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说:“那就是你儿子的事情了,要闹这些人也是闹程攸宁,闹不到咱们两个头上。”
尚汐说:“你这心可是真大,和你的小叔一路货色,把程攸宁推出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我五岁的儿子做错了什么要娶这么多人。”
程风说:“联姻嘛,就是这样,总得有人献身,除了咱儿子就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尚汐说:“你可真知道体恤你小叔,以后你儿子跟你闹的时候你就不用说风凉话了。”
程风说:“这是为了小叔,也是为了万家,儿子长大就理解了,说实话,这个洪久同和陈紫萼比这人如何?”
尚汐一见这个程风还真是正经八百的来给自己选儿媳妇的,她也认真了几分,“还用说嘛,还是陈紫萼那小姑娘顺眼呀,不描不画,笑起来美滋滋的,小脸肉乎乎的一看就是福气像,讨喜。”
程风说:“陈紫萼那孩子我也看好,这个也还行,仔细看这洪久同长的不错。”
尚汐说:“俗人。”
程风把头往尚汐这边凑了凑,“你都看出这女子是俗人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尚汐在心里白了程风一眼,“你以为我火眼金睛呀,我说你是个俗人。”
程风忍不住笑出了声,尚汐也陪着笑了一下。
万敛行抬眼看了一眼程风和尚汐,这么重要的场面,比他还不严肃,“你们小两口笑什么呢?”
尚汐赶忙说:“没什么?”
万敛行说:“没什么你俩能笑成这样,说说,让小叔也笑笑。”
程风说:“小叔,是这样的,尚汐刚才跟我说,小叔给程攸宁找的这几个儿媳妇她都满意。”
“噢,哈哈哈,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这时洪久同愣在了当场,她的丫鬟暗自扯了扯她的袖子,用极小的声音说:“小姐,我怎么有点懵呢?这来相亲的到底是谁呀?不是侯爷和万家的公子吗?”
谁不懵呀,洪久同上一秒还在心里暗喜呢,她其实看上了程风,从身份到长相,再到家世,还有他那个普普通通的妻子,她都满意,这会儿事情怎么和她想的大相径庭呢。
她看向自己的父母,她的父母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时古琴已经被下人搬来了,有人引导她赶快去抚琴,她只得稳住自己的心神坐在了琴凳上。
轻柔的声音从洪久同的指尖缓缓响起,尚汐听不出是什么曲调,只觉得有一股小溪在心间徐徐流淌,消除她的烦闷,滋养她的心神,不错,这孩子的琴弹的可谓是不错,应该没少下功夫。
洪家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洪久同了,她让洪辙开一直引以为傲,一曲毕,洪辙开对万敛行谦虚地说:“侯爷,献丑了,小女不是很通音律。”
万敛行是见过世面的,他这双耳朵听过各种乐器演奏的声音,这洪久同还比不过皇宫里面的乐师,但是他没这样说,他笑着对洪辙开说:“弹的不错,不过照比她未来的婆婆尚汐的琴技还是逊色了几分。”
洪辙开一听这已经算是一句赞美了,能把自己的女儿跟尚汐放在一起比,那是他洪家的殊荣,他们洪家的其他人不知道尚汐也就罢了,他洪辙开知道尚汐是什么人,不仅本事大,还被万敛行重视,是个男子都不能比拟的人,他高兴地说:“小女怎么敢跟程夫人比,程夫人一看就是才高八斗,技艺超群的女子,小女以后定当虚心请教,自此伺候。”
尚汐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她好像从来没在万敛行面前弹过琴,万敛行怎么知道她会一点古琴呢,就她的那水平还不能拿出来卖弄,她除了会弹几首这里人不会的曲子,别无新意,琴技也就那么回事,她在古琴上面下过的功夫没有她的好朋友芙蓉多,现在看这个洪久同她也比不过,不知道这个万敛行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一边的葛东青开口道:“尚汐也会弹琴?”
尚汐谦虚地说:“很久不摸琴了,早就生疏了,小叔是在拿我取笑了。”
如遭雷劈的洪久同此时彻底理清她要嫁的人是谁了,是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的儿子,这俩人也就二十出头,能有多大的儿子呀,这是跟他开了个多大的玩笑呀,她是被她的丫鬟从琴凳上扶起来的,强撑着给在做的施礼。
葛东青适时地开口,“侯爷,若是两家没什么意见,我看这桩好事就定下吧。”
万敛行刚要点头,尚汐就开口了,“是不是少了什么环节。”
“少了什么了?”
尚汐说:“不应该把两个孩子的八字合一下吗?”她是见今天黄尘鸣没有跟着一起来,想着这事再拖一拖是不是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葛东青笑了起来,“你想到的事情,侯爷都想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八字呀都已经提前合过了,如果不是两个孩子是八字特别合,咱们今日也不用跑一趟了。”
尚汐不觉得这人说话可信,只是万敛行心意已决,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阻止不了这两家结亲了。
于是两家互换了一下信物,再留下吃顿饭这事就算定下了。
洪辙开开口道:“侯爷,是让我家小女提前嫁到万家去,还是等万家的小公子成年以后再嫁?”
万敛行笑着说:“此事不急,以后再议,允让人在太守府,过些日子我回去一趟,派人把他送回来。”
洪辙开和妻子当即跪在了地上:“多谢侯爷抬爱,我洪辙开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万敛行说:“你们起来吧,我万敛行没有求你洪辙开的地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把整个奉营的水利兴修一遍。”
洪辙开说:“既然是利民的百年大计,我洪辙开理应响应侯爷出出力,我保证,一年只能让末春县不再缺水,五年之内让整个奉营既无大的旱灾也无洪涝。”
万敛行说:“好,我记住你今日的话了,奉营的水利我就交给你洪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