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官屁眼——”
“喂,官识延。”
时攸隰站在几个男生的身后,面无表情地叫他。几人见时攸隰走过来都不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官识延。”时攸隰不耐烦地又叫了一遍。
官识延反应过来,高举起手:“在!”
他昂首挺胸地绕过围堵的人墙,跑到时攸隰面前。
时攸隰把笔记本扔在地上,丢下一句“太重了,你拿。”头也不回地离开。
官识延手脚麻利地捞起电脑袋亦步亦趋地跟上,徒留那几个男生在风中凌乱。
“艹!这小子真的攀上时家了?”
“妈的,看来以后要整那个小子得小心点了。”
...
马斯克找来的小提琴手是他门下的学生之一,也是一个性格怪异且冷淡的少年。
也许是因为病情相似,他和时攸隰配合得很好。
马斯克加入其间,三人合奏了几遍后,时攸隰便不顾马斯克的挽留离开。
时攸隰半小时前给穆以姌发了消息,不出意外现在她应该在校门口等自己。
可是姐姐却没给他回消息,时攸隰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不安,他刚要打电话给穆以姌,就看见迈巴赫停在熟悉的位置。
时攸隰加快脚步走过去,临到车前却被一股阻力拦下。
男孩疑惑转头看着不知道跟着他多久的官识延。
“时同学,你跑得太快了..呼,忘了你的呼..电脑。”官识延粗喘着把电脑包塞给时攸隰。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芝士糖,你等一下。”官识延怕他又一溜烟地走了,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那特意包装过得礼盒。
时攸隰看着他拿出的两盒糖,眉头扬起,“为什么两盒不一样。”
“两个,一个是给你的,还有一个是...给穆姐,穆小姐的。”
官识延不好意思地抚了几下皱起来的包装纸,“谢谢穆小姐上次给我的旋风土豆。”
除去又辣又呛的酱料,硬的像塑料的香肠以及软得像口香糖的土豆,其他都很好吃。虽然他拉了一夜的肚子,但官识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也谢谢时同学你今天帮我...”
他越说越不好意思,直接把纸盒递过去。
与此同时,两人身侧的迈巴赫后车门缓缓打开。
门外的两个男孩都以为车上的人是穆以姌,同时扬起了笑脸。
待看清车里的人,时攸隰扬起的嘴角凝住。
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却让时攸隰的身体泛上一股无端的凉意。
“小隰,我回来了。”
时攸隰面色僵硬,周身如坠冰寒一般刺骨,他的身体细微地轻颤。
“母亲....”
母亲回来了...
那姐姐呢,姐姐在哪?
白笙笙款款下车,她妆容精致穿着一袭暗绣一字肩白裙,长卷发披散。
像初入社会的少女一般纯洁。
官识延很意外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再听到时攸隰对对方的称呼之后,反应迅速地弯腰打招呼。
“阿姨您好,我是时同学的同学,我叫官识延。”
白笙笙揽着时攸隰的肩膀,柔柔地微笑,“你好,刚刚看你和小隰聊了很久,出什么事了吗?”
“啊,我给时同学带了他喜欢的糖。”
官识延作为私生子还没有资格出席官家的社交场合,面对这些“大人物”紧张得不行。
如果不小心说错话,父亲一定会来责骂母亲的。
所以他抓起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的时攸隰的手,把纸盒塞给他。
“那个,我家好像煤气漏了,先走了阿姨。”
“时同学明天见!”
时攸隰:“.........”
白笙笙轻笑了一下,她宠溺地摸了摸时攸隰的发梢,男孩身上除了淡淡的清香别无其它。
白笙笙眼色一暗:“你的同学真可爱。”
时攸隰回神,他感觉到白笙笙现在有点不太一样,缓缓抬头看着白笙笙,“母亲...你现在是..”
白笙笙轻叹一口气,环住时攸隰的肩膀,拥住他,“嗯,我的病情稳定了点,现在很清醒。”
“两个月没见了,我很想你小隰。”
时攸隰僵直身体好一会才攀上白笙笙的背,眼底已经晕红一片,轻轻嗅着白笙笙身上的味道,长呼出一口气。
“我也...很想母亲。”
“先上车吧。”
而此时,蓝山庄园。
本该出发去接时攸隰的穆以姌被管家拦住,管家领着她来到后院的客厅。
那里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穆以姌走过去,凭借自己的记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那张脸,跟穆以姌穿越前看到的时家全家福上时言的脸一模一样。
跟时攸隰长得并不像的,他的父亲——时言。
穆以姌按照管家在路上教她的,弯腰:“先生您好,我是照顾小少爷日常的保姆。”
时言双腿交叠,优雅襟坐在沙发上,目光从腿上的文件移开,深邃的桃花眼扫过穆以姌。
看到她穿着不太正常的裙子时眉头一挑。
别笑,别说。
要怪就怪你和白笙笙把自己儿子养成了病娇,有这么个特殊的癖好。
“穆小姐?”
穆以姌双手交握在小腹,脸上僵硬的笑着,目光毫不闪躲:“是的,先生。”
“阿隰近来的考核成绩不错,看来你照顾的很好。”
穆以姌呵呵笑了一声:“先生抬举了,小少爷不论做什么都很优秀。”
这还用你说?
我照顾的自然是顶顶的好,你看看你们之前给他吃的什么鸟食!
时言微一颔首,不知道是认同还是不认同,他的语气寡淡,询问的话题仿佛是“今天中午的菜单是什么”而不是自己儿子的身心健康。
“先生,如果没其他事,那我就先去接小少爷放学了?”
时言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文件上,闻言头也不抬,“不用了,他母亲已经去接了。”
谁?
白笙笙吗?!
也对,时言在这,白笙笙自然也回来了。
但是?
她病好了吗就敢放上街!
不过..穆以姌转念一想,以时言对白笙笙的上心程度,如果白笙笙不是清醒的,时言此刻应该跟在白笙笙身边才对。
虽然不知道白笙笙清醒时是什么样,但应该比她在梦里见过的样子正常。
想到这,穆以姌稍稍放下心,她像个礼仪小姐一样行礼走人。
管家看到她出来,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穆以姌又转身跑到时言面前。
管家呼出的气顿时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穆小姐!”
“那个,小少爷下周在学校有公演。”
穆以姌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显然把时言搞得有点懵,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穆以姌,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穆以姌手指都扣红了,还是坚持道:“之前马斯克先生交代我,如果先生夫人回国,就告诉你们,希望能来参加。”
时言还是没说话,深瞳直勾勾盯着她。
穆以姌大气不敢出,生硬的拉起嘴角:“小少爷,大提琴拉得贼溜,还是c位,所以...”
“我知道了。”时言轻笑了一声,“谢谢你告诉我,穆小姐。”
穆以姌得到他的回答,大赦一般地跟着管家跑了。
等回到前厅里,管家才呼出一口气,他为难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穆小姐,你刚刚不应该...哎。”
他摇了摇头。
管家在时家这么多年,时言对时攸隰是个什么态度,虽不能说一清二楚,但也八九不离十。
小少爷虽然是先生的独子,先生也一直将小少爷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但先生不喜欢小少爷。
原因...只能跟夫人有关。
穆以姌瘪了瘪嘴没出声,她今天是第一次见时言,也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儿子一点也不上心。
一时冲动跑到时言面前说那些话,还不是希望他和白笙笙能尽到一点为人父母的义务。
爹不疼,娘不爱的。
要不是为了时攸隰,她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