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周琴琴没这么开心过。
被王莎逗得笑了一路。
小妹夫看上去很忧虑,不想拉着王莎跑这一路,想把扔李艳跟前。
王莎一口拒绝:“我不去艳姐家,我找园园嫂子玩儿,三胞胎多粘我,我都两个月没见他们了。”
王莎的意思,她也去泾川县园园嫂子娘家。
川哥不乐意:“我岳母家都是你不认识的人,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真不明白,好端端的干么把这个姑娘拉出来。
“川哥你拉着脸干么,你就当我是哄三胞胎的小保姆。”
秦川抹一把脸,小保姆跟男主人之间不明不白的事情还少么?
“这样,我把你拉到高局跟前,你跟着他转两天,高局可有意思了。”
说完这个意思,秦川心里一紧,就怕王莎毫不犹豫说不去。
“你给高局拜年了没?”王莎问。
“你好意思不去给他拜年?你不给周书记拜年情有可原,你要给高局拜年的,没有他,外面的好多事情是你的麻烦。”
周琴琴也是这个意思。
“小川,你应该给高局拜个年,没有他,我跟立新手底下这两摊地方麻烦很多。”
“好,二姐,我先把你送到家里,我再拉着王莎去给高局拜年,就这么定了。”
王莎没说什么,眼睛微微眯起,好像要睡着。
一个半小时,车子回到泾川县风雷街周家老院门口。
半院子人趁热闹,一股浓浓的过年臊子面窜香味儿。
王莎一下车,三胞胎抱一个搂一个,心疼的不得了。
她以为她是娃们亲姑,一人一个红包,摸上去鼓鼓的。
周园园悄悄贴在男人跟前,小声说:“王莎给三个宝一人给了一百块压岁钱,我的天,她啥意思?”
秦川也吓一跳:“一人一百,她是富婆啊!”
周园园想一下,不太确定的口气:“可能是你让她去京都治好了病,她用这种方式谢谢你。”
王莎惜疼川哥孩子。
一个红包里十张大团结,这姑娘心疼川哥孩子,也不能这么心疼啊!
秦川在媳妇耳朵边悄悄说了一个意思。
周园园一脸疑惑:“真的?高局跟王莎能好上?莎莎男朋友不是师宁么?”
“算了吧,师宁答应我回家办停薪留职手续,再不见影,他跟王莎没戏,你等着瞧,王莎跟高局绝对能成。”
周园园比自己男人还高兴的表情,二姐在跟前看着她,要不然她在自己男人脸蛋上亲一口。
“我就知道你安排得妥妥的,赶紧吃饭,吃完了送王莎去高局身边。”
周园园今儿高兴,是因为老妈跟前三个女儿都聚齐了,三个女婿也聚齐了。
好几年从没有过的温暖场景。
吃这顿初二长面,秦川摸肚子,脸上愁:“吃的太饱了,还要吃一碗呀!”
“那必须吃,这才是咱们一家正正经经的团圆饭。”
秦川硬撑着吃了一碗,在院子里跳两下墩瓷实。
“在祥哥家什么都不吃。”
这吃香喝辣,日子未免太好过了些。
“王莎,走啦!”
秦川朝屋里喊。
王莎摘掉帽子给周家三个姐妹看刀口,说打开脑袋割掉一个瘤子,差点完蛋。
听得周园园捂着嘴,心里想太不可思议了。
“干么啊川哥?”王莎忘了车上说好的事儿。
“拉你回景宁县,给高局拜年啊,你不说的么,我必须给高局拜年去。”
王莎不想走,想跟园园嫂子待一晚。
“明天去行不行,明天才初三,高局肯定在家睡大觉。”
秦川拽一把她胳膊:“这是我媳妇家,人家姐妹聚一起说私心话,你个王莎加中间算怎么回事?”
