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良还是不能理解,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扶桑倒有意思,反其道而行之。
“那叶卿觉得,大梁有无必要,与扶桑讲和?”
叶仲良满脑门问号,陛下不是早就打算灭了扶桑,如今这是?
就在他停顿的空隙之间,殿内大小官员,全都看向他。
叶仲良悟了!
立刻引经据典,援古证今,陈述不能讲和的必要性。
原本一部分低阶官员,被宫泽源九的话术,有所打动。
毕竟,都是为了自家百姓嘛。
此刻,听完叶尚书的话。
顿时跟着同仇敌忾起来,眼中全是对扶桑的不满!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管怎么说,扶桑先犯大梁边境,已是实打实,不可磨灭的历史。
凭啥你道歉,我就得原谅啊?
那还要京兆府、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做什么?
至此,都不用谢玉衡发言。
好些年轻气盛的官员,已出席请命,请求自家陛下对扶桑发兵。
叶仲良简直没眼看,造孽啊,礼乐崩坏......
陛下也真是的,直接说扶桑有银矿不就得了,谁还能不爱钱呢?
可这消息,好像是源自江陵侯之口。
若其岛上没有银矿,少不得有人要弹劾谢玉衡。
为发动战争,鼓唇弄舌,蛊惑人心。
他不禁又想到,由司近舟、谢家夫妇、还有陛下。
三方一起商议,最终由陛下拍板定下的——谢玉衡的表字......
叶仲良选择再次阖眼,面容格外安详。
算了,反正还有更礼乐崩坏的事。
就在大梁君臣商议,如何对扶桑本国国土动兵之时。
以宫泽源九为代表的扶桑使臣,也被侍卫押送回驿馆。
每人一个小隔间,不许外出。
且门外配有专人监视,想要相互交谈,亦是难于登天。
随着门嘎吱一声合上,宫泽源九垂于身侧的手,陡然握紧成拳。
该死的大梁人,竟敢在大殿之上,嘲笑他!
待事成之后,定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可惜今日出师不利,因着那人的打扰,未能将‘花魁’送给梁国天子。
下次再寻机会面见,怕是很难......
不过也没关系,梁国有句古话,‘覆巢之下无完卵。’
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凭什么梁国占据广阔的土地,却不用常年受海啸、地震、飓风之扰。
物各有主,能者得之,手段为其次。
等扶桑占据梁国,他可要叫这群享乐的蠢猪,好好尝尝他制作的毒药。
人多好啊,正好全给他当药人哈哈哈哈。
他早就想知道,胎儿在母体中,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可惜,在扶桑做过几次后,就被三哥叫停了。
等到了高丽南半岛,妇孺也早就被梁国士兵接走了。
倒有些没能逃出去的姑娘,也被他们的士兵玩死了,当不成药人。
一想到梁国境内,庞大的妊妇数量。
宫泽源九就心潮澎湃,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真是叫人期待啊。
......
从垂拱殿离开后。
谢玉衡并未派山下大郎兄弟二人,去扶桑使臣所在的驿馆,行监视之事。
而是径直回了江陵侯府,让某只猪雀,衔着录音笔,去驿馆当起了监控鸟。
虽空间可保物品一直维持原状,而无任何损坏。
但录音笔的电量终究有限,可更换的电池数量,亦是不多。
希望在所有电池用完之前,能有所收获......
谢玉衡垂眸,望着静静躺在手中的另一支录音笔。
指尖在某处轻轻一按,谢明诚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出。
“不愧是我哥,忒俊!”
细思起来,自大哥及冠礼已过去十年。
而这十年之内,二哥和他们,总是聚少离多。
上次兵部收到军报,言明北方战事接近尾声,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