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金玉妍与苏绿筠便入了府。
虽说是皇上赏给宝亲王的格格,可到底身份不算高贵,故而只是一顶小轿抬入府中,并未置办酒席。
富察琅嬅为了表示大度,特地在望春轩和秋水轩各设了一桌席面,便算作贺了两位格格入府之喜。
当夜,宝亲王便去了金玉妍的望春轩。
次日一早,两位格格依着规矩给福晋敬茶。
苏拂衣打量二人,金玉妍生得媚眼如丝,雪肤花颜,妩媚清亮的凤眼无比娇艳。
相较之下,苏绿筠则逊色许多,容色只算得上秀气恬淡。
许是有苏拂衣珠玉在前,众人见了金玉妍,倒算不得如何惊艳。
倒是金玉妍,素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原以为在宝亲王府,定然能够艳压群芳,却不曾想苏拂衣竟这般美貌!
“妾身在玉氏时便听说过侧福晋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如今一见,果真传闻不虚!”金玉妍笑得纯良无害,仿佛一朵绽放的格桑花。
苏拂衣心中哂笑,这金玉妍倒是个会说话的,在大清皇室,女子多以贤良淑德为佳,艳名远播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拂衣自然不在意外边传言如何,只是金玉妍这般宣之于口,便有刻意之嫌。
苏拂衣嫣然一笑,“金格格身在玉氏时便如此关注宝亲王府上之事,莫不是早在玉氏便知皇上会将你赐入王府?”
金玉妍闻言笑意僵在脸上,玉氏送来金玉妍,自然是送入宫中。
至于皇上是将金玉妍纳入后宫,还是赐给王孙贵族,那自然是无从得知。
苏拂衣此话分明是暗指玉氏心思不纯,还未将金玉妍送来便能窥探皇上心意。
若是传扬出去,只怕皇上要疑心玉氏是否安排了探子在皇宫之中,时时刻刻盯着皇室一举一动。
金玉妍不曾想到,苏拂衣竟这般巧舌如簧,只三言两语便将局势扭转。
“侧福晋此话言重了,玉氏如何能窥见君心?不过是妾身自个儿对侧福晋仰慕已久罢了!”金玉妍强装镇定。
苏拂衣不打算轻易放过,“福晋贤良淑德,堪称女子典范,连皇上也赞不绝口,竟入不得金格格眼么?”
金玉妍一愣,半晌才明白苏拂衣话中深意。
金玉妍才入府便对着侧福晋说这仰慕之言,却对这王府正紧的女主子只字不提,落在福晋眼中岂不是金玉妍瞧不上她这个福晋?
福晋本就生相貌平平,加之不得宝亲王宠爱。
而苏拂衣最是得宠,金玉妍话里话外都在拉扯苏拂衣容貌出挑一事,落在福晋眼里岂不是暗指她身为福晋容色寻常,不及侧福晋。
果不其然,富察琅嬅淡淡道,“侧福晋容貌出挑,金格格仰慕侧福晋也属寻常。”
只是话中的不悦,再明显不过了。
金玉妍到底才入王府,还比不上前世浸淫后院许久心思沉稳。
闻言只好跪下认错,“福晋恕罪,妾身笨嘴拙舌说错了话,还请福晋勿怪!”
还不等富察琅嬅开口,苏拂衣便火上浇油,“福晋素来大度,即便是金格格对福晋有不敬之心,福晋想来也不会怪罪!”
金玉妍蹙眉,苏拂衣当真是伶牙俐齿,她不过是才说了一句,苏拂衣便如此睚眦必报!
此时金玉妍不敢再度开口,唯恐说多错多。
富察琅嬅心中有气,便佯装瞧不见跪着的金玉妍,反倒是不疾不徐对着高曦月开口,“听闻月格格最是怕冷,若是指月轩碳火不足,只管来与本福晋开口,断不能着了寒!”
高曦月受宠若惊,“多谢福晋,有福晋时时照拂,妾身什么也不缺!”
“如此便好,大家都是侍奉王爷的姐妹,自然要同心同德!”
众人齐声应下,“是,福晋!”
唯有金玉妍仍旧跪在原地,富察琅嬅摆明了给她下马威,金玉妍只觉得屈辱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心中便暗暗恨上了苏拂衣。
又过了片刻,富察琅嬅仿佛才记起金玉妍还未起身,这才故作惊讶,“金妹妹怎的还跪着?快起来吧,地上凉,莫要冻坏了身子!”
金玉妍强撑起笑意,“多谢福晋!”
这才在贞淑的搀扶之下起了身。
众人又闲聊几句,富察琅嬅便也吩咐众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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