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雁羽的叫喊声在夜空中传的很远,荒草地里的火势蔓延的也很非常快,黑河农场里所有睡着没睡着的人,都快速得向这片荒草地跑来。
救火和抓特务,瞬间成了人们首要任务。
文蕾不敢去看身后蔓延的火势,若是没有聪聪帮忙,身后的大火肯定会蔓延到山上,那可就真是造孽了。
可是,文蕾这个时候也顾忌不了那么多,身后何止只有火势蔓延,士兵和知青们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文蕾没招了,这要是被农场人发现了,那可就真的有口难言了。
继续跑怕是不行了,甚至丁雁羽和袁建他们都没有继续传出声响,一人高的茅草几乎挡住了所有视野,丁雁羽没有故意发出声音,怕是身边也跟了不少人。
此时,文蕾急的满头大汗,即使有聪聪指引前后左右都是人,她想和丁雁羽他们汇合怕是很难。
文蕾由衷地认为自己绝不能暴露,对于眼下抓捕特务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参与。刚刚抓野鸡的事搞得大半个农场的人都知晓了,那些潜伏在农场的特务本来就警觉性极高,稍有一丝纰漏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文蕾实在无计可施,最终只得将特务从后背甩下,接着一脚踹向丁雁羽和袁建所在的方向。好在有聪聪协助,那特务在空中敏捷地转了几圈,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原本疼晕过去的特务,经过这一番折腾愣是腾醒了过来。
塞在嘴里的破布早已被取下,手脚也恢复了自由。他睁开眼后本能地大叫一声,随后又匆忙闭上嘴巴,生怕自己的叫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特务原本以为强忍疼痛,将自己蜷缩在荒草丛中,或许能有机会逃脱。然而,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和不远处嘈杂的叫喊声、救火声交织在一起,“抓特务”的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让他意识到自己怕是插翅难飞了。
肖青和文初一直关注着文蕾的举动,听到特务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特务身边。
丁雁羽和袁建紧随其后,然而,他们四人的周围早已跟上了七八个知青。好在他们速度够快,竭尽全力摆脱了紧追不舍的知青。
四人跑到特务身旁,也不顾那特务此刻的惨状,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暴揍。
文蕾躲在荒草地一角听着聪聪的现场播报,她只能祈祷丁雁羽他们下手轻点,若是那特务撑不住折腾,被他们打死了,那可就真的玩脱轨了。
其实丁雁羽、肖青、袁建和文初四人真不想揍人了,他们都觉得无从下手,这特务四肢早就被文蕾折断了不说,脸也被她狠狠的踹了几脚。
四人很是无语,他们很想问问文蕾,你丫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轻轻踹两脚就得了,咋能踹的那么狠呢?明明人头愣是被你踹成了猪脑袋,你让俺们揍哪里?
关键问题是,一旦把这家伙交出去,他们该如何解释为何下手如此重呢?抓到人就可以了,怎么能这样虐待俘虏呢?
更令他们郁闷的是,文蕾甩锅甩的毫不拖泥带水,他们四人却不得不背起这口黑锅。
哎,没办法啊,只能期望这家伙比较抗揍,不把他打得狠一点,后面追过来的人听不到动静,就很难解释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也没多大功夫,一伙十几个知青和士兵都跑了过来,他们目睹四人对特务实行残暴的一幕。
这哪是在抓特务啊?简直是把特务当成皮球一样踢着玩,四人你一脚我一脚地踢来踢去,一声声闷响伴随着那特务痛苦的呻吟声,听着都让人感到疼痛。
一伙人呆愣数秒后,赶紧上前制止四个人惨绝人寰的踢球运动。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知青拦腰抱住了丁雁羽。
丁雁羽生怕表演的不够卖力,双手还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嘴里更是没有闲着。“放开我,不能让这特务跑了,你抱我干嘛,抓特务啊。”
与此同时,四五个士兵也拦在了肖青、袁建和文初身前,强硬的制止住了他们虐待俘虏的行为。
另外有两个士兵赶紧上前检查了一下那名特务。
那名特务虚弱地躺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甚至呼吸都有些艰难。
他身着黑河农场的服装,在微弱的火把光照下,面容模糊不清,大家一时难以辨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更为关键的是,那名特务的脸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青肿的脸上布满了十几道深深的抓痕。看到特务如此凄惨的模样,士兵和知青们都不禁心中一阵抽搐。
王营长和营部干部匆匆赶到现场,他们的神情严肃而凝重。在仔细检查了特务身上搜出的物品后,众人的脸色变得愈发严峻。微型电报机和情报的发现,让他们意识到这起事件的严重性。而那本日记,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特务被两个士兵押去了营部,同时丁雁羽、肖青、文初和袁建也跟王营长他们一起去了营部会议室。
文蕾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
她注视着特务被押走的方向,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当她转身离开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李云鹏。
文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初到农场知青的娇憨模样,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但内心却十分警惕。
李云鹏微笑着看着文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文蕾心中一紧,她不知道李云鹏是否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