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银河的出现,其妖异的气息,确实让那漆黑裂缝愈合的速度,慢了下来。
可,依旧在愈合。
罪血的修为,和这古妖何罗,差的太多了。
若修为足够,有这血色银河在,完全可以镇压何罗的头颅。
“你和那只猴子,竟然也有了因果。”
“这一世,不简单啊。”
“让你成长下去,你或许真能颠覆点什么。”
“但,没那个机会了。”
“你阻止不了我的苏醒。”
“就像无法阻止,你一世世都在为其当年的决定赎罪。”
“你从黑暗中走来,也只能走向黑暗。”
“哈哈哈。”
何罗狂笑的声音,充荡在这裂缝之中。
这笑声,在罪血听起来,极为的刺耳。
他抬手间,银河之水倾泻而出。
奔腾的河水,带着恐怖的厚重感,朝着那道伤口冲击。
每一次的冲击,虽然无法阻止那伤口的愈合。
但银河水落在这伤口上,也形成了一种另类的灼烧。
仿佛带着那位妖的霸道,一遍遍的冲刷着何罗的心神。
这灼烧感,让封印中的何罗,也是痛苦了起来。
可,越是痛苦,他越是兴奋。
这才是罪血,才是那个走了一世世的疯子。
这不过是一位疯子,死前的癫狂罢了。
直到那伤口,愈合到只有几人宽的程度时,罪血站在了狭小的裂缝中,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确实,阻止不了何罗的苏醒。
他本以为,自己接管那具身体之后,会一路长虹,像前世的他,迅速的走向巅峰。
没想到,竟然会折在这里。
何罗的声音,痛苦中,带着兴奋。
这里的封印之力,完全来自于那块太经石碑,每一次石碑离去,封印之力都会弱上一些。
这一次,石碑离去,残余的封印之力,已经不足以封印他了。
伤口愈合,便是他再次出世之日。
“绝望么。”
“恐惧么。”
“掌控着天下罪恶,操控着所有负面情绪。”
“却死在了自己掌控的绝望情绪里。”
“想想是不是挺可悲的?”
何罗的声音,愈发的猖狂了起来。
此地的空间,已经被彻底的封锁。
罪血如今的修为,不可能逃离这里。
罪血呆在那不大的裂缝之中。
青鱼和龙青,则是因为裂缝的愈合,没有处于裂缝边缘,而是被定格在了那里。
此时的罪血,也很焦急。
以他如今的手段,哪怕施展至尊术,也无济于事。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被云夕本尊封印的太久了,导致很久没遇到这种过危机了。
竟然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哪怕,此次面对的,是古妖何罗。
嗯?本尊?
若是本尊在此,会如何做呢?
罪血不知为何,想到了云夕。
或许,云夕有办法。
“本尊,你有什么办法?”
罪血罕见的,询问了这个,能够领悟出至尊术的本尊。
云夕的成长,所经历的一切,乃是他这一世世轮回之中,最为罕见,也最为艰难的征程。
其所经历的一切,足以让这位特殊的本尊,有着极为恐怖的应变能力。
“我要接管身体。”
云夕回应的,只有一句话。
可这句话,却让罪血,面色一变。
要知道,他被云夕镇压了一万三千年。
好不容易因为云夕有着无法应对的危机,这才放了出来。
要是重新释放本尊,又不知道被镇压到什么时候了。
裂缝还在愈合,到现在,裂缝的宽度,也只能站下两位修士了。
甚至,完全愈合,顶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罪血在犹豫。
这一世,他真的不想放弃。
这是最有希望的一世。
云夕的经历,让这具身体,有了那几位最为恐怖的至尊因果存在。
且死在何罗的手里,或许,真的很难有下一世。
他虽然不知道云夕有没有办法。
但,他是没有办法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直至这裂缝,只能容纳一个人了。
准确来说,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裂缝了。
而是一个深坑。
伤口,马上就要愈合了。
罪血能够感受到何罗恐怖的生命力,充荡整个乱流世界。
他没有丝毫犹豫,跳出了这狭小的裂缝。
一炷香的时间,他硬是没有想出应对之法。
哪怕是祭出罪序,依旧无法阻止这伤口的愈合。
可是放出云夕,他不甘。
这一次释放云夕出来,对方必然会更为谨慎,想要再次接管身体,更难了。
可,他确实没有办法了。
哎。
一声叹息,回荡在这世界之中。
罪血的意识,开始了回退。
若云夕有办法活下来,起码,这一世,还有希望。
比死在这里的结局,要好。
罪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需要去取舍了。
随着罪血意识的回退,云夕的本尊意识,猛地回归。
几乎是刹那间,便接管了那具身体。
他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这久违的感觉。
“终于,回来了。”
云夕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只是释放了一次罪血,竟然造成了这么多的杀戮。
几乎屠杀了一个真圣世界,以及半个地圣世界。
甚至圣胎世界,也杀了不少。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愧疚感,不过这么多天骄的陨落,其因果,必定加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段时间,他虽然在沉寂。
但对于罪血的手段,以及如何完整使用罪序的方式,也让他明悟了许多。
这一次回归,对于这具肉身的掌控,更为的完美了。
感受着这天地的生命气息,云夕也是面色凝重起来。
他不知道何罗是谁。
不过,能够让罪血都这么忌惮,且主动放弃接管肉身的权利,足以说明何罗的恐怖。
“嗯,换了个人?”
“没事,流淌的罪血没变。”
“不影响我炼化罪血。”
何罗的声音,很是激动。
换了意识接管肉身,又能如何。
真圣的实力,是不可能逃离这里的。
只是,猛然间,他看到了云夕,拿出了一副棺材。
那是,一副青铜棺。
不知为何,何罗有种不详的预感。
“石碑之钉,将你钉在这里,使你伤口无法愈合。”
“我这青铜棺,可避天道,崩万法,超脱物外,亦可将你钉在这里。”
云夕将青铜棺当成了一个铜钉,直接插在了那马上要愈合的裂缝之中。
像是一颗钉子,钉在了这面孔的眉心。
只不过这钉子,比之石碑之钉,要小了许多。
可,气势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