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司得了苏拂衣的吩咐,加上人证物证俱在,代王与绿萝侧妃二人谋害太后之事,便算是铁证如山。
依着代国律法,谋害父母双亲那边是五马分尸的大罪。
只是眼下代国与大燕虽已经停战,却仍旧不容小觑,尤其是边关百姓间偶尔便有些小摩擦,并不算太平。
加上如今代王并无子嗣,若代王死后,王位无人继承,只怕代国外忧内患,动荡不安。
而代王继位以来,也有不少拥护代王的官员,官员们在苏拂衣营帐之外长跪不起,替代王求情。
此时,营帐外头正跪了百余人,口口声声喊着,“求太后娘娘开恩,饶过大王一命!”
苏拂衣拒不见客,屏退身边伺候的人,营帐中只有速递易与福华公主二人,紫苏与芫荽在外头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苏拂衣捻起一枚牡丹卷咬了一口,这牡丹卷是福华公主亲手所做,外面酥脆爽口,里面裹着香甜的豆沙。
“母后觉得可还能入口?这是儿臣央求婉宁姐姐教儿臣做的,也不知合不合母后胃口!”福华公主道。
苏拂衣扬起温柔的笑意,“福华做得极好,母后很喜欢!”
福华闻言欢喜不已,笑意盈盈,“母后喜欢,儿臣便每日给母后做来!”
苏拂衣伸手揉了揉福华公主的头发,“福华的心意母后领了,只是你身为公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福华窝在苏拂衣怀中撒娇,“母后对儿臣的期望儿臣心中明白,无论是功课还是武艺,儿臣定当勤加学习,断不会懈怠半分!”
苏拂衣将福华公主搂在怀中,尽享天伦。
只可惜营帐外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生生扰了这样温馨美好的一幕。
福华公主询问,“母后,王兄一事您打算如何?”
苏拂衣不答反问,“福华以为如何?”
福华公主沉思片刻道,“儿臣虽气恼王兄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也明白众位大臣所说也有其道理,如今代国与大燕之间算不得友好。
虽说婉宁公主在我代国为质,只是大燕送来的是一位公主,而非皇子,便说明了大燕到底存了私心。
若此时王兄有何不测,只怕我代国内忧外患,限于两难之地。一旦两个交战,苦的是百姓,儿臣不愿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苏拂衣望着福华公主分析得头头是道,心中甚是欣慰。
苏拂衣不疾不徐,“福华既然知晓母后对你的期望,那你可知母后希望你来日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福华公主心头一震,“母后?”
苏拂衣分明从福华公主眸中瞧见了,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勃勃野心。
“福华只说你可有问鼎王位之心?”苏拂衣问。
福华公主沉思良久,跪倒在地,郑重其事道,“母后,福华想要那至高无上之位!”
苏拂衣弯了弯唇,“为何?”
仿佛某种藏在心中许久的野心,在此刻生根发芽,“一则,王兄昏庸,只知沉溺美色,性情暴戾,嗜杀好战,税收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儿臣想要百姓安居乐业、衣可蔽体、食可果腹,不受战乱之苦。
二则,我代国女子自来身份低微,男子生而凌驾于女子之上,儿臣读书明理,知晓巾帼不让须眉的道理,可见女子也可建国安邦,不输男子,儿臣想要我代国女子皆可如男子一般可读书识礼、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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