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姐姐,我到家了。我跟你说点事……”封启南望着车位外住宅楼的万家灯火,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握紧手机,想说又不敢多说:“那个……”
“南南,肖明哥也到家了,我要睡了。婶子呢?”
“榆姐姐放心,我在车里,我妈不知道我今晚在你那吃的饭。”
“那我挂了……”
“榆姐姐,别挂,我直说!肖明还值得你信任吗?”
“他值得……”
“榆姐姐你懂我意思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是爱我的!”
“那好吧!我妈有句话我想你记得:人不能对太好,狗不能喂太饱,打什么地基是什么地基。你若不强硬,全世界当你软柿子。怕他做什么?”
“闭嘴,南南!我再说一遍,别在婶子面前胡说八道。”
“榆姐姐你当我妈傻吗?我妈说,我妈说……”
“婶子说什么?”
“我妈说他会娶你,如果你敢跟他提的话。”
“结婚的事我从来不急,我说了我们明年就结婚。他当然会娶我,他爱了我四年半。他很忙,他的世界里除了他的肖氏和曦月集团就只有我。他为我花的钱不计其数,为我浪费的时间精力不计其数,他离不开我。婶子说的是,是对的。”尹榆顺着封启南的话,一通不知哪来的输出,底气不足的说完后,觉得自己很好笑。
算了,先安抚好婶子和南南,明年的事那是明年的事。终归是祸躲不过,怕也无济于事。
自己没脸没皮的人像野草烂泥一样,到哪里都饿不死。
突然觉得实在不行还可以出国,爸妈有了小弟弟后对自己这个成年的女儿,更不上心了。
算了,自己是成年人,别怪任何人。
突然,封启南的声音叫醒了走神的尹榆:“榆姐姐……”
“南南,你说,我在听,在听的……”
“榆姐姐,你在干什么?你接个电话都能发呆走神成这样,你白天是怎么开车上下班的,你总是大脑突然游离吗?”
“哪有,别胡说南南。你让我很放松,我才会忘了还在跟你的通电话中……”
“榆姐姐,你早点休息!挂了,自己保重!年前不见了,开始避嫌……”
“南南,好好对费芷玉!”
“为什么……”
“笨蛋,天上掉馅饼……,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她很漂亮,也很好!”
“肖明跟你说的!我管她什么馅饼陷阱,我从不惯着任何人。”
“嗯,肖明哥告诉了我费芷玉的家世背景,既然你知道她的背景我就不多说了。”
“肖明还跟你说什么了?”封启南突然想起了阿虎去世的当天晚上,自己姑姑别墅外,肖明吻尹榆的情景以及肖明跟尹榆说过的话。
“封启南,称呼肖哥或者明哥,不准你叫他名字。我和肖明哥之间说的话你不需要知道,很晚了。”
“榆姐姐你放心,费芷玉她跟了我做梦都会笑醒。如果她敢有半点小看我和我妈的意思,我立刻甩了她。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就算我还是原来的我,也绝不允许有人看轻我的原生家庭。”
“南南,我知道了。你跟景宸你们几个好好忙!对了,姑父葬礼时,尹东说过会来看我,他跟小梅也没来。”
“他呀,听到姑父的噩耗后领着小梅从运城赶了回来,姑父葬礼后被我抓了壮丁,他俩在我关山乡城的茶园呢!”
尹榆突然轻笑出声:“别,南南别这么干,你别惹小梅不高兴!”
“榆姐姐放心,梅晓娟同学工作的积极性比尹东还高。”
“真的,那就好!”
“榆姐姐,明年开春尹村正式更名为七彩榆村。明年清明节前后,天星花坡的花都会盛放,按五行八卦排列的七彩榆林也盛放。届时五彩斑斓,像天赐的调色盘、彩妆盒,你想看吗?”
“你说的这么好,我当然想看。是啊,尹村不同以前了,有你的大茶园,茶工坊,王哥的花卉基地,文峰哥的药材园。”
“榆姐姐,你少说了几样,明年县里的武馆要落户咱们村和戴家村附近,还要建马场和高尔夫球场、野战露营基地等。”
“真的吗?”
“纪哲清那个人渣给修的路很好,为招商引资出力不少。算了,我提他做什么。”
“不提他,南南,纪哲清很阴险。让丰年大伯少搭理他。咱们村配不上他的档次,我怕他居心不良。”
“嗯,他出资修路不过是举手之劳,是大商人无心的散财之举。他们那种人要的是声望,不会真心悲悯——底层的疾苦。”
“真的挂了,榆姐姐你好好休息。记住,我是你弟弟。你需要我是你弟弟,我就是你亲弟弟。榆姐姐别忘了咱俩是一同吃穿住行长大的,我就是你亲弟弟。你有事千万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和我妈,知道吗?”
“嗯,嗯,知道,我知道……”尹榆望着顶灯下,茶几上盛放的七色天星花,泣不成声……
金都这边小区车里的封启南,自然听到了尹榆着急挂断电话前,她声音里的急促和哽咽……
封启南无奈的打开车门,慢慢向自己家住宅楼走去。他心里很慌,更很不是滋味。
他压了压棒球帽檐,稳定了情绪,试着微笑几下,步伐轻快了起来。他很怕上楼后见了自己母亲,会被母亲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