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拙安排的游戏十分简单,将随身一块玉佩藏在观星阁方圆五里之内,而后让大家前去寻找,以一个时辰为限,率先找到之人除了能够获得那枚玉佩之外,还可以独得百金。
一众世家公子对此游戏趋之若鹜,千金小姐多半兴致索然,但碍于大皇子的身份还是表示会用心参与其中。
江景辰无意游戏,也不想巴结大皇子,更看不上那些东西,正欲开口拒绝之际,忽见去而复返的江景昭与江棋韵再次出现在场中。
事出反常,他当即改变了想法,暗暗朝万金使了个眼神,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道:“近来身体不适,参与不了这样需要花费体力的游戏,为表诚意,阿金,你替我,好好去找一找。”
他刻意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些语气,视线从江景昭兄妹身上一扫而过。
离宫内有禁卫军把守,青玉在侧,倒是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万金会意之后,应声道:“公子放心,我会的。”
李守拙意不在此,因而并未在这件事上多说了,大有深意看了江景昭一眼,伸手摘下腰间佩玉交待他的手中,轻笑道:“藏玉之事,就有劳景昭了。”
江景昭拿着玉佩离开半炷香的时间便返回,拱手道:“玉已藏好。”
李守拙大袖一挥,高声道:“一个时辰为限,若有人提起找到,我会命人击鼓以告,大家可以出发去找玉了。”
众人应声后,三五成群结伴离开观星阁。
五皇子与七皇子并坐一处,嘉慧公主身旁亦是有一名千金陪伴在侧,李守拙身边围绕着江景昭、瞿明赫以及邵沅朗。
待其余公子小姐散尽后,李守拙忽然出声道:“沅朗,你何不与明赫同去?”
邵沅朗微愣,只以为大皇子有意要支开他们,于是便道:“我正有此意,不知明赫兄可愿同行?”
瞿明赫大笑道:“我可就等着与沅朗同去呢。”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身为瞿皇后的娘家人,却与贵妃所出的大皇子走的如此之近,最神奇的是全场没有一人觉得此事怪异。
江景辰心有疑惑,此间却无人可诉,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嘉慧公主领着唯一没离开的千金走到江景辰身边落座,关切道:“你身体不适,可曾请过御医了?”
江景辰哑然,没想到嘉慧公主竟会如此关心,心中暗自苦笑之余,悄声道:“我只是不想去,这才找了个借口,你不必担心。”
嘉慧公主闻言,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下一刻猛然抬头,欣喜道:“你终于不在我面前称臣了。”
江景辰:“......”
重点是这个吗?
这公主殿下,莫不是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超级恋爱脑吧?
换作是寻常人,小时候听过的话早就该忘得差不多了,即便记得,想起时多半也是付之一笑,道一句:“孩童之语,当不得真。”
江景辰严重怀疑,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承诺,嘉慧公主完全是对他一见钟情,垂涎他的美色,所以才编造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其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贪图他的身子。
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嘉慧公主这般处处维护、时刻关心的态度。
人长得太帅,压力也很大啊!
江景辰无奈摇头,正色道:“刚才是微臣失礼,还请殿下勿怪。”
嘉慧公主瞪他一眼,娇嗔道:“你就不能别这么正经吗?”
江景辰义正言辞道:“微臣不是那样的人。”
一旁的千金掩嘴轻笑道:“景辰哥哥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江景辰听她这般称呼,翻遍脑海记忆却是搜寻不到有关眼前女子的记忆,疑惑道:“你是哪家的妹妹?”
嘉慧公主闷声道:“她是御史大夫孙敬远家的女儿。”
御史大夫家的?那不就是……曾经的未婚妻?该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江景辰微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犹豫道:“你是,孙雅?”
“那是我堂姐,我是孙家三房的女儿,府中行七。”孙七小姐微笑回应。
既是庆幸,也有几分失落。
江景辰心情颇为复杂,拱手道:“初次相见,失礼之处还请七妹妹勿怪。”
嘉慧公主悠悠开口道:“早知你还记得孙雅,今日便也下帖子请她来了,好让你们也能够叙叙旧。”
忽然传来的浓浓醋酸味让江景辰精神了不少,干笑两声,解释道:“我与孙小姐素未谋面,哪里有什么旧可叙。”
嘉慧公主冷笑道:“若真无旧可叙,你何必这般心虚?”
这突然而来的被“抓三”之感是怎么回事?江景辰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来,正色道:“殿下若执意如此认为,那微臣也无可解释。”
孙七小姐开解道:“景辰哥哥与我家堂姐的婚约已退,殿下就别再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
江景辰:“......”
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定不是故意的吗?
嘉慧公主乃是最受宠的皇女,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好得罪太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得上的地方。
江景辰权衡利弊,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孙雅,从而导致嘉慧公主不开心,于是便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子女者从来做不了婚姻的主,更何况已是过去之事,若非七妹妹提起,我都快要忘了。”
孙七小姐诧异道:“怎会,景辰哥哥方才不是还问我是不是堂姐吗?”
江景辰:“......”
先头一个孙怀瑜,这会又一个孙七,孙家之人都是这么讨人厌的吗?
嘉慧公主淡淡开口道:“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解释了?”
江景辰同样冷淡回应道:“清者自清,何须解释。”
嘉慧公主紧跟着追道:“人言可畏,你当如何?”
还能如何?
难不成还要以死明志?
话是越说越偏,原本就没有的事情,现如今反倒像是真有过什么。
江景辰愣是没想明白这天是怎么聊死的,心知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沉吟片刻,开口道:“殿下可是听说了哪些流言蜚语?”
嘉慧公主端起身前的酒盏,饮尽一杯之后,缓缓吐出一句:“你跟云瑶县主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景辰:“......”
青玉眼见公子一再被刁难,心中气不过,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当即开口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似我家公子这般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器宇不凡。貌比嫡仙的男子,招女子喜欢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殿下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孙七小姐心中一惊,这丫鬟竟敢在公主殿下面前这般放肆,怕是不想活了吧?
嘉慧公主闻言并未动怒,反倒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即点头道:“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似他这般男儿,若是没有旁的女子喜欢,那才是件怪事。”
孙七小姐:“......”
公主殿下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