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青樱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虽转瞬即逝,可也被眼尖的苏拂衣捕捉到。
苏拂衣把玩着鎏金累丝嵌红宝石护甲,慢条斯理道,“有人在后院所用的水里下了巴豆粉,令后院女眷上下腹痛不止,借机传出本夫人掌家不力的谣言,你们说说,这样的人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哗然。令她们三番两次受害的,竟是有人刻意下药!
富察诸瑛受过苏拂衣恩惠,如今自然要借机表示,“夫人掌家是皇上金口玉言,名正言顺。那等作妖之人为了一己私欲,竟不顾后院上下百余人的性命。
今日是巴豆粉,并不致命,可来日若换成鹤顶红砒霜一物,岂不是葬送了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如此行径,定要严惩!”
苏绿筠虽平庸,却也不傻,知晓来日若是想得苏拂衣庇佑一二,此刻便要表忠心。
“瑛格格所言极是,妾身也觉得这样的人必须严惩!”
青樱与陈婉茵也齐齐附和,“还请夫人严惩不贷!”
苏拂衣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随即盈盈行至青樱跟前,长长的护甲划过青樱的面庞,青樱情不自禁一阵战栗。
“青格格以为,此人该如何严惩?”苏拂衣逼迫青樱与之对视。
青樱只觉得此刻如同全身赤裸般被苏拂衣看穿一切。
心中翻涌难安,面上却仍旧强撑着笑意,“夫人如今才是掌家之人,这等事体,妾身不敢胡乱置喙!”
苏拂衣闻言变了脸色,凌厉道,“连下药之事都敢做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青樱心中一惊,随即跪倒在苏拂衣跟前,“妾身不知昭元夫人此话何意,妾身委实冤枉,还请夫人明查!”
苏拂衣不慌不忙示意紫苏,紫苏会意,将早早便候在外头的小侍从召了进来。
来人名唤小卓子,平日里负责膳房的采买事宜,“奴才小卓子给夫人请安!”
青樱听到小卓子的声音心凉了一大截,青樱身处后宅,自然无法寻到巴豆粉。
恰好数月之前,机缘巧合下中碰到小卓子犯了懒,被掌管膳房的管事责罚,青樱便出言说了情,免去了小卓子的责罚。
小卓子心存感激,故而在青樱寻他在采买之时悄悄带些巴豆粉,小卓子没有不应的理。
“你便是小卓子?”苏拂衣居高临下问道。
小卓子不敢抬头冒犯苏拂衣,只低头连连称是。
“既如此便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夫人自是饶不了你!”苏拂衣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小卓子既能被苏拂衣寻出来,自然早已受到敲打,如今更是不敢有半句假话。
“回禀夫人,青格格从前于奴才有恩惠,在半月前便寻了奴才,命奴才在采买之时为她带些巴豆粉,奴才不知青格格要巴豆粉作何用,只知晓巴豆粉无毒,便斗胆为青格格寻来。”
苏拂衣弯了弯唇,“青格格还有什么话说?”
青樱心中早已慌乱,却也不得不咬死自己无辜,“便是妾身恰好命小卓子寻来巴豆粉,也无法证明此事是妾身所为,还请夫人明查!”
苏拂衣轻笑,“是吗?”
青樱心中极其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变得不受控制,按理说此事做得隐秘,断不可能被发现,可却不知为何苏拂衣竟仿佛洞悉全部一般。
便在此时,青樱身后的阿箬跪步上前,“夫人,奴婢要告发青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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