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解知微也从密探口中得到了关于仙冥公子的消息。
只不过,遍布大锦国的密探网查出来得要更多。
“主子,属下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另一股势力,同样是奔着仙冥公子的那味药而来。”
“是谁。”
“……像是,为陛下办事的。”
解知微眉宇凛住,投喂池中锦鲤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凤眼垂下后就只剩下隐隐的冷意和怅惘。
锦辰竟然知道这世上有能治他的药。
“退下吧,此事莫要再提。”
“是,属下告退。”
密探来去无踪影,片刻后假山石旁就只剩下柳树后站着的解知微,以及等在不远处的德全。
“主子这是怎么了……”德全纳闷探头望了眼,却不敢过去打搅。
只是自从主子和陛下重修旧好,甚至发展了点别的关系之后,他就鲜少见过主子有这样孤独的时刻。
良久,解知微将捻过鱼食的手指擦了干净,望着满池锦鲤眸光幽幽。
“但愿你是真的爱我。”
“主子,主子。”德全小心翼翼走过来,脸上是带着笑的,“陛下久不见您,刚派了宫女过来找您呢。”
解知微暗沉沉的眸子这才有了光彩,果然望见站在桥头的宫女,“陛下找本王做什么。”
小宫女哪里知道主子的意思,只欠身原话告诉解知微。
“回王爷的话,陛下说冰粥可口解暑,邀您去乾华殿避暑。”
“这便去了。”
解知微眼梢微抬,方才的怀疑和猜测都被压在心底,眸光中荡漾着一丝温情笑意。
锦辰等了半天才等回来解知微,不太高兴道:“你去哪儿了,冰粥都化了才回来。”
“臣在小花园那看锦鲤呢。”解知微施施然靠进他怀中,半眼也没有去瞧那化了的冰粥,手指勾着锦辰的袖口晃了晃。
“陛下莫要生气嘛。”
“朕才没有生气。”锦辰让宫女再换一碗来,被撒娇得又笑起来,如今掌握了那味药的线索,这才有了底气对解知微说这件事,不然只会白白让他空欢喜一场。
“朕要告诉你一件好事,江南有一味神药,可以治疗你功炁反噬的症状。”
解知微笑意微僵,竟是没有想到锦辰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反应了好一会,缓缓将脸埋进锦辰的胸膛,闷声问。
“陛下,您……”“你别瞎想啊。”
锦辰忽觉不对,把人捞起来捧着脸说:“服用神药后,你就不用每月都熬那么一回,朕也不用放血。”
“要是每月放血,朕早早死掉,就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了。”
锦辰说得非常严肃!
解知微愣是被他吓得一抖,眼尾发红,“原来是这样……”
陛下不是急于想要摆脱他,是……担心,还想要过一辈子。
解知微仿佛被浓郁无声的爱意包裹着,所有过于阴险的猜忌在此刻消失殆尽。
他跪坐起身,殷红薄唇讨好般蹭着锦辰的唇角,像是在为此前的猜疑无声道歉,绵软撒娇着:“陛下…”
锦辰怎可能察觉不到解知微的想法,他搂着人,却故意逗弄:“光天化日啊。”
“没有人敢进来的。”
解知微泛红的眼尾像是盛放荼蘼花,氤氲着唯有心爱之人能看见的魅意,带着锦辰的手解开自己的外衫腰带,像蛇一般钻进他怀里。
“求您…”
……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13,累计50!】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10,累计90!】
——
余华耀来行宫的这几日没有收到锦辰的“新任务”,倒是也乐得轻松自在,对太傅爹爹递进来的暗信也只是装作没有看见。
他如今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有精力去帮家族谋事。
“殿下,宋公子邀您去小花园一叙。”宫女走进来禀报,打断了余华耀的沉思。
“宋公子?”余华耀疑惑从贵妃椅上起身,“本宫从未听说过这号人。”
“回殿下的话,宋公子原是江南知府的二公子,被陛下看上便随同来了行宫,往后怕是也要共同回宫里呢。”粉衣宫女免不得多说两句,主子受宠做奴才的才能被高看一眼。
“刚来几天就迫不及待见您,怕是个也有心思的。”
余华耀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他把玩着手串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宋言文还是穿着那身青衫,余华耀还没走近时打眼望去,还以为又看见了允晓,唇角不由一抽。
陛下不是早就知道允晓是郡王的人吗,怎么新人还能找个这么像的。
这个念头刚闪过,余华耀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望向站在桥下的宋言文多了几分探究,除非这人也是郡王派来的。
“见过余贵侍,久仰大名。”宋言文笑得温润有礼,行的也是宫外君子礼。
“宋公子还没有被封位分,就这么急着来找本宫作甚。”
余华耀有心试探,便让随身宫女太监们在旁等候,靠近宋言文时便直问:“还是说有谁让你给本宫带话。”
宋言文倒是有点讶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便是挑明了,余华耀心底反而松了口气,是郡王的人还好,就怕还有其他势力想要对付陛下。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郡王让你带什么话?”余华耀问,俨然一派对牧重争忠心耿耿的样子。
“王爷对你没有把允晓保住这件事很生气,还险些泄露了他所有的计划。”
宋言文也不再伪装,语调极近冰冷,“而你留在皇帝身边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拿到有用的的东西吗。”
“怎么没有。”余华耀微微抬手,袖口纹着的金线在烈日中越发刺眼夺目,价值连城莫过于此,胡说八道:“陛下宠爱我,届时王爷想要有所行动,我就是最好的内应。”
宋言文皱眉看他,想到那日锦辰在亭苑中下棋的那幕,心中划过几分异样,连带着看余华耀就更加不顺眼。
“你可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配不上陛下。”
余华耀:?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
他挑眼去看宋言文,神色莫名,“你倒是对争宠无师自通。”
上头还有那位和陛下日夜不分离的摄政王,他莫说已经服毒再无其他心思,就算是有也越不过解知微的心狠毒辣。
宋言文听着,却怎么都像是在嘲讽,他暗暗咬牙,心想王爷就该早点让他进宫,不然余华耀何至于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