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鸡飞狗跳,李泰和李恪奔出长安之际,姬松却悠闲的很,他没在明州侯着,而是来到了夷州。
一来是接妻子和孩子们的,二来则是看看现在的夷州到底怎么回事,打算有些事情叮嘱姬润一番,省的他行差踏错。
鸡笼港,当姬松踏上这座宝岛时,一个身影早已狂奔而来。
“好兄弟,想死哥哥了!”
背勒难受的姬松,急忙挣扎开来,没好气地踹了对方一脚。
“你牙的就是个混蛋,满身狐臭自个受着就是了,熏的老子都快吐了。”
姬松扇着气,大口出气,这家伙来到这里是彻底放开了,在长安还有时间给自己喷点香水遮掩下,现在是完全不顾了。
“嘿嘿,这玩意儿我也没办法,这地方太热,稍微活动下就出一身汗,干脆老子不管了,爱咋在地。”
“你这家伙可够狠的,直接辞官不做了?没有你在朝堂老子这官当的不踏实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姬松连忙将他推远点,警惕他随时靠近,直接道:“老子就是不想当官了,怎么滴?有你们这些专门惹祸的混蛋在,要是还待在那个位置上,早晚能被人你拖累死。现在干脆什么都不管了,今后但凡有事都别找我,找我也没用。”
说完就不耐烦道:“去去去,老子是来接媳妇和孩子的,你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看见你就心烦。”
说完就朝攸宁这边走来,在她身旁还有一夫人,正是薛万彻那家伙的妻子,杜氏。
“见过叔叔!”
“夫君!”
“爹!”
“...........”
杜氏见完礼就逮着薛万彻臭骂道:“都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多洗澡,多洗澡,你就是不听,你不嫌都人,我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
“天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嫁给你了!”
薛万彻一脸尴尬,讪讪道:“这不是出门着急吗,回去就洗,回去就洗还不成吗?”
攸宁在一旁帮腔道:“算了,他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要管教回去管教,给他留点面子!”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杜氏也回过神来,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道。
“叔叔千万别见怪,这家伙自从来到这里就越发变的懒散了,不是喝酒就是睡觉,妾身,妾身算是没辙了!”
薛万彻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道:“行了,有什么话回去说!”
姬松若有所思,看了眼无奈的妻子就明白这里面有事。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了再问吧。
“孩儿拜见父亲!”
“儿媳见过爹爹!”
姬润和李妤上前建立,姬松连忙扶起,笑道:“也是怪爹没本事,让你们两人逮着孩子到这里受苦。”
“特别是妤儿,本是皇室贵胄,却跟着我这儿子来这里,却是爹对不住你了。”
李妤闻言连忙摆手道:“爹说这是什么话?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在这说了,夫君来此也是正事,皇爷爷和父皇还夸奖夫君呢!”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说吧!”攸宁一看这还没完没了了,就出声道。
“好,等回去了再说,听你娘的!”
说完骑上随行的战马,虽然有马车但他不想坐,就是想看看沿途的变化。
港口不是很繁忙,但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是新建的港口,停靠的大多是用作补给,完了就去了其他地方,或北上,或南下。
出了港口,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足以三辆马车并行。
沿途都栽有高大的树木,看其枝丫应该是移栽来的,怕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道路两旁是水田,水中的稻谷长势极好,要是不出意外,又是一个丰收季节。田亩之中阡陌交错,水利设施也极为完善。
有农人在侍弄田地,远远看去不时有几条肥硕的鱼从水中跃出,溅起一片水花。
“刚来这里时候,大部分还是杂草丛生,于是孩儿就带人到处开荒。就如您说的,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里气候湿润炎热,一年三熟不在话下,在这里种植一年,顶的上关中三年收成,还是白花花的大米。”
说起此事姬润满脸骄傲,道:“这两年孩儿除了建设港口和城池外其他的都没做,就是带着所有人到处开荒,现在别得不说,粮仓里的粮食足够全岛百姓三年吃喝了。”
“但粮食多了也不行,卖不上价啊!”
说到这里姬润满是苦恼道:“为了解决此事,孩儿不得不收购民间粮食,不至于让粮价下跌的厉害。但如此做治标不治本啊,最后还是妤儿想到了办法,那就是种桑树!”
“只要等到桑树长成,我们就养蚕,缫丝,织布,实在不行就种水果,反正这里距离大陆不远,今天摘下的水果,明日就能送到广州港去,三天之内就能送到明州去。”
姬松听着也不说话,姬润的举措是没有错的,开荒种地,可以让这里的百姓迅速安定下来,人心定了,其他的就好说了。
现在的大唐不缺粮食,就连一直缺量的关中也暂时能够自给自足,但恐怕也保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缺粮。虽然每年都往外迁移人口,甚至在落户上层层限制。但还是会引来络绎不绝的人前来长安。
这几年长安的人口结构变化极大,其中一成都是外族人口,虽然没有落户,但却算是常住人口。加上每日前来关中及长安的商贾,外藩极多,长安城的人口还是与日俱增!
建成的四座小城分流人口,但却是治标不治本。
这就是一个帝国的经济,政治,商业中心的吸引力,是很难逆转的,总不能不让其他地方人进入长安吧?
那成什么了?自己国家的国都都不能去,那算哪门子国都?
“其实除了种地,其他的也可以做嘛。”
“比如你说的种桑树,果树。还有种甘蔗啊。”
姬润一愣,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懊恼道:“孩儿怎么没想到呢?对啊,种甘蔗制糖啊!”
“孩儿又不是不会!”
