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高丽,又如匈奴的祖先,都曾对我扶桑出兵。”
“然而,千百年来,亦无一人成功过。”
听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宫泽勇四,侧首问道:“良介可知为何?”
身后之人,沉默了片刻,方答:“因为,扶桑远离中土。”
“外界对我国,知之甚少。”
“我方属于主场作战,本就占据优势。”
“而敌军却是远渡重洋而来,后续辎重补给困难。”
“若久攻不下,或拖延时间过长。”
“于敌方的军心、国库军费开支,都是大大的不利。”
宫泽勇四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
“扶桑耕地少、山林多,实在打不过,也可以往山里跑。”
“若敌军想要将我方彻底歼灭,永绝后患,必得派人搜山。”
“可山啊,哪是那么好搜的。”
他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一声,继续道。
“敌军若搜山,必分散兵力,届时便是我等的机会,逐一击破。”
“就算没有机会,与其耗到飓风海啸之季。”
“到那时候,不用我等费一兵一卒。”
“便可享上天之厚德,坐收渔翁之利。”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如今不和之人,已经剥离出宫泽幕府,遁入北二岛,倒也不怕有人吃里扒外。
松下良介抬眸,望向宫泽勇四,低声问道:“大人,莫非打算让福城子民,躲入山中?”
宫泽勇四无奈叹息,“那不然呢?”
“几万对五十万,这是什么自取灭亡的新死法?”
“不过,也得装装样子抵抗一下,之后再往山里撤。”
松下良介闻言,稍怔,很快明白大人的用意。
毕竟,打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撤了。
传到大将军那儿,不太好听......
甚至,大人还有可能,被另外几个兄弟联合挤兑,削去兵权。
他当下分析起来,“梁国远道而来,又是天子亲征,必定不会久拖。”
“想来今日后半夜,又或明儿一早,梁军定然挺进福城海域。”
......
可惜,他二人及福城武士。
从夜晚等到天明,又从天明等到天黑,都没等到梁军舰队。
“莫不是,绕去别处了?”
可当宫泽勇四派人,去探查百里外的小岛,梁军也没走啊!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令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令松下良介,想起一人。
大梁的江陵侯,兵部右侍郎,太傅——谢玉衡。
据说,其曾率一万精兵支援凉州。
耗时不过两月,便平复西北之乱。
使得乌孙五十万联军,皆成俘虏,斯基泰人还在沙漠里kuku种大树赎罪。
好像,最初捣鼓出土雷那位扬州郡守,亦与其同出一族。
如果是江陵侯,为梁国此次行动的主帅......
按以往梁国习惯的战略推测,便全然无用。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看着像是胡来,却在你放松警惕的下一刻,给你迎头一棒,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无妨,正好可以用来等三哥来援。”
宫泽勇四,如此安慰。
可是,崎岛真的能等来支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