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缙启困得要死，不是很有心情在愉悦的睡前和花玉霭讨论剧本，并且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故事，“别烦，快点睡觉。”
    “马上就睡，所以你有愿望吗？”说着，花玉霭的手覆上周缙启的手，笨拙地将自己的手指穿入周缙启的指间。
    “没什么，就算是有，也是希望你这个烦人精快点消失，我好睡觉。”周缙启说。
    身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很久没说话。
    就在周缙启以为花玉霭也躺下睡觉的时候，花玉霭又翻了起来，看着周缙启的脸十分严肃地问。
    “你还是不喜欢我是吗？所以想要我消失是吗？”花玉霭问得很认真。
    这让周缙启想起了下午小助理问他的话。
    难道花玉霭也是在纠结那个问题？
    这有正确的答案吗？自己都已经回来了，还哄了人半天，花玉霭现在问这些又是干什么？
    “不睡是吧？”周缙启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眉眼中满是不耐烦，看向花玉霭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花玉霭看出周缙启是生气了，他不知道周缙启为什么就生气了 ，想要道歉也找不到话来说，支支吾吾半天就憋出个对不起。
    但周缙启并不想听他的对不起，掀开被子就往外走。
    “ 你去哪里？”花玉霭急忙问。
    周缙启冷冷抛下一句客房便嘭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回了客房之后，周缙启的睡意又全都消散了。
    他心里气花玉霭，但还是期待着人能主动来找自己，可等了一个晚上，花玉霭都没动静。
    第二天早上因为戏份重，所以两人都起得很早。
    小助理一进来就被周缙启浑身的戾气吓得不敢说话，她求助地看向花玉霭，对方似乎又没睡好，蔫了吧唧的。
    好在拍戏的时候两人的状态又回来了。
    这一场戏极其耗费心神，花玉霭和周缙启都很投入。
    在满是尸体的城楼之下，芯渺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被在墙根上的人。
    早已失去生命迹象的殷瑞驰被心芯渺轻轻地搂在怀里。
    “卡！”
    花玉霭的剧情算是全部杀青了，但这一幕格外悲伤，剧组的气氛便也低落了下来。
    在花玉霭眼里睁开眼睛的周缙启对上花玉霭那双无光的眼睛，即使他知道花玉霭是在演芯渺，但心脏还是忍不住地抽了一下。
    “花玉霭。”周缙启冷淡地喊了一声，即使他身上穿着殷瑞驰的衣服，化妆妆，但他却不会用温柔的语气和花玉霭说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殷瑞驰会温柔地和芯渺说话，但周缙启永远不会。
    “嗯，抱歉。”花玉霭回神了，红着眼睛看着周缙启。
    “去换衣服，晚上还要吃饭。”周缙启从花玉霭怀里坐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化妆间走。
    他实在不喜欢花玉霭在演戏的时候看殷瑞驰的那个眼神，满是痛苦的爱。
    真是矫情，周缙启在心里吐槽花玉霭连出戏都做不到。
    心里烦躁着，周缙启的脚糊涂地走进了花玉霭化妆间。
    两人的屋子陈设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花玉霭的桌子上放着这部漫画的实体书。
    周缙启拿起来看了一眼，翻开第一页就满是花玉霭的字。
    他见过花玉霭的字，眼前书上这些都是花玉霭用瘦金体写的，很好看。
    但内容……
    全是和殷瑞驰有关的。
    拍戏之前周缙启特意了解过这个朝代的文字，里边很多字花玉霭用的都是古文，甚至连殷瑞驰的名字也是。
    ——殷瑞驰，想你。
    ——太子殿下。
    翻着翻着，周缙启翻到一处，满是字。
    ——殿下今天喂我吃樱桃。
    ——殿下给我做饭。
    “嘭——”
    只看了两行字，周缙启便沉着脸将书本给合上了。
    他默不作声地走出了花玉霭的化妆间，低着气压去卸妆。
    晚上去吃饭的时候，花玉霭被导演拉上了车，周缙启没发火也没说什么。
    到了吃饭的地方，导演先一步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了几句话，又和花玉霭聊了两句，便没再劝着花玉霭喝酒。
    上次花玉霭喝酒之后生病，导演现在都还有些愧疚，所以也交代了大家别给花玉霭灌酒。
    在场的人和花玉霭一起拍戏了那么长时间，本来就对他有了改观，熟的人自然不会灌酒。不熟的人都觉得花玉霭不好相处，只是寒暄两句便让花玉霭多吃菜。
    整个桌子上最异类的便是周缙启。
    看着花玉霭和别人笑和别人说话，他心里说不上来的郁闷。
    “来，花老师，我敬你。”周缙启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走向花玉霭。
    “谢谢周老师的照顾。”花玉霭有些不敢去看周缙启的眼睛，他总觉得今晚周缙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
    这在周缙启眼里就成了其他的味道。
    “怎么？不想和我喝吗？”
    “不然为什么不看我？”
    在场的人都看向两人，导演没看出气氛不对，撺掇着两人喝一个。
    花玉霭摇摇头，“没有不想喝。”说着便一口将酒液都倒进了肚子里。
    起初大家还只当两人在客套，后来周缙启饭也不吃，就抓住花玉霭敬酒，便慢慢察觉出了不对劲。
    连神经大条的导演都站起来劝周缙启。
    可已经晚了，今晚花玉霭醉得很快，现在已经迷瞪瞪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脸上满是痴痴的笑，一错不错地看着周缙启。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周缙启也不等其他人同意，反正没人敢说什么。
    于是便一把将椅子上的花玉霭拽了起来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周缙启虽然一晚上都在敬花玉霭，但其实他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花玉霭倒是杯杯都喝干净了。
    看着醉得站不稳的花玉霭，周缙启笑了笑，嘲笑自己为什么要和笨蛋一般见识。
    “蠢死了。”周缙启说了花玉霭一句，但对方似乎难受得厉害，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没说话。
    周缙启大发慈悲借自己的肩膀给花玉霭靠，甚至在到酒店的时候还把睡着的人给抱了上去。
    “自己洗澡还是我给你洗？”周缙启蹲在醉醺醺的花玉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