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会试 以夷制夷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贡院内大声喧哗,告诫数次无用,取消考试资格。”
    很快遛鸟大叔就那样光着身子,被号军压了出去......
    很难想象这样扔出皇城,该有多丢人。
    谢玉衡挑眉,建议他自裁换条命生活。
    复杂地望了一眼那只着中衣的女子,谢玉衡转身去取自己的行李箱了。
    总有一日,女子会堂堂正正的立在朝堂。
    她努力要往上爬,爬到无人动摇她的决策。
    前一批泡澡举子离去,江济舟随着号军入内,适才发生之事在外边早就听了个全。
    是以,江济舟脱下自己的外袍,团成一个球抛给那女子,潇洒入了澡堂。
    唉,他就是看不得女子受委屈,女子嘛,当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咯。
    哪能像先前那人一般,还浸猪笼。
    真是粗鄙不堪!
    有号军瞅了一眼那相貌难看的女子,与同袍对视后,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风流才子江济舟,这哥们那真是不忌口啊,此等丑颜都瞧得上。
    至于这女子,得等到主考官忙完后再做决断。
    之后嘛,总归要入大理寺审一审。
    这一路是怎样混过来的,还有户籍之事亦需严查,一个欺君之罪总归是少不了的。
    ......
    谢玉衡从澡堂另一侧出去后,未瞧见谢明礼的身影。
    也不知是他没出来,还是已经进去了。
    一直到步入清远楼,从副考官手中接过的答题纸等物,也没见着谢明礼。
    谢玉衡心中一沉,就怕大哥误会是她出了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缓步出了大殿,忽闻来处的方向,传来轮子滚地的声音,回眸一望正是如兰君子。
    谢明礼轻轻点了点头,兄妹二人就算打过招呼了。
    谢玉衡亦不便在此停留过久,拖着行李箱去找自己的号舍。
    辰时锣响,伴随着皇城报时鼓咚咚咚的声音,号军给考生们发下第一场的试题。
    这场不见刀光剑影的厮杀,才正式开始。
    谢玉衡不慌不忙地将试题抄了两份,一份放雕花行李木箱内,一份收入空间。
    以防止出了什么意外毁坏试题,那可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赌自己的记性了。
    第一场史论五篇,顾名思义以史为论。
    其中一题倒是极为有趣:‘北晋结韩以图燕赵,南晋助卫以攻蔡论’
    谢玉衡使紫檀镇纸顺着稿纸压平,提笔徽墨画下南北晋时期的舆图。
    谓之以史为论,不仅需对题中历史了解透彻,还需结合现下的情形。
    回望两处时空的历史长河,以夷制夷,远交近攻之术层出不穷,有的成了,有的败了。
    譬如这晋国,便是败在了卫国手中。
    以晋如梁,以燕赵如匈奴,何为卫?
    若梁匈之间大战,可结盟者无非乌孙,夫余二国。
    至于高丽和西域诸多部落,不是弱如蝼蚁,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与之为谋。
    而有着大梁一半血缘的乌孙昆莫,是结盟的最优人选。
    可,当真如此吗?
    无论是池家表里不一,还是大梁需通过乌孙,将丝绸瓷器茶叶售往更西方的国家。
    乌孙只会是野心越发壮大的狼崽子,而非可密切合作的对象。
    大梁现下唯结夫余以制匈奴,攻乌孙将外入经济掌回自己手中。
    后壮己国,方与匈奴铁骑抗衡。
    可是!
    谢玉衡笔下一顿,如果她是乌孙昆莫,身上有着一半的大梁血脉。
    她会暗中联合匈奴以图大梁,虽是与虎谋皮,却也因为那一半大梁血脉。
    待大梁残血她就可以反水,在民间鼓吹大梁乌孙是一家,继而反攻匈奴。
    之后......成败未定,需得看乌孙昆莫的脑子和实力如何。
    不过池家和乌孙昆莫的人头她都要了,下棋布局谁不会呢。
    谢玉衡嘴角噙着冷笑,叫巡视号舍路过的房官见了浑身发寒。
    经一番思量,心中已有破题之法,下笔如有神助,思绪如泉涌源源不断。
    因是会试,谢玉衡亦是慎中又慎。
    到午时号军发放下简单的食物和水,她也不过才做了两道题。
    谢玉衡把答题纸等物收放好,拿筷子戳了戳饭菜,不知怎么做的一丝饭菜香气也没有。
    与曲江宴上的菜肴同出一辙,估摸着是出自鸿胪寺之手......
    从木箱内取出小炉子和炭饼,燃起来后从竹筒里倒出水,将一个油纸包解开放入其内加热。
    等待食物加热时,就见号军带着考生去打水。
    谢玉衡摸摸下巴,今晚倒是可以打些水备着,虽然不真的用,但总归要做做样子。
    不过这号军一次只带一个,来来回回好几趟效率低不说,也难怪往年有考生往水缸倒夜香。
    清远楼上。
    主考官右副都御史燕渡看着下方情形亦是皱眉,倒不如随同饭菜一齐发下去的好。
    只是......他实在受不了左都御史那张破嘴,吃饭前叭叭个不停!
    他想要在年底吏部考核调任到六部去,就不能使新策。
    万一出了什么乱子,焉能是他负得起责的?
    燕渡抬头望天,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纤云弄巧,饭后谢玉衡憩了一个时辰,又使水冷泡了一壶龙井。
    待神思清明,方提笔。
    至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歇笔。
    随号军去打了水热饭,吃完直接拼凑两块木板往上边一躺。
    不愧是一国之都的号舍,比别处大许多,她睡着竟还有多余。
    当然也就谢玉衡如此作想,其他考生依旧只能是蜷缩着身子。
    不由暗暗咬牙,年龄小参考到底是有些好处,至少能睡好。
    也有那心思狭隘之人,觉得江陵侯一小屁孩。
    这九日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不一定呢,指不定没几日就哭着喊着要爹娘哈哈。
    可惜直到第二场,他们也未听闻江陵侯吵着闹着要回家的消息。
    谢玉衡持着五道时务策题的纸,打了个哈欠,头发也只是简单扎了个低马尾。
    便是号舍能容下她还有多余,抵不过周围之人呼噜声震天。
    更别提还有考生密封不好的恭桶,时时刻刻散发着臭味,燃香都盖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