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快要睡觉了,房门敲响,一听敲门声就是女士。
周圆圆很纳闷,这个点儿了谁还找来?
从猫眼里看是文春。
“春婶,你还没睡呀,你有啥要紧事要说?”
文春满脸忧虑:“我就是问问川子,下午那会儿他打发你春叔去哪儿了,到现在还没回家,这不让人担心么?”
秦川刚好从卧室出来,听到了春婶满是忧虑的问话。
这会儿九点过了,张春开小车出去没回家,她能不担心?
秦川差点说一句他也不知道春叔去哪儿了。
立马想到王莎和顾秀秀两个个人开着小车出去,天黑了还不见影儿,张春开小车一路找过去了。
即便追王莎追到了顾家善,这会儿也该折回来了。
“春婶,别急,别担心,我春叔肯定追到顾家善去了,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天黑了不敢在路上开,估计在顾秀秀家留宿一夜,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文春一脸不理解:“这怎么回事呢,还在顾秀秀家留宿?”
秦川胡编乱诌:“我春叔现在满脑子卖三轮车赚一千块,顾家善这一家要车子,那一家要车子,我春叔手头忙着数钱,估计今晚就回不来了。”
看文春稍稍放下了心,周园园嘻嘻笑:“春婶你担心什么呀,肯定是川子说的样子,我春叔给顾家善人卖几辆三轮车,收钱收的回不来了。”
文春觉得没事了,转身要回去。
从她家到楼房住区这儿要走十分钟,春婶再转身走回去,周园园不放心,说小川你送春婶回去呀。
“那肯定要送,我能让春婶一个人回家?”
“不用送,我这么大的人了我不敢走啊!”
周园园又说:“春婶你去大头屋睡一晚嘛,明早再回去。”
文春转身下楼,嘴里解释:“你春叔没回去,我再出门不回去,你信不信,小花和调红就找来了。”
刚出楼房住区,前面一道点灯光,小花声音拉长喊了一声“妈!”
文春训俩女儿:“我出来找一下你们死老爸,你俩追出来干什么,都马上十八岁的姑娘了,家里不敢待吗?”
“妈,谁十八岁呀,天天说我十八岁,真是的,我才上初二好不好。”
小花嘴上抱怨,一把抓住老妈胳膊。
秦川乐呵:“小花,调红,护送春婶小心回去,到底是女儿贴心,那像大头,娶了媳妇忘了娘,咋不见他跑出来护送老妈。”
小花又咯咯笑:“妈你听我川哥呀,骂我大头哥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大头哥媳妇还不是他亲妹。”
两个姑娘左右各一个,一人挽住老妈胳膊。
文春转过脸劝小川:“你回去吧,早点睡,明天那么忙。”
秦川眼睛目送她们母女三个回家,远远的看不见人了,还要看半天。
想十年后,自己的两个女儿左右各一个,挽着爸爸的胳膊。
媳妇肚子里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姑娘。
回到家,躺进被窝搂着老婆,秦川又叹了一口气。
“媳妇,我就怕你这一胎是儿子,我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周园园悄悄的口气:“是姑娘,是一个。”
“检查出来了?”
“嗯,杨大夫检查出来的,他说是姑娘,也不是双胞胎,也不是三胞胎,你放心了吧?”
“还是不放心,杨大夫是个半吊子赤脚医生,把一下脉看一下舌头,就断定你怀的是姑娘还是小子,我不信。”
周园园赶紧提醒:“你还不信呀,你忘了三胞胎,两个月的时候他给我把脉就把出来了,说是双胞胎。。”
秦川哼一声:“结果呢,是三胞胎,他咋没把出来?”
周园园听明白了,男人是担心杨大夫把脉没有把准,有可能是双胞胎,他少把了一个。
“那我和三娘,再拽上春婶,明天去县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秦川一口拒绝:“不好,检查一下,本来是双胞胎,还能少了一个不成?检查不检查的,并不能影响你怀的什么,别瞎折腾,睡觉!”
秦川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两辆小车出去不见影儿,怎么能不担心。
天一亮就到了前面平安院子。
张春开的车子刚好回来。
长辈一脸不好意思:“小川,我眼睛一睁,翻起来就跑回来了,我知道你骂我。”
“你搞清楚,不是我骂你,是我春婶骂你好不好,她大半夜的等你等不见,跑我家问我你咋回事,我撒谎说你在顾秀秀家留宿,谁知道你跑那家亲戚家卖三轮车去了。”
张春呵呵笑:“小川你说的对呀,我昨晚就在顾秀秀家,你是不知道顾秀秀家人有多热情,他们刚吃过饭,还要给我单另擀长面。”
“是吗,他们为啥热情招呼你,你心里没数吗。”
“那咋没数,还不是因为你给顾秀秀给了个好男人好工作。”
张春吧嗒吧嗒,昨晚的情况给小川说明白。
昨天下午那会儿,他一趟子追到顾秀秀家门口。
小川说的没错,王莎开着车子在大路上学车,一路学到顾秀秀家,看两个姑娘开车,可想顾家有多惶恐。
张春又追着过去,天色黑了,顾家人不放心他们返回大坪村,拽着张春非要留下。
王莎也留下,周围邻居们都围过来,跟张春有聊不完的话。
“川子,看,这是六千块,是秀秀爸动员他们两个亲族买三轮车,我说我打发大坪人给你们开下去。”
秦川嘲讽春叔的口气:“我就知道你昨晚搞这一出,想办法让顾秀秀爸给你卖掉两辆三轮车,没必要嘛,他们迟早要买的。”
张春说心底的实话。
“你定了一千辆呢,一百万放出去了,尽快把这笔钱收回来,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他哪是心里不踏实小川的这笔钱不能尽快收回来。
他是担心不能每天收十个一千块当村委公款。
“川子,不知道今天还有谁来开三轮车,昨天小水村开走了两辆,文崖村开走了两辆,今天顾家善人开走两辆,咱土高乡还有几个村子,我是这么想的,咱不能这样定定等着呀,咱出去跑,主动劝他们买三轮车,他们不可能不听你的。”
秦川毫不犹豫一口拒绝:“我不去,铜业公司的奶牛今天要运进来,不是说87头吗,怎么就成了108头,那个姓王的家伙搞什么幺蛾子。”
张春赶紧改口。
“那你问问他,奶牛要拉进来,我就等着安顿,先不出去。”
等到八点半上班,生活服务部王喜胜桌子上的电话拨过去。
“喂,王主任,咱签了87头奶牛转让协议,怎么成了108头,你这是几个意思?”
秦川并不是质问他数量多了,是搭上话头,这件事这两天要交接好。
对方满嘴乐呵。
“嘿嘿,你还是搞养殖的人,这你都不懂,母牛不生崽子呀,多了二十头牛犊子,今天下午三点半,一头不少给你拉进大坪村土高乡火车站,你组织人手接它们,很乖的,赶到你们村里去就行了。”
秦川一脸纳闷:“喂喂,王主任,我没听错吧,这一群牛要用火车拉过来吗?”
“对,用火车拉,我们的人赶它们坐火车,一趟子拉到你们土高兴,你放心,它们坐火车乖的很,不会乱跑,那就这样啊秦总,等下午三点,你准时在火车站接人,不是,接牛。”
挂了电话,秦川还是有些不理解,让一群奶牛坐两个半小时火车,怎么坐的?
实在想不明白。
张春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小心问:“小川,哪个领导来咱们村,说是坐火车来,还要去火车站接人?”
“一群奶牛坐火车。”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