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坐在马车里,第一次觉得这般似乎也挺好。
至少,祂与她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好像整个世界都慢下来了,独留祂与她,就连洁白的雪也是旁白。
只可惜,总有不长眼的东西喜欢破坏气氛。
薇薇安撒娇扮痴地缠着爱芙,一路上都是她叽叽喳喳在碎嘴。
“明天就可以到了!激不激动!期不期待!”
薇薇安恨不得直接将进度条拉到最后,她抓着爱芙的手,身子轻颤。
“还不清楚我们离开之后,族里是否又遭遇了什么。”
爱芙反握住薇薇安的手,她的掌心一片冰凉。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思绪也随之而动。
在她与薇薇安还小时,她们俩就是族里大名鼎鼎的纨球。
俩人玩的十分亲密,感情也如鱼得水,亲昵自然。
原本她们能一直这样开心无忧下去。
可就在过往的那个深夜里,安妮娜彻底变得癫狂。
巫毒像是雨水般被撒向向日葵一族,毫无防备的族人都被暗算成功。
向日葵一族饱受巫毒的摧残与折磨。
在那夜安妮娜强硬地为她灌下大剂量的巫毒后,她分明痛得彻骨,偏偏思绪又清醒到麻木。
她看到不远处中了巫毒的薇薇安蜷缩在地上,亦是一脸的痛苦。
不仅是薇薇安一人,熟悉的亲朋皆是如此。
她有心却也无力。
她深知安妮娜早已不再善良,脾性大改。
向日葵族地不再是能庇护她的宝地,她要逃离,逃离安妮娜的毒爪。
在祈祷无果后,她便深知要靠自我自救。
众多的族人在巫毒的摧残下,神志不清、麻木冷酷,活像是牵线人偶般。
她只能先保证自己的安危。
在逃离了族里之后,她为了避免被安妮娜追捕,便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直到来到了圣浮地利,期间是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屹立不倒。
万幸的是,薇薇安和她一起幸运地逃脱了,在半路分开后,最后她们在弗利兰学院里相遇会面。
夜里,风雪愈大。
爱芙在心底细数着脚程,悄然释放出感知力。
余光瞥到一抹鹅黄,那是薇薇安的感知力。
俩人心照不宣,分头探查。
在探查到一片死寂的族地时,爱芙心脏骤停了一瞬。
她的瞳孔蓦然缩起,不可置信地重新探查。
可任凭她的感知力如何搜寻,也探查不出一丝族人熟悉的气息。
薇薇安亦是感知到什么,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伊牧看着爱芙难看的神色,抿起了唇。
在马车停稳的那一瞬,爱芙纵身跳下马车,薇薇安紧跟其后。
马夫转身朝伊牧伸出了手,笑的一脸贪财。
伊牧沉默着付了钱,而后便跟上了爱芙。
祂看到那个牵绊着祂心神的娇美少女就那般沉默着站在那里,背对着祂,落了一肩的细雪尚不自知。
她一身的萧索孤寂,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祂的心尖轻颤,心疼的潮水涌上。
爱芙身子晃了晃,又立马站稳。
她咬紧了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