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石上附着的那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祂思量了很久。
久到周围的蛰伏者又蠢蠢欲动起来。
当爱芙痛晕过去时,旅店里躺在她身旁的伊牧骤然皱起眉头。
飘渺久远的记忆里似乎凭空多出来一段,却如雾里看花般不真切。
少年时期的记忆里,好像莫名出现了祂的小向日葵…
场景断断续续,宛如碎片呈现。
少年时期祂眼睁睁看着爱芙受难的情景一划而过。
继而便是爱芙痛苦地受着那冷酷的惩罚。
祂居然对她散发了神之威压!
伊牧的眉头紧皱,心脏处更是传来刻骨的窒痛…
祂想要睁开眼,却仿佛遭受了什么可怖的禁锢。
那禁锢着祂的气息,几乎和祂如出一辙,只不过更为的森冷强大…
此刻的伊牧,额心上的金色神印半隐半现,明灭可见。
只是,祂依旧未睁开眼来。
另一边的房间里。
“谢谢你啊。”
薇薇安吃着热乎的早餐,朝着克莉丝塔道谢。
“没关系。”
克莉丝塔矜持地笑了笑。
这让薇薇安对她的印象又改观了一些。
吃饱后,薇薇安就想去找爱芙。
当她叩响爱芙所在的房门时却无人应答。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出去了?
薇薇安丝毫不觉得爱芙和祂在一处会遭到什么伤害。
算了,既然不叫上她,那估计就是怕带她出去有危险。
薇薇安又回到了屋子里,此时的她,全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倘若真的爱芙真的与伊牧一处,多带一个她,又怎会护不住?
克莉丝塔看见薇薇安又回来了,眼里有一丝惊讶,她垂眸,很好地掩盖住。
爱芙是被痛醒的,她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痛。
“嘶— —”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窥见一片雪白的衣角。
伊兰亚斯将指尖渗出的血抹在了爱芙的额心,随后嫌弃地收回手。
脏兮兮的小脸,沾着泥土和血迹。
爱芙痛得难忍,却清楚地感受到腰部及以下的伤得到了缓解。
两种不同的痛意在她体内来回拉扯。
很快,那股火辣辣的痛便被霸道地抹去,余下的那一抹痛意也化开来,逐渐消退。
爱芙的眼前缓缓清晰,像是玻璃上的雾气被擦去。
爱芙这才看清了一切。
入目是雪白圣洁的衣袍,金色神纹流转其中,她正被祂抱在怀里。
爱芙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
祂不是之前还对她冷眼旁观吗?
现在的举动不矛盾吗?
这次爱芙没有再纵容那些委屈的情绪叫嚣。
她在心底清楚地告诫自己:面前这个白袍少年不是那个待她如珠如宝的伊牧。
她没有在祂面前任性的资格。
她要赶紧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办法。
爱芙的眼底划过一抹凝重。
伊兰亚斯见她乖顺下来,眼里的审视更重。
“你身上,有吾的气息。”
伊兰亚斯垂眸看着爱芙,可祂分明从未和她见过。
确切来说,祂从有意识开始,便独自相处。
还是第一次,有个鲜活的东西能够闯进独属于祂的禁地。
实在勾起了祂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