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芙一把捉住蜃珠：“够了。”
    幻境骤然消逝，切尔娜身形一震，一张脸上满是哀恸。
    “她恨我的主子！”蜃珠十分护主。
    爱芙此刻明白了为何切尔娜会给希莉尔下毒了。
    那群人口中的伯爵怕就是波门家族的伯爵，而希莉尔是波门家族血统纯正、拥有继承权的贵族小姐。
    若是这般，那也太过悲惨。
    看切尔娜的模样，不像是假的，怕是蜃珠为了保护她，开启了某些唤起过往记忆的幻境。
    这事她可无权插手，她也不想介手她们的恩怨。
    “鱼是祂的，蜃珠也是祂的…”切尔娜低喃着。
    信仰崩塌之痛、失去至亲之痛，无一日不在苦苦折磨着她。
    切尔娜很怨恨，明明她和母亲都是祂的信徒和子民，为何祂那般残忍无情。
    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蜃珠开口：“你母亲是刺豚族公主对吧？”
    切尔娜猛地抬头，看着蜃珠，它怎么会知道？
    “刺豚一族的秘辛想来你并不知道，你母亲早已不是我主人的臣民了。”
    “至于你母亲为何会落得这般结局，或许你该去问问你的父亲。”
    “我的主人已经对你们刺豚一族仁至义尽了。”
    爱芙第一次见到蜃珠身上爆发出这么强的气势。
    不同于之前的爱哭怂包，如今的它就连小奶音都带着几分冷瑟。
    “你母亲既是刺豚一族的公主，就定和你讲过关于蜃珠的某些传闻，蜃珠会使幻境但从不骗人，你应该是知晓的。”
    切尔娜整个思绪都乱起来了，但是心中的悲愤依旧汹涌澎湃，让她想要不顾一切毁掉一切。
    该死的希莉尔，凭什么她的父亲害死了她的母亲，她还这般高傲自大，她就该和她父亲一起上绞刑架！
    “不如你先查明真相？”
    爱芙开口，听蜃珠的话，似乎另有隐情。
    “无论如何，希莉尔的命我是要定了。”
    切尔娜深深地看了爱芙一眼，“出去吧，我不会伤你的。”
    她早已对希莉尔动手，都走到这一步了，何况她来弗利兰本就是为了给母亲报仇。
    切尔娜的感知力收了回来，包围住希莉尔的房间。
    爱芙头疼，很头疼。
    答应了要帮希莉尔提供证据，但是似乎切尔娜又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只向希莉尔提供证据，其他的我不多插手。”
    她们之间的恩怨需要她们自己解决，牵扯得太深也并非她一人能介入斡旋的。
    爱芙摸了摸蜃珠，得到它的回应后，只字不提鱼的事，仿佛压根没有听见切尔娜前面的低喃。
    爱芙离开了切尔娜的宿舍，她并未感知到希莉尔在宿舍，想来这一切她是不知的。
    切尔娜并未为难爱芙，只是像失了魂般跌坐于地上。
    爱芙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与她渊源颇深的人。
    当那冰凉的目光落于自己身上时，爱芙不自觉耸了耸肩，明明还未入秋，却让她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伊牧站在她前方不远处，淡漠的目光落于爱芙身上。
    当与她钴蓝的眸对视那一瞬，伊牧仿佛看到了一片潋滟又幽深的湖，浮起丝丝冰冷水汽的湖泊。
    多日未见，她似乎，还是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