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饱,午饭也不用煮了,山泉里还冰镇着一锅肉呢。
文蕾也得下地干活了,可张组长依旧没让文蕾割麦子,他安排文蕾给小麦脱粒。
反正都是干活嘛,脱粒就脱粒吧。
文蕾、赵柱子、王三三人的任务就是给小麦脱粒。
文蕾这时才知道赵大队长和张组长让她必须上工的原因,麦田不远处有两块比石碾还大的石头,用来给小麦脱粒是最好的工具,可是山路不平人多也抬不了,人少也抬不动。
都知道文蕾轻松就能将石磨举起来转悠几圈,可不得让她过来将那两口石头搬到麦田边,当石碾脱粒用嘛。
文蕾清楚这应该是张组长的主意,她在心中冲张组长撇撇嘴,却也不含糊将两块石头都搬到了麦田地里。
赵柱子和王三眼瞅文蕾跟个大力士似的,好不费力就将两块大石头搬了过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牙疼。
他们心里想啊,以前就知道千万不能得罪文蕾,更知道文蕾喜欢踹人,关键一脚就能将人踹飞老远。现在他们觉得,文知青这人长得好,性格也好,但是谁要敢娶回家做婆娘,可得想好能不能保住小命,万一惹文知青不高兴了,那小身板可真不一定扛得住。
麦田不是麦场,想给小麦脱粒必须铺上塑料纸和麻袋。
吃过文蕾做的饭,又被文蕾的力气震撼到了,赵柱子和王三手脚那个麻利啊,根本不用文蕾指挥,两人快速的将塑料纸铺好了。
文蕾将两块大石头,拉开距离,放在了塑料纸左右两个位置。
摆放好两块大石头,然后三人开始给小麦脱粒。
只见他们双手紧紧抱住一大捆麦子,用力将小麦高高扬起,再以狠狠落下。每一次挥动双臂,都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感,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击碎。而那坚硬的石块,也在这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他们有节奏的上下挥动,麦粒如雨点般簌簌地掉落下来,然后欢快地滚落到早已铺好的塑料纸上。
张组长也不下地割麦子了,一人蹲在那里将脱落下来的麦子装进麻袋里。
脱粒下来的麦子,并不全部是粒粒饱满的麦粒,同时掺杂着一些麦糠和麦杆儿,都被张组长装进了麻袋。
本来,他是打算就在山上把麦粒筛选好后再运下山去的,但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太现实。这里不仅没有扬场的地方,关键本以为一天能干完的活儿,现在两天都有些紧吧,只能先将麦子运回大队再说。
这段时间大队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暴雨过后到处都是需要忙活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上山来照看这块麦田。谁能想到呢?这块麦田居然迎来了大丰收!
但是大队今年种植的春小麦因为受到自然灾害影响大幅减产,好在抢救及时,多少还是收回了一些粮种。
可是这一季春小麦算是白忙活了,每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急吼吼地补种了荞麦,多少能有点收成吧,希望今年大家伙能稍微松一松裤腰带,别再像往年一样一年有半年多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张组长一边动作利落地向麻袋里装着小麦,一边在心里思绪万千。无奈与心酸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眼前这堆收上来的小麦上时,心中又多了几分慰藉。看着这些饱满的麦粒,他甚至开始盘算着,明年春小麦的时候一定得让文蕾多给弄些麦种。
脱粒可不仅仅是费力气的活儿,关键还得去扛那些麦个子。
散布在这三十多亩地上的麦个子都得搬过来,这可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力气活,更是个让人糟心的活儿。
扛麦个子就意味着要和麦刺来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光是想想就觉得干脆又爽快。那麦刺,刺挠得人浑身不自在,让人忍不住左右扭动着身体,尤其是在这烈烈骄阳下,汗水如泉涌般不停地从身体里往外冒,那种滋味,真的是别提有多“爽”了。
文蕾觉得农活简直太折磨人了,可别跟她说什么丰收是最喜悦的事,那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民的辛苦和遭的这份罪。
时间在这个时候走的永远是最慢的,身体上的各种折磨都令人要发疯崩溃。
太阳早过了正中,张组长也迟迟不让大家去吃午饭,文蕾今天也没有做午饭的工作,只能站在太阳下狠命的摔打着麦秆,偶尔因为她过力摔打,摔飞的不仅仅是麦粒,手中的麦秆都被她摔了个稀巴烂。
张组长多次冲文蕾大声呼喊。“文知青,你轻点摔打,你把麦秆摔的稀巴烂都掺在麦子里了,咱在这里又没办法扬场,一会运下去也费劲。”
每次文蕾都会抬头瞅一眼张组长,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减缓力度。
她心中堵着一口气,不拿着些麦秆出口气,她都觉得憋的慌。
好在张组长也会饿,等大家伙儿终于将三十多亩地收割完,张组长大手一挥。“吃饭!”
他一声吃饭不要紧,所有人连多一秒都没有停留,那双腿都像踩着风火轮,瞬间都跑向了山泉边。
现场的饭菜,大家伙儿热一下就好,早上煮的山药也没吃完,他们还带的黑面馒头也还有剩。
文蕾就没跟大家过去凑热闹,山泉中的那一锅大乱炖,她可不想吃。
找了个理由,文蕾飞快的离开了这片麦田,或许张组长他们以为她是想解决内急,并没多说什么。
文蕾一口气跑到了无名山树木最茂盛的地方,接着一个飞跃跳上了一棵大树上,然后迫不及待地闪入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