这下好似打开了思绪,他边走边说道:“这里气候炎热,确实是种甘蔗的好地方,到时候制成蔗糖,必然又是一大笔收入。还有晒盐,以及各类海产........”
听到制言姬松猛地一颤,拍了下他道:“你小子是不是飘了?你老子刚把你弟弟送走,我可不想再送你去海上吹风!”
“盐是你能动的?盐铁,盐铁,那是大唐的命脉,你动下试试?”
“到时候你老子都保不住你!”
姬润闻言讪讪道:“这不是说顺嘴了吗?再说了,孩儿也就是说说,您别往心里去啊!”
“哼,你最好如此,那东西你老子都不敢碰,你看你岳父是皇帝就无法无天了,真到那时候你岳父第一个就能拿你开刀!”
姬润傻眼了,不可思议道:“不会...吧?”
“你信?你可以试试啊,看你泰山会不会?”
姬松没好气道:“你小子长点心眼吧,没了你,他正好把你儿子扶上传国侯的位置,人家才是皇家血脉,你算哪个葱?”
姬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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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众人开始进城,对于城池的建设姬松还是满意的,这里不是中原,没那么多规矩。海上也不是大陆,城池不在大,而在足够坚固和易于防守。
一旦有敌人打上门来,要等待援军,没有一定时间是等不来的。所以防守就成了重中之重,只要能拖到援军到来,敌人自然就会退去。
所以,在夷州根本就没有必要建设太大的城池。
小而坚固,多而易于防守才是夷州将来的趋势。
来到府邸,看到奢华的府邸姬松翻个白眼,自己节俭一辈子,但几个孩子却没一个节省的。这要是一般勋贵早就拖垮了。
姬润和李妤有些讪讪,不敢去看姬松。攸宁当然知道为什么,没好气地点了两人额头一下:“你们啊!”
看到姬松进入府邸,李妤有些担心道:“你说爹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爹最多就是唠叨几句,不会有事的。”姬润虽然在安慰妻子,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在下人带领下来到住处,就将其他人打发了。
这段时间他在海上到处乱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下回来了,说什么也要好好睡一觉再说。
“吩咐下去,只要本公还没有睡醒,谁也不许打扰!”
于是,刚得知消息的李厥想来兴师问罪,问问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但却被自家姐姐逮住提溜了出去,至于薛万彻就别提了,正被自家婆娘教训呢。
这一觉可谓是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洗漱后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晨,一直到第二天傍晚这才清醒过来!
“啊...舒坦!”
神格懒腰他猛地坐起,随即感觉不对,扭头一看,原来妻子正在专边给自己扇风呢!
看到丈夫醒来,他一边吩咐人安排吃食,一边说道:“这里不比中原,蚊虫多的要死,还一个个大的很,一口下去就是一个大包。”
“来,先喝口水!”
姬松也不客气,一口饮尽,舒了一口气道:“这段时间你自不知道,在海上就没一天是好好睡觉的,不过也痛快,早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有机会,这下算是圆了梦了!”
攸宁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丈夫的梦想,那就是带着一彪小弟,驾驶这大船,纵横海上,想抢谁就抢谁,想去哪就去哪。
没事寻找下宝藏,寻幽探密,还说这才人该过的生活!
这次回来她就发现丈夫虽然疲惫,但精神头却好的很,那种神采,上次见到还是成婚那会儿。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令人着迷......
“你啊,这下算是得偿所愿了,怎么?还想不想去?但下次去的时候记得带上妾身,到时候你在前面抢东西,妾身就在船上清点物资,如何?”
“呃......”
姬松一懵,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那种画面,顿时摇摇头将其赶出去,叹道:“不去了,这辈子一次就足够了,时间长了也腻歪的很。”
说完神秘兮兮道:“夫君给你看个好东西。”
“啦啦啦啦!”
“看看这是什么?”
在攸宁目瞪口呆中,看着丈夫像变戏法一样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东西,当看到物件全貌后,他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这是.........”
她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见一个足有小儿拳头大小的粉色宝石出现在眼前,在晚霞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好似在发光一样。
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色,简直不似人间之物。
“怎么样?这可是你夫君我冒险得到的,还差点......嗯,送你了。”
姬松差点说漏嘴,看到妻子没缓过神来,顿时舒了口气。为了得到这东西差点闹出人命来,他可不想妻子担心。
“不过,这东西你可得收好了,要是被别人看见要去,到时候可别哭!”姬松叮嘱道。
“放心吧,这东西谁也别想拿走,这就是我姬氏今后我大孙子孙媳的传家宝,只传儿孙媳妇。”
她一把抢过捧在手心,两只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一脸的痴迷。
果然,从古至今,女人对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
看到已经痴迷的妻子,他也不打扰,摇摇头就出了房门。但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双幽怨的眼的眼睛看着自己。
“嘿嘿,那啥,晚上好啊!”
李厥看着眼前之人,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实在是有失风度。
“先生好啊,这一趟可是逛的开心?”李厥咬牙切齿道。
姬松眼珠子一转,哀声叹息道:“嗐,别提了。这一趟算是白瞎了,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东西,还差点没命!”
说完还后怕道:“好在当初你没赶上,不然老夫肠子得悔青了不可。老夫出了事无所谓,但要是你出点事,老夫百死莫赎啊!”
“行了,这事先生不怪你,去吧,没事找你侄儿玩去!”
说完就施施然的走了,只留下李厥在风中凌乱!
“啊......你不要脸,明明是你丢下我,怎么成了我没赶上?先生,您还能再无耻下吗?”
姬松掏了掏耳朵,对于院中某人的哀嚎无动于衷,心道:丫的和老子斗?你爷爷和老子斗都只能喝老子的洗脚水,就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