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若萱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
“师尊，很多事情，我也只是顺势而为之，如此到了现在，我也不瞒您了，就算您不将我踢出悬天阙，其他仙尊知晓了其中的一些事，想必也是不愿意留下我的。”
难不成只因为一句，她与当今仙主有一些恩怨，悬天阙就会为了她同天谕山开战吗？林若萱想也知道这是不会的事情。
赤明发了一会儿火，又沉寂下来，他在林若萱面前来回踱步，这时候不知怎的，他又冷静了下来。
妙元界，妙元界……这丫头既然是飞升上来的，又怎么能得罪到仙主？
林若萱看着赤明在她面前来来回回的走动，也不言，似乎已经认定了今日的结果。
忽然，赤明停下了脚步，他似乎想到什么，道：“妙元界？可是当年那天谕山罪人，还没死？”
罪人？说的是贺兰绪？
林若萱试探道：“师尊，您说的是……”
“你是飞升之人，或许不知晓从前的一些事，当初你们妙元界的飞升通道破损，正是因为清重派人追杀一行窃者，而那行窃者则引爆你们的飞升通道。”
“事后天阵云庄的庄主廉辰不知何故，不愿帮忙修缮，另外，那行窃者盗取的正是前任仙主乾衍的阵法笔录，天谕山独自修缮阵法，难度自然不小，这才拖了这么久。”
林若萱记得廉辰和贺兰绪的关系一向不好，但两人怎么着也是师兄弟，否则当初贺兰绪也不会将他归来之事告知廉辰。
赤明顿了一下，又道：“林若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与那行窃者，做了什么交易。”
林若萱：“……”
玉松仙尊说的果然对，她师尊就是脾气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而且这还真追上来，仅凭她一句招惹了仙主，和她是从妙元界飞升上来的人，便察觉到了事实。
林若萱抽了抽嘴角，只能道：“额……师尊圣明。”
“圣明个屁！”赤明怒道。
“既然天谕山已经知道了你干的这些事，想必没来找你麻烦，事情到了这一步，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助那个人，他不在妙元界好好待着，还跟你跑回来做什么？你们……”
话说到一半，赤明忽然又愣住了，他的眼神古怪，声音沉了沉，“若是那行窃者，清重为何不宣布他回归的消息，而是自己暗中调查你们？”
此话一出林若萱有点呆滞，完了，她师尊怎么这么有脑子，竟然能够想到这件事上来？
“林若萱，你老实说，那行窃者到底是何人？在天谕山是何等身份，为何引得清重如此慎重？”
林若萱：“……”
她感觉她只要再提点一下，她师尊就能自己猜到了。
“师尊，在此之前，我再告诉您一件事吧……”林若萱道，“有关上界的条例，我触发的并不止私闯冥界这一条。”
听林若萱这么说，赤明的心又沉了一分，不过今日他的心脏已经承受了很多了，再承受多一点也没什么。
只听林若萱道：“我杀了我们妙元界的天道之灵。”
赤明：“……”
“并且我找了我身边的人取而代之。”
赤明：“……”
赤明愣愣的看着林若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她方才所说的话。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林若萱，你可知，天道之灵是何物？你灭杀天道并取而代之，你……”
林若萱忙道：“师尊，我并非作恶之人，清重抛弃了我们妙元界，而我们妙元界的天道化身成人，想要借此飞升，抛弃我们一界。”
“我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再说了，这是我们妙元界都众所周知的事情，我身上还挂着他们的信仰呢。”
赤明不知当初的妙元界发生了什么，现在看着林若萱，却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弟子，可与他想象中的一点不同，就算他认为林若萱再如何优秀，心性坚定。
也未曾想到她能做出灭杀天道这种事情来……
她还以他人填补天道之灵的空缺，属实是犯了大忌，就算是受人蒙骗，不得不为，也是活罪难逃。
这等魄力与手段，根本不是仙界同境界的修士能够与之相比的。
“林若萱，我且问你，你最开始是如何想的，你既然知晓有今日，当初为何又要拜我这个师尊？”
林若萱真诚道：“师尊，当初我拜您为师的时候，其实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人同我说好了，上了仙界后，就算我二人合作结束，谁知道后面发生的这些事……”
“那意思是，你们又合作了？”
林若萱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道：“也并非是我们不合作就能解决一切，这些年，清重一直有派人来寻弟子，清者不能自清，弟子只能如此，不过……却未曾想到会与魔族扯上关系。”
赤明也明白了，当初魔族进攻冥界，和林若萱前往冥界这个时间，确实是碰巧，若是魔族这一茬，其他的罪名都好说，偏偏在那时候遇上了魔族进攻，这确实难以解释。
“师尊……”
“那九方家那边，你又打算让他们如何行事？”
林若萱望着赤明，“师尊，我这里有一封给九方家的信，您可要瞧瞧。”
林若萱还在怀里慢慢摸索，刚冒出一页纸来，赤明便急不可耐地夺了过去，他快速扫过纸页上的文字，道：“胡闹！九方家本就是欠你的，你现在还要这般与他们摆脱关系？！”
林若萱平静道：“师尊，一开始九方家是欠我，不过我弟弟云煜是九方家五公子，三爷待我甚好，还有九方瀚，瀚长老，他们皆待我有恩。”
“我们也算扯平了，将他们带进来，对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还平白牵连他们，我已经想好了。”
赤明拽着那张纸页，看着林若萱那淡然的模样，忽的将那封信一甩，扔在她的脚边。
林若萱默默将信收好。
赤明道：“你的事我必须和其他四位仙尊商议，你就在你的流曦峰待着，哪也不许去，有需要你的时候，为师自会派人来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