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蔚来说,这半天的绝望和无助让她早已置身在自己的世界中,周围的人和事她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而刘亚楠像是唯一存在她意识世界里的人,听着刘亚楠的声音,看着刘亚楠一身的狼狈,她心再次揪痛起来。
刘亚楠的目光和文蔚的泪光接触在一起,她瞅了两眼文蕾、文初和袁建,也终于放下心来。
这下不是自己一个人孤身奋战,而且文蕾的大力气她可是清楚的很。
文初也不是怂货,跟在他们身边的袁建,一看就是个能打的。
刘亚楠在心里不过琢磨几十秒的时间,随后就扔下斧头向文蔚走去。
文蕾一眼就瞧见了刘亚楠身上的狼狈不堪,她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狂热。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由于用力过度,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嚓咔嚓”声,仿佛骨头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牙齿也被她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闷雷,让人不寒而栗。
黄有龙的惨叫声也再次在房间里响起,只因文蕾踩在他胸口的脚又加了二分力度。
黄友良从地上爬起来,他左侧脸颊已经红肿的吓人,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脸色阴沉的吓人,看向文蕾兄妹三人的目光里藏有三分歹毒。
但是他很快的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年轻人气盛,我能理解。但是别把事情做过分了,你们冲进我家就要打杀,现在还要报警抓我四弟。
你们可真无法无天,大人可是要坐牢的!文蕾,你现在还不放过我四弟,你当真是想杀人?”
黄婆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自己大儿子的话,她一脸阴狠的瞪向文蕾,老手哆哆嗦嗦的也指向了文蕾。
“你这个疯丫头,我看你就是过来杀人的,你想杀了我儿子,你就是个杀人犯!
报警!我们也报警!必须让你牢底坐穿了!
还有这两个兔崽子,一起让公安抓起来。这.......这里还有凶器,你们是拿着斧头想将我们一家人都杀了。
哎呀,老天爷啊,真没天理啦!小姨子和大舅子要杀了姐夫不成,还想将我们一家人都杀啦!”
黄婆子像是身上多了一个开关,脸上的表情从怒不可遏到涕泪横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
“哎呀,没法活啦,这还有没有王法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小姨子和大舅子要翻天啦!”
文初怒视着黄友良和黄婆子,大声说道:“你们作恶多端,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今天就算拼了命,我也要为文蔚讨回公道!”
袁建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再次出手,“我呸!再敢胡说八道,我拼着命不要了,也弄死你们!”
这时,与黄家住在一个大院的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屋内的场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友良见局面越发混乱,大声吼道:“都别吵了!等警察来了,自然会有个公正的判断!”
众人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些,可屋内紧张的气氛一丝没有减少。
文蕾抬起眼帘淡淡地瞅了一眼黄友良,只见这人浓眉下的双眼狭长而深邃,目光中透着狡黠与阴鸷。
他那方正的脸庞看似正气凛然,实则隐藏着无尽的奸诈与算计。
这人就是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小人,平日里惯用阴狠的手腕排除异己,城府深得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做事向来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哪怕是在这等混乱紧张的局面中,他依旧能强装镇定,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以及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丝慌乱,都被他迅速掩饰过去。
瞧这情形,怕是心中早就有了应对的盘算,只等着伺机而动,妄图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
文蕾在心里冷冷地嗤笑一声,她清楚自己此番确实冲动了些。
然而,她的心中也早有了谋算。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不论黄友良如何施展他的手段、动用他的人脉关系,她绝对不会让黄有龙轻易脱身。
甚至,她在心里反复琢磨了许久,究竟得采取怎样的策略,才能把黄友良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彻底拉下马,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此时,文蕾理智瞬间恢复,转头看到文初和袁建依旧是一脸愤恨,若不是黄有龙还被文蕾踩在脚下,两人都能冲上去将黄有龙大卸八块。
文蕾刚刚恢复理智,可心中的怒气却还未消散。
她脑袋有些昏沉,心里刚开始琢磨着如何跟黄友良斗智斗勇、巧妙周旋。
突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公安神色严肃地走进了大院。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大院各家窗口里传出的微弱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般渺小与脆弱。那光线在风中颤抖着、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吞噬殆尽。
冷风呼啸着掠过,吹得院子里的树枝疯狂摇曳,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几片枯黄的树叶被卷着在空中乱舞。
跟在公安身后的是文初,他一脸焦急,还有火急火燎匆忙赶回来的袁慧莲,脸色煞白。
文二叔和文三叔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连同文二婶、文三婶、文大姑等人。
众人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院的气氛瞬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黄友良的媳妇和二弟三弟也都回到了大院,他们其实早就站在了人群之中,只是一直没有现身,或是心怀鬼胎地静待事态发展吧。
几个公安刚踏入大院,黄友良便铁青着脸快步迎了上去。
在这黑暗笼罩的大院里,酒桌依旧摆在原处,被黄友良掀翻的桌子也无人打理,地上一片凌乱不堪。
实际上,并非无人想要去帮忙收拾那一片狼藉之景,而是黄友良的媳妇出面阻拦了大家。
黄友良的媳妇,那是个面容精明的女人,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
此刻,她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妄图借着这满地的狼藉,试图证明黄友良在黄有龙强娶文蔚这件事上毫无干系、未沾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