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韩念夏再不懂事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离开奉营,程风第一个黑了脸,他一听就想到了什么,这应该是程攸宁故技重施,他把程攸宁从椅子上扯了下来,让他站在他的面前,“程攸宁,你是不是把你念夏姑姑扔哪个荒山野岭去了?”
大家一听,觉得就是程府说的这么回事,因为程攸宁有这方面的前科,他过去这样扔过乔榕,经常上山的乔榕都被程攸宁给弄迷路了,当时差点丢了,想到这里,大家这心里都悬了起来,担心韩念夏的秋儿的安危。
大家一个个的脸都白了,万夫人的手都打颤了。
小小的程攸宁不管程风如何询问,就是不说话,他牙关紧咬,只字不提韩念夏的去向。
程风见这孩子很难开口,就叫来乔榕,乔榕这一上午的心也慌慌张张的,就感觉他们家小少爷要惹事,这还真是出事了。
程风看着眼神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乔榕问道:“程攸宁把韩念夏带哪里去了?”
乔榕摇摇头,苦着一张脸道:“少爷,我不知道。”
“你们两个每日形影不离,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要是不说,我可把你交给府上的管事了。”
乔榕扑通跪在地上:“少爷,我真不知道,小少爷清早出门的时候没带我,让我在家帮他开锁头,我想跟着一起去了的,见小少爷态度坚决,我就没敢跟上。”
程风看乔榕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话,便追问:“出门前有没有说他们去哪里。”
乔榕摇头:“具体去哪里没说,就说去采野花,肯定是采野花了,因为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背了一花篓的野花,还让我给黄先生送去了呢。”
程风气的搓了一把脸,然后对一个下人道:“拿鞭子来。”
这孩子他不亲自动手打是不行了,胆子太大了。
这次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拦着的,两鞭子下去程攸宁的裤子上就出了血道子,可见程风下手有多重。
即使这样程攸宁也只字不提这韩念夏的去向,除了从嗓子里面发出几声忍痛难耐的呜咽声,就没见这孩子求饶。
万老爷见这招不管用,再这样打下去这孩子的屁股就得开花了,他不是偏袒程攸宁,是因为这孩子嘴硬,和程风一样犟,越打越不会开口,于是对程风道:“风儿,住手,别打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派人抓紧时间出去找。”
万夫人急得团团转,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这么大的奉营,去哪里着呀,指不定被程攸宁带到哪个荒山野岭了……孙儿呀,你告诉奶奶你念夏姑姑在哪里好不好?”
打没用,商量也依然没用,小小的程攸宁态度十分的坚决,“要打就打,要关就关,其他的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念夏姑姑对你挺好的,她怎么得罪你了至于你把她扔荒山野岭去。”
“她对我好?她怎么对我好了?她除了去我爹爹那里告我的状她还会做什么,这样的人就得早点离开太守府,我讨厌她。”
“我们是家里的主人,她是咱们家的客人,你念夏姑姑过几日就走了,你要懂待客之道。”
“她有身为一个客人的自觉吗,客人会跑我爹爹那里告状吗,我在祠堂里面躺着碍她什么事了,我亵渎神明也不是亵渎她韩念夏家里的神明,她多管哪门子的闲事,纯心坑我。”
程攸宁被关祠堂的这两日,是吃了点韩念夏的亏,若不是韩念夏在程风的气头上去告状,程风不会断程攸宁的水米,这可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呀,别说两日不吃不喝水米不进了,普通小孩一日都挨不住,早就晕死过去了,人不吃饭还能扛一扛,不喝水还能行,可见韩念夏把程攸宁害的多惨。
最让程攸宁生气的是,摔断腿的是钟丝玉的丫鬟,不是她韩念夏的丫鬟,钟丝玉去找程风说几句好话,她韩念夏却上蹿下跳的跑去告状,此事于她何干,五岁的程攸宁就像不通了,怎么有这么欠的人,这仇能不结下吗。
程攸宁出来不能找他爹程风算账,他还不找韩念夏算账吗?韩念夏这人他打不得骂不得,他还扔不得吗?
万老爷看着往外走的程攸宁问:“攸宁,你这是去哪里呀?”
程攸宁没好气地道:“去祠堂,你们不就会罚跪吗,有本事你们关我一辈子。”
万老爷看着程攸宁那裤子上的血印子,心里担忧,但是嘴上却说:“这孩子,他犯错误了,他脾气怎么还这么大,真是少教……赶快派人出去找念夏吧。”
万夫人眼圈都红了:“去哪里找呀,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程攸宁知道,这孩子还嘴硬。”
万老爷说:“这就得去找尘鸣了,让他给指个方向。”
于是大家把正在陪着万敛行议事的黄尘鸣给请来了,黄尘鸣了解完情况第一句话就是:“肯定是得往北找呀,程攸宁想让她回北城,北城再北面,他肯定把人往北面领呀。”
万老爷道:“尘鸣,你再说具体点。”
黄尘鸣当即占卜一卦:“往北,很远,快到桥春县的边上了,人没什么危险,去了就能找到。”
事不宜迟,府上派出了两百人,一路向北,在快到桥春县的地界一路敲锣呐喊把人找到了。
虽然人没遇上什么危险,但是精神压力过大,恐慌过度,这人哭了一路,见到万夫人更是哭个没完没了。
这样还不算完。
得知是程攸宁算计她,故意把她扔在了荒山野岭,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在祠堂的外面不停地骂程攸宁。
除了没骂程攸宁的祖宗十八代,也算是把程攸宁骂的狗血淋头了,她韩念夏从来没吃过这样亏,上过这样的当。她在山上又惊又吓的找了程攸宁一天,程攸宁竟然安然无恙的在家里待着,想到这里她就压不住心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