王莎脸上一抹忧伤:“川哥你果然把我当外人。”
这姑娘脑回路让川哥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园园挽留她:“大过年的,别惹莎莎不开心呀,要不留她住一夜。”
“嫂子都不嫌弃我。”王莎嘴里嘀咕。
“媳妇儿,你信不信,高局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呢。”
“真的?那 赶紧带莎莎过去!”
川哥拽着王莎一个胳膊往外走。
“你干么,三宝粘我呢。”王莎就是不想走的口气。
川哥把她塞副驾里,语气里一半是威胁:“听着王莎,你不在家待着过初二初三,非要跟着我,那你就得听我的。”
车子呼一下开出去,一个小时后到景宁县。
“王莎,咱俩直接去他家,你觉得怎样?”
“万一碰见他跟别人女人在一起,那不就是麻烦,大过年的,他就放松的这两天。”
川哥觉得莎莎妹子说的有道理。
车子已经开进县委家属院。
“高局住县委家属院?”王莎一脸疑惑。
既然他是单身老男人,王莎的意思他就应该住警局的单身宿舍楼。
开玩笑,人家是领导干部,怎么可能住单身宿舍楼。
“他老婆是不是死过一回?”
川哥吓一跳,王莎怎么想到这个情况。
两世交往,高林祥是相处最多的人。
秦川从来没听过他死过老婆,他二十五岁开始当警察,经历了太多不适合结婚的事,一直到现在的三十八岁还是单身。
“莎莎你别瞎想,你对他还是不了解,他没有结过婚,这个川哥给你保证。”
王莎瞪眼:“你跟我保证什么保证,好像我是她什么人。”
川哥看出来了,王莎对高局没一点特别的想法。
李漫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她说川哥你要真想关心莎莎姐,就把莎莎姐和高局撮合到一块儿。
真不知道李漫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女孩子们怎么想,川哥觉得真难琢磨。
王莎跟在川哥后面进楼道上三楼。
“我就不信,大过年的,高局一个人能闷在家?”
“他没同事啊,瞧你说的。”川哥嘀咕。
高林祥虽然没老婆,但现在拉风的不得了,三县两区警务系统的人都往他跟前聚。
还没上到三楼,高林祥屋里嘻嘻哈哈,听上去人很多很热闹。
几个声音很熟。
王莎都听出来了是谁:“三叔?”
“我三叔,别瞎叫。”
“川哥,秦书记今儿给高局拜年,也很正常嘛,有什么大不了。”
高林祥家房门虚掩,不但有秦建文的声音传出来,还有张春张林,王明君。
秦川拉开房门,脑袋伸进去。
被张林一眼看见,蹭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小川!”
齐刷刷几个脑袋转过来。
“赶紧进屋,这不就齐了嘛,还说咱小川不过来。”
高林祥两步冲过来抓住小川的手:“好兄弟,赶紧帮老哥招呼一下他们,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高局这意思让秦川感觉怪怪的。
在他家,他让小川招呼他的亲三叔亲表叔这几个人。
秦建文往起一站,转身的同时身子摇晃。
“川子,你…你来了…我说你肯定回来,高局不信,他说你小子不给他拜年,我说不…不可能的事儿……”
“三叔你别喝了,你一天一天的,过年这几天纯粹放了羊懒散掉了。”
秦川嘴上说话,眼睛一斜,看前面客厅一个小供桌,上面供着高局的爷奶父母遗像,放着香炉,燃着一炷香。
看样子是三叔春叔张林他们一块来,上的香。
秦川转过身,也上一柱香,跪下磕头,嘴里喊:“给高局拜年了。”
高林祥乐的嘴合不拢,一把拉起小川:“哈哈,咱俩是兄弟,你还给我跪下磕头拜年?”
“高局,往上捋五代,你和高崖的高村长是一个高家,我们村跟高崖高家也有亲戚,八辈子捋下来,你比我大两辈,我就给你跪下磕头拜年。”
“好!好啊,小川好兄弟,爷给你发压岁钱,咱今儿只论辈分,不论兄弟。”
高林祥从衣兜里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