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攸、隰，你是串稀了吗？”
女人嘟囔着：“怎么上了这么久的厕所……嘶，该不会没纸擦屁股了吧！”
另一个女人声音冷冷：“有可能。”
穆以姌越想越可能，时攸隰估计是觉得丢脸不敢叫她送纸。
她心里一急，跑了起来。
“夫人，要不我叫别人给少爷送纸吧！您别……”
高跟鞋噔噔噔地响。
她穿高跟鞋在跑，脚又会扭伤。
时攸隰下意识转身往回跑。
“时攸隰？！你……”穆以姌看见几米外好好站着的少年，视线定在他胯的位置，眼里难以置信，“你就这么出来了？”
时攸隰不想让她看见时笾纪，急步走过来，“嗯，我们回去吧。”
“你擦屁股不是，拉肚子了吗？”
穆以姌被他带着转身，手不自觉往下碰了碰时攸隰的腰。
“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还是克制了点。
毕竟时攸隰不是小屁孩了，她不能随意上下其手。
两个人亲昵娴熟的动作在时笾纪眼里刺目的很。
“小程总。”
穆以姌愣了一下，扭头。
看见了站在暗处的时笾纪，刚刚被时攸隰肩膀的大提琴挡着没看见。
“alben？”
“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穆以姌转身，身边的少年猛地捏住她的手。
时攸隰很慌张，穆以姌感受到了，她忽地想到李不惑曾经说的事，心里不好的想法变得强烈。
她回握住时攸隰的手，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
“算是学校的董事之一。”
“哦！这样。”穆以姌敷衍地惊讶了一下。
时笾纪勾了下嘴角，“小程总并不意外的样子。”
“没有啊，我特别意外！alben 身上一点也没有我想象中为人师表的样子。”
穆以姌顿了一下又笑道：“可能因为我没见过像alben 这么帅又年轻的校董吧。”
“小程总说笑了。”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 alben 现在应该很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时笾纪却没想就这么结束话题，他对着手机点了一下，白语柠跟莫一帆的声音又跑出来了。
“小程总觉得这个监控会是谁发的呢？”
穆以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这还用问，不是用手机就是用电脑咯。”
时笾纪：“……”
“alben 看来是忙晕头了，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困倒你。”
“是啊，毕竟这条视频对学校造成的影响很大，只处罚那两位学生还不够，还需要找出将监控擅自发到网上的同学……”时笾纪视线一转，落在了女人旁边的少年身上。
“或许时同学知道吗？毕竟你也算当事人之一。”
他想要看到时攸隰慌张的眼神，却被程姌歪过来的脸给挡住。
“你怎么知道，是学生发的啊？”
时笾纪一噎：“……只是怀疑。”
“可是能接触到监控的，老师比学生更有机会不是吗？”
“那倒是，谢谢小程总的提醒，我看刚刚警察来了，时同学没有什么事吧？”
时笾纪三番四次的把话指向时攸隰，意图是什么，穆以姌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有点恼火。
“能有啥事啊，不就是差点被下药被诬陷还被堵在厕所门口，一点事都没有。”穆以姌冷冷呵笑。
时笾纪挑眉：“小程总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穆以姌不好意思捂嘴：“你想太多了！”
“怎么会是一点呢。”
“……”
“小程总别误会，我只是想确保时同学跟这件事毫无关系，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巧合了。”
“莫一帆总不能是自己喝下自己下了药的酒。”
时笾纪笑着走近两个人，他扫了一眼两个人一直没松开的手。
“学校现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时同学对京逸有多重要，京逸可不想失去这样的学生。”
时笾纪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应该也不会是时同学。”
“受害者只会是受害者，不可能变成策划者，时同学性子单纯，不会是这么可怕的人。”
“……”
时笾纪等着看程姌动摇怀疑时攸隰的眼神，这样就能告诉那个可怜的孩子。
你看，她也一样。
你疯狂钦慕爱恋的人，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可他什么也没看见。
女人双眼毫无波澜，甚至有嘲弄。
她在笑话谁？
“可怕？”穆以姌直视他。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一开始就抱有恶劣图谋的人。”
穆以姌握着时攸隰的手，少年的手心里有汗。
从他皮肤渗近她的。
“而在那之外，那些冷眼旁观肆意揣测的人在我看来才是最可怕的吧。”
时笾纪耐性耗尽，程姌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会装。
“小程总很信任自己的继子，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穆以姌拉着时攸隰转身，闻言淡淡道：“我好像没有不对他好的理由。”
女人的高跟踩在瓷砖上，少年的皮鞋跟在后面。
时笾纪阴沉着脸，没有笑意的双眼阴翳冷冽。
他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胸腔发出沉闷的哼响。
呵，没有理由？
那他就给程姌一个理由。
……