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在医务室里缓缓地转了几圈,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她留意到每张病床的床头都摆放着一个小簸箕,里面装满了尚未被串起的铁玉米。这些铁玉米粒粒饱满,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文蕾走到小簸箕前,伸手轻轻抓起一把铁玉米,然后转头看向王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她开口问道:“这些铁玉米是你的吧?你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王艳面对文蕾的询问,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这是下雨前我在田埂上摘回来的。这些铁玉米还没有完全变黑,我本来打算把它们和去年熟透的铁玉米掺和在一起,再串成两个新的窗帘。
张医生想把外边的房间分隔开,咱们农场里,除了高粱杆可以做帐帘,就只有铁玉米串能当帐帘了。我觉得用高粱杆做帐帘不太美观,所以想多串点铁玉米,想着都用铁玉米串,把外间分成两个独立的区域。
文蕾抓了铁玉米的手紧了紧,朝王艳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务室。
文蕾走出医务室没多远的地方,按着聪聪的提示找到了几颗铁玉米。
她弯腰将已经踩在泥里的铁玉米捡了起来,随后四周观察了一下,丢铁玉米的地方,应该就是卡车停车的地方。
这下文蕾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也不再做停留,撒腿就想农场外跑去,同时让聪聪散开意识,大力搜索洒落在地上的铁玉米。
李强和丁浩刚跑的医务室外没多久,又看到文蕾在医护室外的空地上转悠了一会,可眨眼睛,那丫头又开始撒丫子狂奔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拿出了百米穿梭的架势,开始拼命追了上去。
丁浩本想让李强去同志王营长,可李强根本就不搭理他。
没办法,丁浩只能边跑边喊。“你...你...不管你们谁,赶紧的去通知王营长,文知青跑啦。”
文蕾还没跑怕出农场栅栏,黑河农场里四处都在传言着,文蕾可能是特务,现在开始逃跑了。
李强和丁浩并肩拼命的向农场外跑去,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李强朝丁浩竖了个大拇指。
丁浩气的咬牙切齿,可他又使唤不懂丁浩,只能扯着嗓门不停的大叫。“文知青不是特务,我和李强去追文知青,你们抓紧去通知王营长。”
文蕾一早就知道丁浩和李强在暗中监视自己,她也听了聪聪转达王营长和丁浩的谈话内容,也就没有特意阻止或是躲避他们查找线索。
毕竟,她也不清楚,自己单枪匹马能不能救出丁雁羽他们,逞个人英雄,她觉得自己不仅没必要,还得尽量低调一点。
文蕾冲出黑河农场,顺着农场的小路一直撒丫子跑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前,靠左边的小路上聪聪发现了四五块铁玉米,文蕾捡起来查看了一番,顺着左边的小路开始撒丫子狂奔。
王营长听到文蕾跑了的消息后,撂下手中的事情,便带着几个士兵急忙朝着文蕾离开的方向追去。
文蕾沿着小路奔跑,只要有遇到岔路口的地方,总会在一条小路的不远处会有数颗铁玉米散落在泥土里。
文蕾狂奔了一个多小时,王营长和丁浩、李强以及几个士兵,紧追在她身后,一帮大老爷们差点没跑岔气喽。
王营长本想骂几句,都是一群废物!甚至在心里想着,回去后必须加强巡逻,一群大老爷们还跑不过一个小丫头。
可他貌似忘了,他自己为了省口力气,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
文蕾沿着蜿蜒的小路又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心中不禁暗骂。她实在想不明白,听说陈玲玲的接应人是开着有棚的卡车,可为何走的都是这些曲折的小道?也不知道是对方车技好,还是特务天生就喜欢藏头露尾。
真不怕车翻人亡啊!
然而,当又一个岔路口出现在眼前时,聪聪肯定地告诉文蕾,铁玉米的踪迹消失了。
文蕾站在三岔路口前,她也不准备继续再跑了。
这一路撒丫子跑路,她可是一口水都没喝过。
王营长等人追上来时,看到文蕾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她悠然自得地喝着水,双腿在空中惬意地摇晃着。
此时,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王营长实在不愿承认,自己这几个小时跑下来,已经虚脱了,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但他们着急追赶文蕾,根本没人带水。
可看到文蕾拿着军用水壶,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都在冒烟。他身后的士兵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他们只是艰难地蠕动了几下干涩的嘴唇,瞅了文蕾两眼,便赶紧将视线移到别处。
文蕾心里暗自笑了一小会,然后朝着王营长和士兵们扔去了几个竹筒。“王营长,给你,接好了,水不多,大家节省点喝。”
文蕾心里暗自笑了一小会,然后朝着王营长和士兵们扔去了几个竹筒。“王营长,给你,接好了,水不多,大家节省点喝。”
王营长敏捷地伸手接住竹筒,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竹筒,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水滋润着他们干涩的喉咙,带来了一丝畅快和舒适。
喝完水后,士兵们的精神状态瞬间好了许多。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准备继续追寻文蕾的脚步。
可文蕾没准备继续跑下去,她冲王营长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现在这三条路,我呢,没找到他们留下来的记号。所以,大家只能兵分三路。或者你们继续跑,我在这里等着,只要能找到路上发现数颗铁玉米,路线就对了。”
聪聪在空间里翻了个白眼,他的意识都散发到十里以外了,三条路都没有铁玉米的踪迹,她想让这些兵哥哥如何能找到铁玉米,而且那么小的东西,就是在脚下都很难发现。
王营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瞅了两眼文蕾,什么话也没说,然后走到树下径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