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的视线在中年女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同时周边的村民们一声声的问候声,与中年女人一脸假笑的回应,让文蕾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苦笑。
文蕾在看到那中年妇女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她是冯二姑,四哥的母亲。
这段时间,她多方打听过四哥的事情,甚至去找过山语他们,可山语管辖的黑市还在,但她始终没见到过山语。
甚至说,所有跟文蕾接触过的人,现在都对她避而不见。
文蕾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他们怕牵扯自己,那样的说词太过牵强,不管四哥现在处境怎样,传个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文蕾毕竟是后世穿过来的,什么样的故事没看过,心中脑补了很多可能。
现在冯二姑出场的画面,一看就不善,虽然她不知道究竟会是因为什么,但她觉得该来的总归要面对。
冯二姑的视线穿过人群,最后落在了文蕾身上。 文蕾毫不避讳的迎上了冯二姑有些锋利的目光,两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
片刻后,冯二姑带着一脸的傲气和不屑,脚步生风地径直走向了文蕾。她上下打量着文蕾,用一种冷漠而又尖锐的语气说道:“你就是文蕾?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文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坦然地迎着冯二姑那盛气凌人的架势。
文蕾的目光坚定而冷静,她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是的,我就是文蕾。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冯二姑显然没有预料到文蕾会如此淡定从容,一个下乡知青竟然敢以这种态度对待她,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你若不怕别人说三道四,我倒是不介意当众说一说。”
文蕾虽然牵挂四哥现在的情况,但那不是她被冯二姑蔑视的理由。 别说她和四哥也不过是情动,哪怕是爱的死去活来,就冯二姑这样的态度,她觉得就没必要跟四哥继续下去。
周围的村民们听到冯二姑的话,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仿佛有看不见的暗流在涌动。
文蕾如同白杨一般挺直了脊梁骨,眼神坚毅无比,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冯二姑。然而,在她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对四哥状况的忧虑。
冯二姑注视着文蕾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鄙夷的冷笑声,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年纪轻轻便不知羞耻,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不少!既然你不怕众人知道你那些丑事,那我也不必在乎当众揭穿你。我家李霖即将迎娶牛首长的女儿,却听说你还四处打听我儿的消息。你如此不知羞耻究竟想干什么?你想害死小四吗?
马上给我小四写一封信,告诉他,你担心受到牵连已嫁人。不得说你不愿写,若不照我说的做,我即刻去你们知青办告发你,让你连知青的身份都保不住!”冯二姑语气沉稳,双眸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文蕾静静的看着冯二姑,她从纪奶奶和冯二叔的闲谈中,知道冯二姑这人不行,但没想到人品竟然如此恶劣。
大队部前人满为患,村民们都一脸呆滞的看着冯二姑和文蕾。
赵大队长张了张嘴巴,愣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只能无奈的抽起了他的旱烟袋。
文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挺直了背脊,目光毫不妥协的和冯二姑对视上。
虽然听到四哥要结婚的消息,她的心中先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但很快,她又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后世谁还不谈个几次恋爱,不经历几个人渣,怎么能找到正缘。
她开始试着说服自己,这只是一段短暂的情动。
然而,心底深处仍有一丝隐隐的疼痛在蔓延。她想起曾经和四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她有些无奈,有些感慨,也有些遗憾。但她明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感情也不能强求。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告诉自己要向前看。虽然四哥结婚的消息让她有些失落,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但作为后世穿过来的人,只是一次情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冯二姑见文蕾并未如她所想,既无胆怯,也无惊慌,脸上反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甚至对李霖将要成婚的消息,也未见其有丝毫伤心之色。
她突然对李霖感到不值,心中更是厌恶文蕾了。
嘴上说的话不仅尖锐还带了三分恶毒,她冷笑一声,“哼,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孩子,四处打听小四的消息,不就是想勾引我家小四吗?今天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有你好看。”
文蕾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如潮水般汹涌,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惊慌失措。她紧紧咬住嘴唇,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写这种信,我也毫不畏惧你去告发。你要是肆意编造谣言,我也不介意跟李霖对峙。是,我是跟他处对象了,现在提倡恋爱自由,我没违反任何规定。”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开始传来阵阵议论声。
“这冯二姑实在是太过分了,怎能如此对待文蕾呢?”
“可不就是嘛,文蕾和小四谈恋爱又怎么了?依我看,他俩倒是蛮相配的哩。”
赵六丫也哼哼冷笑两声,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并未刻意压低半分。“你们没听见冯若岚说吗?小四可是要迎娶首长的女儿呢!这不就是想攀高枝嘛?我看呐,冯若岚就是嫌弃文蕾的出身不够好罢了!”
赵大队长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六妹的话甚是顺耳,他吧嗒吧嗒地猛吸着旱烟袋,原本迷蒙的双眼被袅袅升腾的烟雾遮掩得严严实实,但旁人依然能够察觉到,他的眼底正隐匿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