道绿皮火车开的贼慢,这样的速度,肯定能赶上下下个火车站。
一路比较顺利,顾时年和司机轮流开车。
钟娇没露手,
来到了火车站,顾时年同司机摆手感谢:
“谢谢一路相送。”
钟娇也同司机表示感谢:“谢谢小同志。”
司机笑笑:“顾同志,钟同志不客气。”
然后红了脸的小伙子就开车走了,他看着粉若桃花小脸的钟娇向自己致谢,小伙子脸都红了。
这姑娘真好看。
说话也好听,跟叮咚的山泉水似的。
还喊自己小同志,自己一点儿也不小了,比钟同志还大,只是看着面嫩而已。
上了火车,来到了自己座位,就看到老头儿还在,正侧卧着闭眼休息,听到对面有动静,他冷不丁的就睁开眼,张口嘴就要赶走人家,只是一睁睁就看到钟娇他们俩儿:
“你……怎么,诶,你们回来了。”
老头儿高兴,还有激动的。
没想到有这么快。
老头儿坐起来,揉揉眼睛,胡子翘了翘:“看看,我跟你们俩看个座位真心累,一会儿歇得都不安省。”
“谢谢您老人家。”钟娇笑意盈盈的坐好,从包里掏出两个两饼递给老头儿:
“这是辛苦费,不收白不收。”
“必须收,帮你们俩儿看着座儿,怪费眼神儿的。”
老头儿迅速在衣襟上擦擦手,咻的就把带着油纸的两个肉饼给抢了过来,把油纸又卷开一些,他啃了一口:
“嗯嗯,还算正宗,就是肥肉少了一点儿。”
钟娇眼眼弯弯,含着笑点头:
“嗯,您老吃得正宗。”
“对了,你们到哪儿?”老头儿问钟娇,一边啃饼,眼神儿一边在两人身上逡巡。
“苏克公社。”
老头儿啃着饼的动作僵了一下:
“你也去苏克公社?”
“嗯,您老也去?”钟娇笑眯眯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
“丫头,你少用这样讥讽的眼神儿看我,我老头子去苏克公社有正事,是人家请我去的,我可没有赖着你的意思。”老头儿很快就啃完了一张饼,有些嫌弃的看了钟娇一眼。
哼,
他这个老头子走到哪儿可都是被人供着的。
没想到天天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吃瘪。
等到苏克公社,让小丫头识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哼,看看小丫头吃惊或傻眼的那一刻,这么一想,老头儿感觉自己又可以了,还能吃五个肉饼,可惜还有一个了。
味儿还可以,
省着吃吧。
下了火车,
顾时年在前边开路,替钟娇挡着前面左右拥挤过来的人群。
钟娇看了眼前面高大魁梧的身材,还有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自己的顾时年,她轻轻一笑,嗯,她很满意顾时年做的一些小细节。
有时候做一个女强人挺好,
如果有时候可以倚靠一个人,那种感觉也会很舒服。
火车站外,他们准备上坐上一辆驴板车,向大沙子村进发。
这时,
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过来,他喊道:
“丫头,你等等一下。”
钟娇看着跑得慢悠悠的老头儿,撇了撇嘴,示意板车先停下来,然后她向着外面坐了坐,给老头儿留了一个好位置。
老头儿坐上板车,吐了口气,抬袖子捂住嘴,看着了眼天气,嘟嚷着:
“看看,这破天气,又刮沙子了,天天刮,唉,我都不想来。”
这里没有京城舒服,
但是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不是这个领导就是那个领导找,真是麻烦了,无论自己到哪儿都不如这儿的边疆清净,但是这里吃沙子。
刚刚来的雄心壮志,就被这漫天的黄沙给掩埋了。
唉,
老头儿捂着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再看钟娇纱巾把整个头儿都包上了,一点沙土都不浸的模样,给他给看呆了。
而顾时年也用一条黑色的薄纱巾捂上了头和脸,口和鼻,只露出一张漆黑锃亮的眼睛。
老头儿:“……”
气人,肋条子气得疼。
苏克公社,
门口,江建国社长穿着补丁的白色衬衣,系着一条肥腿子的旧军裤,上面也有几个补丁,膝盖处最大。
他正叼着一根烟,皱着眉头,东张西望,
当他一看到板车上捂着口鼻的老头儿,就赶紧跑过来,恭敬的上前,伸手搀过:
“檀老,你可来了。这边有急事,我们快过去。”江建国小声的说着,眉间是难掩的焦急与郁色,他盼得檀老心肚肺都差煎了。
檀老?
钟娇眨眨眼睛,不会吧,不会吧,那么凑巧吧。
顾时年也怔了下,旋即,玫色的唇角勾了勾。
这回难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